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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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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渝汐扶著母親,二個人都緊緊的盯著顯示幕,彼此的手緊握。儀器自父親腿上的動脈進入,沿著血管慢慢推進,直至把一個微小的片狀物送到心臟的血管裡。 看的宋渝汐雲裡霧裡,只能讚歎科技昌明。 漫長而揪心的等待。直到父親醒來。 醫生叮囑不能動彈,因為腿上的動脈傷口尚未癒合,一動便是血流不止。一天一夜,母親沒有合眼,就那樣守著看著父親,不讓他動半分。 父親看著渝汐,微笑。宋渝汐也笑,卻湧出了眼淚。千帆過盡,也算嘗盡悲歡離合,但在家人身邊,心永遠是寧靜的。 宋渝汐一連幾日守在醫院,身心疲憊,接到寧榕的電話時只低低的說:「榕,我爸病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哪家醫院?恩,你別動,等著我來。」 自相識起,甯榕便是男孩子一般的性格,大聲說話,叫嚷,哭鬧,她為自己而活,不壓抑心中的情感,想的便是說的,活得簡單而充實。一路橫衝直撞的走來,所承受的傷痛自然比別人多上許多,但她無疑是宋渝汐所認識的人中最堅強的一個,她立於世俗的中央卻依然不曾隨波逐流。寧榕說,酷睿二代擱她那就是浪費,她的腦子充其量就是個586,過於複雜悲傷的事無法計算存儲。她說,宋渝汐,你就是個小廢物,多大點事值得你躲那麼遠,他秦風再有能耐管天管地他還能管你戀愛嫁人了…… 寧榕,可惜我不是你。為了無法成全的愛情,我只有離開的勇氣,離開了至親的家人和你們,我的朋友。 甯榕拎著大包小包風風火火的趕來,xx白金yy膠囊在她手裡甚是招搖,她正眼也不看宋渝汐,直接進了病房。 寧榕本就能言善道,加上這幾年帶著旅遊團天南海北地溜達,一個勁的勸說遊客購物,那嘴皮子練得,光用口若懸河已經不足以形容其滔滔不絕之勢。 考慮到父親還很虛弱的身體,宋渝汐不得不上前拉住寧榕,對母親道:「媽,我和她出去逛逛。」 麥當勞。 宋渝汐殷勤的買了兩個甜筒遞到寧榕手裡,寧榕繃著的臉微有緩和,接過甜筒又遞給宋渝汐一個。宋渝汐笑著接過,伸出舌頭就去舔。 卻聽寧榕的大嗓門回蕩在麥當勞喧囂的室內,「誰讓你吃了,我讓你幫老娘拿著。」 宋渝汐慌忙收回舌頭,怯生生的問:「要不……要不再給你買個?」 寧榕看著她,無奈的笑了,「你就裝可憐吧。」又說,「渝汐,你爸的手術費你從哪弄來的?我多嘴問了醫生,十萬不是小數目,你家剛買了房子,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宋渝汐低著頭:「公司借的。」 「是那個斯文的眼睛帥男吧,那廝指定看上你了。」 宋渝汐瞪了她一眼。 寧榕舔了舔嘴唇,斂了神色道:「你真打算一輩子不回來了?你爸一把年紀了,身子又不好,你忍心不在他身邊?還有,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是不是忘了盈子了?」 「沒有。」 宋渝汐怎麼會忘記這個已經融入骨血的朋友,她與盈子相識遠遠早于寧榕,是一條街上自小玩到大的夥伴。她上大學時,盈子已經輟學在外打拼,二人時常十天半月的見不到面,然而彼此心裡的記掛不曾減淡。後來因為秦風,家裡斷了她的生活費,也是盈子時不時的總塞給她錢。其實很多時候想起來,宋渝汐都覺得自己虧欠盈子實在太多。 三年前,她離開的時候,盈子只在電話裡說過一句話,宋渝汐,你記住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什麼時候再說話。 之後她給盈子打過很多電話,盈子既不掛斷也不說話,宋渝汐就自己說,有時說很多,說她工作上的事兒,說同事的八卦……而有時候只為了聽聽盈子的呼吸聲。 寧榕說:「我他媽犯賤,就應該和盈子一樣不搭理你。」 宋渝汐說:「榕,讓我想想。」 寧榕想了想說,「盈子快結婚了,你倆怎麼也得在這之前和好吧。」 畢竟是給別人打工的,宋渝汐也不好再拖下去,見父親病情穩定下來便要回去。 母親似乎有話說,卻在父親的眼神下什麼也沒有說。父親說,「注意身體,別太累。」 她點頭,又怎麼會不明白他們希望她留下來的心思呢。 寧榕載她去機場,順手塞給她一張支票。 宋渝汐看著十萬的支票,剛欲開口,寧榕便搶著說:「你的脾氣我知道,再困難你也不肯開口跟我借錢,但這錢你拿著,欠我的錢總比在外面欠別人的要好。」 宋渝汐怔怔的看著寧榕,別過頭擦去了臉上的淚。 寧榕似乎沒有看到,笑聲爽朗的與她告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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