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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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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渝汐站在原地,平靜的說:「告訴我你有多少機會能再見到我。」 秦風的手還在半空僵著,薄唇微張:「50%」 「手術要是失敗呢?」 「不知道,最壞的結果是出不了手術室。」 「呵。」宋渝汐笑出聲來,「有機會就好,總比永遠見不到好,不是嗎?」 「渝汐,你過來。」秦風的眉心緊皺,擰在了一起。 「我過去幹什麼,你手上的傷我不會包,你的眼睛我不會治,我過去幹什麼?」宋渝汐拉開門,叫了聲,「護士。」 「宋渝汐!」秦風的聲音繃得緊緊的,含著壓抑的怒氣。 宋渝汐根本不看他,倒是趕來的護士連忙扶住正欲往前的秦風:「秦先生,您小心。」 秦風一把推開護士的手:「滾出去。」 宋渝汐對一臉委屈的護士說:「他脾氣不好,你多擔待,我還有事先走了,麻煩你們照看他,還有他手受傷了。」 護士點頭:「嗯,您放心。」 「宋渝汐,你敢走?!」 「宋渝汐,你過來,我們好好說。」 「渝汐,渝汐。」 秦風推了推身邊的護士:「給我把她拉過來。」 護士小心翼翼的說:「宋小姐已經走了。」 時至年末,凜冽的寒風帶著海水的鹹味迎面而來。 宋渝汐剛出醫院大門就被一陣風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眼淚立馬就流了出來。沒有月亮的夜晚,天幕一片漆黑,繁星閃閃卻映明不了黑暗。 宋渝汐拿出電話按了快速鍵,帶著鼻音地喚了聲:「盈子。」 「渝汐,你怎麼哭了。秦風又欺負你了?」 「盈子,我們說會兒話吧。」 「好,去小榕那吧。她晚上飛重慶,鑰匙擱我這呢,咱也整個二人世界。你在哪,我去接你。」 「醫院門口。」 宋渝汐低著頭蹲在醫院大門外的第二棵槐樹下等盈子。 曾經體會過的那種擔驚受怕的煎熬再一次清晰地浮上心頭,依舊震顫。 那一次,宋渝汐也是人秦風的言行裡察覺到了異常。 他看著她的眼神深刻,濃濃的不舍竟然無法藏起,饒是她道行這麼淺的人都看得出來。秦風認真地吃完宋渝汐做的飯菜,然後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洗碗,安靜地注視也不說話。傍晚,秦風一隻手摟著宋渝汐在陽臺上看星星,另一隻手上下揮舞為她驅趕蚊子。 那裡他便說,將來的房子要有大面積的挑台,可以自動開啟的屋頂,能躺在床上看星而不被蚊子騷攏。她笑著應下來。 他卻說:「你答應個什麼勁兒,誰敢把設計交給你做?即使你敢做誰敢住?」 宋渝汐跳起身一口咬住他的脖上子,秦風卻連掙扎都不掙扎由著她咬。宋渝汐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等到她反應過來鬆口時,牙印已經很明顯了,隱隱地有血絲印在那裡,她一陣地心疼:「你怎麼不躲?」 秦風笑得安然:「留個紀念多好。」 宋渝汐頓時心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模糊地湧了上來,於是心緒不寧,夜裡睡得也不踏實。半夜的時候,秦風的手機突然亮了,燈光在這一刻顯得異常明亮,宋渝汐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想來秦風是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秦風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到門口才接的電話,可是宋渝汐還是聽到了文子在嘈雜環境中的大嗓門:「哥,都準備好了。」 秦風說了句:「嗯。馬上到。」 就走到大門邊,突然地又折返回臥室,輕輕地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幫宋渝汐把被子蓋好,吻了下她的唇,然後離開。 聽到秦風開門的聲音,宋渝汐才開口:「我等你。」 黑夜中秦風身子一頓,沒有說話,默默地關上門。 宋渝汐抱著被子等了秦風一夜,時間走得前所未有的緩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終於等到電話響的時候,她的手抖得握不住手機,按了幾次才按下了接聽鍵。 文子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她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文子說:「哥在醫院,嫂子你過來吧。」 宋渝汐嘴抖得說不出話,呆呆地愣了一分鐘,抓起電話和錢包就沖了出去。 她頭髮蓬亂,穿著睡衣拖鞋,臉上全是淚水地坐在計程車上。司機安慰她:「小姑娘,節哀順變,別太傷心了。」 節哀順變?宋渝汐的腦子嗡嗡地響,眼前全是秦風的臉,一張一張地重疊起來,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她一路不停地跑進急診室,遠遠地看到文子頭上纏著紗布和一群人守在手術室門口,便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沒有洗臉沒有梳頭沒有刷牙,穿著卡通圖案的棉質睡衣,拖鞋跑掉了一隻就這樣傻傻地坐在上,她還在哭,聲音很小只是哭給自己聽的,低低的如同哽咽。 「渝汐,宋渝汐。」 她竟然聽到秦風在叫她,宋渝汐緩緩地抬起頭望向身後,秦風就逆著清晨的陽光站在急診室的門口,還是沒有溫度的表情,嘴角卻彎起了一個柔情的微笑。 「宋渝汐。」他喜歡叫她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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