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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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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了。果然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拿出了警官證,拍拍羅楠: 「哎,哎,幹什麼呢這是?身份證帶了嗎?不帶的話煩請到更衣大廳取一下。」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羅楠聽著聲音有點熟悉,從尚可的紅唇裡撤出來,慢慢抬起頭。尚可懵懵地望著他,不知道是陶醉,吃驚,還是迷茫。 「喲——南霸——」這年輕的男刑警吃了一驚,「南——楠哥,楠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咋地也不言語一聲?這位是?」 「呵,小勝子?不,閻警官!什麼時候穿警服了?畢業了?真威風!」羅楠揪了一把閻勝的警服,又使勁摟了一下尚可,「你嫂子,尚可。」 「嗨——,什麼叫尚可啊?是絕對可以,絕對美麗脫俗。」閻勝嘴巴甜,眼睛不甜,毒辣辣地望裡面瞅著,「裡面的那幾位是——?」 「我哥們兒,為我接風的。」羅楠回頭看了一下葛偉三個人,他們正在若無其事地在打三人麻將,轉過臉對閻勝接著道,「要不要進來盤查一下?」 「嘿嘿,楠哥,你剛回來,本來不該掃你的雅興,可我們這飯碗在別人手裡端著不是?例行一下公事吧?」 「是嗎?」羅楠鬆開了懷裡還在望著他的尚可,把門開展了說,「例行誰的公事?飯碗在誰手裡端著?胡漢山吧?清明上河分局不是胡官僚。吃胡官僚的飯的員警同志,你請進!」 那女刑警就要往裡面進,被閻勝拽住。 「楠哥,這是你,我們可不敢這麼說他。你說這也真是的,胡叔這才退居二線不到一年,車就大白天給搶了,老劉還被麻醉了,他慚愧得非要辭職不行。玩了一輩子鷹被鷹啄了眼,你說他們能不氣嗎?況且你一回來就出這事兒,不會和你有什麼關係吧?你說楠哥它咋就這麼巧呢?」 羅楠和路過查其他房的刑警中的一位面熟的打了一下招呼,然後對閻勝說:「小勝子,我聽著這話怎麼這麼彆扭?照你這麼說,他胡漢山家的房子也是我燒的,他老婆收到的子彈也是我給的,那,現在我就和你找他證實一下,你告訴我這個老不死的手機還是不是用的老號碼?把你的手機拿來我用一下。」 「楠哥,別拿老弟尋開心了。」閻勝躲過了羅楠取手機的手,轉移了話題,「對了楠哥,回家看羅叔羅嬸了沒有?」 「哪來那麼多廢話?你小子越大越小氣,話費漲價了還是怎麼的?」羅楠說著向尚可伸手,「可子,把你的手機拿來。」 尚可把超薄的摩托羅拉遞給羅楠,羅楠迅速地撥了一個手機號碼: 「喂,胡漢山嗎?我是誰?你老可真是老糊塗了,誰有這麼大膽子喊你漢山同志啊?哈哈,還不到3年,就連你曾經的乘龍快婿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哎——我說漢山同志,今天手氣怎麼樣?聽說你的莊被人摸了個杠上開花,連坐騎都差點輸掉了是不是?心疼嗎?」 「人渣!誰在你身邊?讓他接電話。」 「給,勝子,胡漢山同志讓你接電話。」 「喂,胡局,是我。什麼?不查了?」 「查什麼查?我讓你收隊!聽明白了沒有?!明擺著就是這個人渣幹的,出了監獄就給我下馬威,開始挑戰了,打狗不在一時,要打就打落水狗,先讓他叫幾天。立即給我收隊。」 「是。」閻勝對著電話打了個立正,把電話還給羅楠,「楠哥,你說你跟這麼一個二線的老頭子較個什麼勁兒?怎麼說他也是咱們的老鄰居,看著咱們長大的不是?你不在家你是不知道,那次羅叔上樓的時候心臟病突發,多虧碰上了胡叔,才算保住了老命。不過老人家得了個半身不遂,你有時間回去看看,別讓嬸子和姐姐太惱火了,說真的,老爺子已經夠失望的了。回見吧,楠哥。」 「羅裡巴嗦的,去胡漢山那兒拿你的飯碗吧。」 羅楠砰地關上了房門,伴著這一聲門響,大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進了肚子裡。葛偉懇摯地說: 「阿楠,你這樣的脾氣不行,有點太過火了,難怪他們要對你們下手。你不改的話早晚還得吃虧。黑道白道本是一個道,是一對既矛盾又融洽的兄弟,沒有了黑道,他們抓誰呀?沒的抓就等於失業,你說他們靠什麼吃飯?但是沒有了白道,全是黑道的,你想想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再說了你黑道的又黑誰去?也同樣沒飯吃。這就是一種秩序,一種潛規則。你不能太盛了,所謂月圓則缺,水滿則溢。雖說今天你占了上風,平安了,但是這種勝利和平安是表面的,表面之下很可能就埋下了隱患啊。」 羅楠說:「大哥說得真好,句句箴言。其實小弟一直都很佩服大哥的頭腦,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冷靜和智商,也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以我看那美國大片裡的教父和大哥你比起來,也不過爾爾。」 「那是,要不我比葛局大七歲,還能聽他的領導?反過來叫他大哥?」党愛民接道,何樂聽了在一旁撇了撇嘴。 「別設局下套恭維我了,我清醒著呢。」葛偉微笑著說,這是羅楠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笑,很迷人,就像在看守所他就要離開的那個晚上的笑容,「阿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啊,大哥,我打算先填飽肚子再說。」羅楠笑道。 「呵,還是那麼玩世不恭。」葛偉的笑容還沒有收斂,「是有點餓了,人是鐵飯是鋼,看來一點都不假,哥幾個,收拾東西,按原計劃行事吧。」 葛偉說完和党愛民、尚可去了另一間房收拾東西。 何樂把奧迪的車鑰匙用紙巾擦了幾下,扔進了垃圾筒,又擦了擦有可能存在蛛絲馬跡的地方,在床單上撿起了幾根毛發,用紙巾包好了塞進口袋裡,一手拿著手機、火機和香煙,一手拿了張紙巾走到門口握著拉手,說: 「走吧,南霸天大王。」 羅楠心中暗自佩服起何樂的細緻來,真他媽有一種罪犯的天賦。他剛到門外,就聽到何樂低聲憤然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是南霸天還是北喬峰,也不管你有多大的排氣量,你以後給我離尚可遠點!」 羅楠聽了,停住腳,並未轉身,也不看他,兇狠中帶著放誕說:「小子你也給我聽好了,我也不管你是江洋大盜還是小李飛刀,我離尚可遠近不是你說了算,得由我自己決定,我要說的是,你這個小醋罎子最好以後離我遠點,我怕酸!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喜歡她,雖然她和我愛的人用的是同一種香水,可惜她的吻太缺乏藝術水準。」 4 尚可的吻是否缺乏藝術水準,除了羅楠恐怕誰也無從知曉,但是她的笑容卻有著很高的藝術水準,這是誰都能看得到的。很快,在這種大雨天氣計程車火爆搶手的情況下,就有兩輛計程車在她的笑容裡駛來。 開封的秋天是雨水河水氾濫的季節,感情的河流總是很輕易地被這種氾濫感染。這種喊車的事情本來是何樂的職責,尚可這樣主動不知道是替何樂盡職,還是為羅楠吃飯的打算盡力,總之她覺得今天有著從未有過的開心,到底是為了誰?她自己心裡也不清楚,也沒有那麼複雜地去想這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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