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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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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嗎?」單雲的眼睛被淚水罩住了,但林楚仍然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僥倖和希望。林楚多麼希望自己能給她一個確定的答覆,但她不能。她避開了單雲極度渴盼答覆的淚眼,含糊其詞地說了句:「怎麼不會?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那你說,伍德真會跟別人有孩子嗎?」單雲終於被自己的猜測嚇得嗚嗚地哭了起來,正在這時伍德的電話打了進來,泣不成聲的單雲根本無法接聽。 「你再好好想想,這個女人會不會是伍德的親戚?」林楚這樣問的時候,很心虛。 「不可能,他們家親戚沒有我不認識的。」單雲斷然否定道。 林楚不能再說什麼,她只是輕輕地撫著單雲的頭。她的焦慮和不安一點兒都不比單雲少。「怎麼會是這樣子?」她自言自語。 「嗨,我回來了。」郝欣茹人還沒進屋,已經大聲地和單雲打上招呼了:「你要早來一會兒,我是不是可以省筆打的費了?」郝欣茹話音未落,人已推門進來了,她穿著一身便裝,頭髮蓬亂,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單雲來不及揩幹臉上的淚水,就跟郝欣茹打了個照面。欣茹看單雲淚流滿面,滿腹狐疑,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怎麼了?你欺負她了?」欣茹咽下水,沖著林楚說,她跟林楚並不相熟,有過一兩頓飯的交情,不過彼此也並不討厭,因了單雲的緣故,兩人也算神交已久,所以,雖然不常見面,卻也不覺得陌生,也沒那麼多客氣。 「不是。」林楚看了看單雲,也不好多說。 「那是怎麼了?跑我這覓閒愁來了?是不是老公一天不在家就魂不守舍了?真沒出息。」欣茹自顧自地說著,又給自己添了點兒水。林楚用眼神制止了欣茹,她才感到不太對勁兒,但仍然想不出是為什麼。她是個急性子,喜歡直來直去,平時沒少因為這個跟單雲掰扯,單雲永遠是慢聲細語地化解掉她的風風火火。 「欣茹,你說他會嗎?」單雲還有些哽咽,仰頭看著郝欣茹。 「你到底說什麼呢?」欣茹更加不解。 「林楚,你告訴欣茹吧。」單雲實在沒力氣說話,就讓林楚把事情告訴欣茹。 「伍德真他媽的渾蛋。」欣茹聽完,一拳頭砸在老闆臺上,她那雙小而亮的眼睛聚滿了怒火:「走,我跟你找他去。」她拉起單雲就要走。 「別這麼衝動,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林楚一把拉住了欣茹:「要不是咱們想像的那樣,不是讓單雲下不了臺嗎?最好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單雲的手機又響了,林楚幫她從包裡拿了過來,單雲還是不想接。 「老是不接電話也不是個辦法。」林楚拿著單雲的手機看著,「他給你發短信說,在水雲間等你。」 「還扯這套,臭流氓。」欣茹已經認定了伍德有外遇,狠狠地罵了一句。 「不如這樣,欣茹,你陪單雲去水雲間,」林楚若有所思地說,「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探探伍德的口風,你們畢竟都是同學,說話方便些。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要死不承認怎麼辦?」郝欣茹已經給伍德蓋棺定論了,今天非得興師問罪不可。 單雲不知道哪裡做錯了,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她是那麼全情投入這段婚姻,那麼用心地經營他和伍德之間的感情。她瞭解自己,精力和能力都有限,一生也就能做好一兩件事,找到伍德,她就下了決心,這輩子,她就做伍德的好妻子,能把這個角色扮演好,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成功了。 四 還是林楚開車,單雲主動坐到了後座,讓欣茹坐副駕駛,她要靜一靜。單雲兩眼盯著窗外,心緒難平,沮喪到了極點。 眼前老是重播著剛才那一幕,車窗外旖旎的春色,都視而不見。換了平時,小資情調十足的單雲,會陶醉在這樣春風蕩漾的傍晚,心中充滿祥和喜樂,並在回家後,把自己這份好心情傳達給伍德,她會在晚飯後拉上伍德去散步,到附近的花店買上幾枝鮮花,隨意地插在家裡各式各樣的花瓶裡,讓家裡散發著淡淡的春的氣息。然後,她打開電視,調到伍德喜歡的體育或者新聞節目,自己去洗切水果,端到伍德的面前,用牙籤兒插了遞到伍德的嘴裡。有時伍德會突然地冒出一句:「我太享福了吧?不能這樣,太腐化了。」神情有些異樣,單雲則會暖暖地說:「美吧,你就。」九點半左右,兩個人到主臥的衛生間裡去做桑拿和洗澡。央視一套晚間新聞開始時,伍德就穿著睡衣躺在了沙發上,單雲遞給他一個特製的預防頸椎病的枕頭,伍德墊在脖下,單雲象模像樣地給他捏腳掐頭,伍德舒服得哼哼喞喞,幸福得一塌糊塗。 這樣的日子以後還會有嗎?單雲有種被押赴刑場的感覺,她兩手抵住了太陽穴,頭無力地仰在靠背上。 單雲不知道哪裡做錯了,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她是那麼全情投入這段婚姻,那麼用心地經營他和伍德之間的感情。她瞭解自己,精力和能力都有限,一生也就能做好一兩件事,找到伍德,她就下了決心,這輩子,她就做伍德的好妻子,能把這個角色扮演好,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成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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