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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老三帶來的一幫人自腰後掏出鐵棍,開始了傳說中的砸場子。

  劉一凡握住宋渝汐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要不要報警。」

  宋渝汐搖頭:「沒事,砸完就沒事了。老三這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老三本來就在氣頭上,一別頭就看到角落中竊竊私語的一對狗男女,頓時火冒三丈。二話沒說就走了過去。

  宋渝汐看到老三怒氣衝衝的走過來,盈子在後面拉他被他狠狠的甩開。秦風沒有動,頭低著,專心地盯著手裡的煙。

  宋渝汐擋在劉一凡身前,眼睛黑亮的看著老三,眉心輕鎖,眸底黯然卻又透著一份倔強。

  老三想起有一年,也不知道風哥是不是高興,酒喝了很多,人到最後意識已經不清醒,蘇姐扶他回房間,他狠狠地抱住蘇姐說「你終於回來了。」老三當時並沒有在意這句話,只覺得蘇姐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現在想來,替風哥委屈不值。秦風把宋渝汐藏在心裡那麼多年,一直不曾忘記,而她……

  但宋渝汐到底是女人,老三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為難她,於是便指著劉一凡說:「小子,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出來。」

  宋渝汐揪住劉一凡的衣袖,劉一凡按住她的手,溫和的眼神對上她的:「沒事。」

  盈子和寧榕都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男人的戰爭,女人不該插手。因為一切有關尊嚴。

  劉一凡溫文爾雅,那種氣度不同與秦風的強勢霸氣,是一種類似博大的醇厚的寬廣。

  老三嬉笑,「你很有錢?」

  「什麼?」

  老三挑眉指向宋渝汐:「不然她怎麼會跟你。」

  劉一凡依舊禮貌,但聲音裡卻有不容壓抑的怒氣:「請你在尊重別人的同時也尊重一下自己。」

  「操,老子最看不過你這種假正經。」話音未落,老三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打在劉一凡臉上。

  劉一凡沒有料到老三會這般無理出手,自然躲閃不及。剛想還手,身子已經被宋渝汐自後面用力地抱住。她說:「我們走。」

  劉一凡聽出她言語中的脆弱,仿佛是一根不經觸碰的弦,再一施力就會迸裂。他轉過身,摟過她,她很順從的鑽到他的懷裡,他們向門口走去。

  老三狠狠地摔了一個杯子,「走?你們把老子放在哪裡?」一招手,一群人便圍了上去。

  盈子看著老三,上前擋在宋渝汐身前:「老三,你這是做什麼,別讓我瞧不起你。」

  老三笑:「在你眼裡我早就不是什麼好人,我還在乎這些?今天,我就壞人做到底,也給風哥討個公道!」

  甯榕穿過人群,停在秦風面前,秦風依舊是那個低頭的姿勢,仿佛周遭的一切與他無關。寧榕說:「秦風,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老三的?」

  秦風緩緩地抬起頭,眼神淩厲莫名的兇狠。寧榕自認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在這樣的戾光的注視下,手心生出了薄汗。

  秦風說:「不是誰的意思,道上的規矩,他們,得給我一個交代。」

  3.

  宋渝汐心底一沉。三年前她不告而別,他們沒有了結,在理論的淺層面上,她還是風哥的女人。

  宋渝汐說:「我們只是同事,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可是這樣的解釋在這種情況下顯得蒼白無力。

  老三走過來,對劉一凡說:「你也不是孬種,今個,我和你單挑,你要是能打倒我,就帶著她走出去。不然而,就得留下點紀念。」

  宋渝汐死死的抱住劉一凡的胳膊,不肯放手,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裡。她已然虧欠他良多,如何能再去傷害他。思緒與記憶中的殘酷相重疊,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只覺眼前一片紅豔的血腥,閃著妖豔的猩紅。

  劉一凡語氣輕鬆地說:「怒髮衝冠為紅顏,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渝汐,放手。」

  宋渝汐一個勁地搖頭,淚流得那樣洶湧,已經把劉一凡的衣服浸濕。她渾身都在顫抖,牙齒緊緊的咬著上唇,滲出血來。

  劉一凡察覺到她的異樣,低著頭扳過她的臉,蒼白得幾乎透明:「渝汐,你怎麼了?」

  盈子奔過來,摟過宋渝汐,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怒視秦風:「這就是你想要證實的嗎?」她的手一下下地撫摸著宋渝汐的背部,柔聲說:「渝汐,沒事的,別怕。」

  秦風的身子一寸寸的僵直,手裡的煙被他沒有意識地捏碎,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幾乎崩潰的女人。

  所以,當站在他身旁的寧榕揮出那一巴掌時,他查若未覺。

  「啪」的一聲,很響。

  老三連同他帶來的人同時一驚,在他們的概念裡敢當眾打風哥的人還沒有出生。

  秦風淡淡地舉起手,示意他蠢蠢欲動的手下安靜。他轉頭看著寧榕,臉上是她的指印。

  寧榕激動地說:「秦風你太殘忍了,別以為當年的事只有你是受害者,你他媽整天整得跟貞潔烈婦似的裝什麼高大。你知道那些日子渝汐是怎麼過的,她的苦都被她藏在心裡,不敢讓你知道,還得討好的去祈求你的原諒。秦風,在這場愛情裡,你的付出和渝汐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只是她一直不讓你知道,所以,請你不要裝得這麼高義,真他媽讓我噁心。」

  秦風靜靜地聽,身形俊挺得僵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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