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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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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鼻翼堅挺,玉面生寒,看似沉寂卻冷冽駭人。他手上的力道慢慢減輕,手不自然地張開,宋渝汐剛想抽出手,他卻突然的合上手掌,把她的手再次包在掌中。 宋渝汐猜不透他的陰晴不定,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秦風,好聚好散難道你不明白嗎?」 良久,秦風轉過頭,一點一點的,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艱難的抉擇和內心的掙扎。煙草的味道在他的衣衫之間,淡淡的彌漫車內。 夜幕濃黑,卻不及他眸中的黑沉,那樣的厚重,似乎彙集了畢生的情感,揪人心腸。 秦風把他們連在一起的手舉到宋渝汐眼前,聲音低沉似低喃一般:「我捨不得放手。渝汐,我怕我現在放手了,以後……我會後悔。」 5. 「靠,這臺詞怎麼像瓊瑤奶奶說的。」寧榕一臉惆悵的拉起宋渝汐的手,深情地說:「小汐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滾。」宋渝汐一把拍掉寧榕的手。 「小汐子,老娘的玉手你都敢打,想我手下的兄弟排隊的不算,插檔就三百多萬……」 「歇會,小榕。」盈子打斷寧榕,對渝汐說:「渝汐,你怎麼說的?」 宋渝汐眉心輕鎖,正在上揚的嘴角收斂的笑意,淡淡地說:「秦風,別讓我瞧不起你,你已經有了蘇晴,我們這樣糾纏還有什麼意思?」 「酷。」寧榕贊道。 「秦風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說,握著我的手沉默地抽了兩隻煙後放開了我。然後我走了,後來,我聽到了計程車離開的聲音。」 「渝汐……」盈子輕輕地喚她。 「我沒事。」宋渝汐抬起臉,一雙眸子淡定無波。 只是盈子和寧榕都明白,宋渝汐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一直等到計程車載著秦風離去。 這一次,應該是結束了吧。 那一晚,宋渝汐想起了很多事,那些以為已經遺落的記憶,卻在此刻異常的清晰。 還是那個少年,寸頭,瘦削,黑眉星眸,神情冷厲。明明是少年卻有著常人少有的老成。那個時候或許沒有人想到拎著一個洗衣袋出現在大學門口的秦風,日後會是以「狠厲」著稱,叱吒一方的風哥。 那時的秦風,白襯衫牛仔褲,和行走在大學校園的男生幾乎看不出差別。他說:「衣服洗好了。那天,謝謝你。」 反倒是宋渝汐不好意思了:「該是我謝謝你才是。」 她接過衣服,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秦風也不說話。兩個人就直愣愣地站著。誰也不說離去。 夏日傍晚的榕樹下,夕陽的橙紅色餘暉透過斑駁的樹葉滲了進來,恰好打在秦風的眉間,似明波朗月,宋渝汐覺得他的眼睛格外的黑亮,似乎吸收了太陽的光芒,無端地讓人迷惑其中。 半響,宋渝汐才猶豫地說:「衣服……是你洗的?」 秦風一怔,點了點頭:「嗯。」 宋渝汐有些窘,想來她要一個大男人給她洗衣服…… 「那個……我請你吃飯吧。」 宋渝汐沒有想到秦風會答應,其實秦風也沒有料到自己會答應,只是那一聲「好」就那樣理所當然的說了出來。 一個起點就這樣的開始。 6. 生活依然忙碌,每天與圖紙模型奮戰,下了班以後回家吃飯,為事業而忙碌半生的父親會親自下廚,一家人在餐桌前談笑風生。飯後陪父母散步,有時去盈子的酒吧幫忙,有時去寧榕的家兩人三八到深夜。也會不時地和劉一凡一起吃飯,看電影,逛書店,二人很有默契的朋友般的相處。 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寧榕打來電話,此刻她在西湖邊,碧綠的湖水在微風中起波瀾,心情無端地寧靜而安逸,隔著遙遠的距離她說:「渝汐,天氣預報說大連下雪了,我們說過,每年的第一場雪都要給對方打電話,你和盈子是不是忘了。」 宋渝汐笑道:「剛才還和盈子說起這事,以為你這沒良心的光顧著看江南小帥男了呢。盈子就在旁邊,你準備好了嗎?」 「Ok,Comeon!」 於是三個人一起大喊:「我不孤單。」 放下電話,盈子說:「渝汐,我怎麼覺得咱三個這麼矯情呢?」 宋渝汐抿抿嘴:「其實我也覺得。不過,就當哄小榕高興了。她這人不知道有些東西放在心裡就足夠了,非要說出來證明我們的階級感情。」 「唉,你說咱都快奔三十的人了,想想就丟人。」 宋渝汐拉起盈子:「盈子,堆雪人去吧。」 「活夠了吧,想重演《後天》你就出去……」話沒說完就被宋渝汐拽了出去。 寒風迎面而來,盈子不禁縮了縮脖子,把衣領拉高,面色突得一緊。再看宋渝汐一步一步地在踩雪,全神貫注的樣子一如很多年前那個紮牛角辮的小姑娘。 如果可以,很多人寧願不要長大。 可惜,這世界沒有童話。 盈子說:「渝汐,幫我把手套拿來,在裡屋衣櫃的抽屜裡。」 「娘的,自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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