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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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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的嘴角微微地抽到了一下。 啪嗒。秦風頭發上的水滴到了地上,宋渝汐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秦風長臂一伸,把她帶進懷裡。在感覺自己抱個個大粽子之後秦風愣了一下,摸了摸宋渝汐身上的羽絨服忍著笑說:「這又是哪一出?我們說過要去南極看企鵝?」 宋渝汐漆黑的眼睛偷偷地瞅了眼一旁一臉好笑模樣的揚子,小聲說:「好不容易把這幾件衣服帶過來,也沒機會穿,我尋思著怎麼也得讓它們呼吸一下日本的空氣不是?」 揚子急忙轉過身,宋渝汐看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心裡暗罵:笑吧,笑吧,笑抽你。 秦風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渝汐,你確定你沒有被寧榕靈魂附體?」 宋渝汐怒道:「你這是對我最大的詆毀!」 秦風抱緊懷裡不安分動來動去的大粽子,「我錯了,你該去洗澡了,洗完我們出去吃飯。對了,那個檸檬味的洗髮水不錯。」 可不可以說得含蓄點,大白天的咱倆輪流洗澡,這不是給人無限遐想嗎?宋渝汐又看了一眼背著身子止不住笑的揚子,心想揚子你之前不是很酷、很沉穩嗎?什麼時候這麼輕浮了?然後悶著頭走進了浴室。 揚子這才轉過身來,臉上還有憋笑的痕跡,他顯然忘記了秦風看不到,自己沒有必要憋得這麼辛苦,但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風哥面前收起情緒。 「哥,手術安排在後天早上。二爺這幾天有筆生意可能趕不過來了,他要你一定活著走出來見他。」 「嗯。」 「哥,什麼時候去醫院?」 「後天早上。」 「哥……」 「沒事,來得及。」秦風的語氣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他只是想多陪陪他的女人,哪怕只有短短一天。 「好。」 宋渝汐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揚子已經離開,秦風坐在沙發裡抽煙,手指泛黃,煙身細長,他嘴裡吐出圈圈煙霧,模糊了淩厲的眉眼。 宋渝汐坐到秦風身邊,把毛巾遞給他,頭也湊了過去。 秦風嘴角含笑地接過毛巾,溫柔地給她擦頭髮,動作十分熟練。以前宋渝汐也是這樣,從來不用吹風機,洗完頭擦幾下就出門,在幾次三番的感冒之後,秦風終於忍無可忍地把她按到腿上,一下一下地拭著她髮絲上的水。 那一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窗外不知道誰家在放著舒緩的鋼琴曲,一個個音符仿佛在薄薄的光芒下跳躍,女孩枕著男孩的腿,仰著臉說:「秦風,我怎麼覺著像某個洗髮水的廣告?不過你比那男主角養眼多了。」秦風緩緩俯下身子,宋渝汐的臉紅紅的,看著他眼裡的自己越來越清晰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好了。」秦風收起毛巾,輕輕地吻了下宋渝汐的額頭。 「晚飯吃什麼呢?」 「你拿主意。」 「來日本當然吃日本菜了,秦風同學,委屈你的錢包了。」 「為人民服務。」 傍晚,街上的人很多,大多是剛剛下班的上班族,拎著公事包行色匆匆,不苟言笑,卻彬彬有禮。 宋渝汐拉著秦風的手在人群中穿行,猶豫再三,宋渝汐終於沒有穿羽絨服,換了件米色的半長大衣配萬年不變的牛仔褲。秦風穿了保暖內衣外面套了件手工織的米色毛衣,倒是顯出了幾分文雅。 車站人很多,卻很少有人說話,大家都很有秩序地站在候車區等車,日本人這種過分的禮貌橫生生地生出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讓宋渝汐異常懷念大連街頭喧囂的車站。 秦風半抱著宋渝汐聽她抱怨:「車票怎麼這麼貴,一上車就130塊,他怎麼不去搶,擱大連我可以撒丫子跑半個城,擱錦州咱能把城市轉個遍……」 秦風安靜地聽著懷裡的這個小女人的絮叨,懷抱不自覺地緊了緊。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會有些害怕,會為自己的決定而心生懼意,他捨不得離開她。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很強烈地想在以後的時間裡看清楚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笑容……如果存在上帝,那麼他一定是個吝嗇的老人,不會把魚和熊掌一同放在你面前,捨棄和冒險是他主在終生的唯一樂趣,而秦風相信,隱忍多年所作出的努力不會白白浪費,他和她,一定會幸福。 「車來了。」宋渝汐小聲地說。 秦風回過神,動作有些僵硬不小心踩到了前面一個日本男人的腳。 他聽到宋渝汐用日語在說著什麼,還給那人鞠躬。他聽懂了一句,對不起的意思,印象中他的宋渝汐似乎並不善於道歉。 好吧,他承認確實有點民族仇恨的隱性因數在血液裡躁動,這一刻,不管到底出於什麼理由,都無疑更加堅定了秦風走進手術室的決心。他告訴自己,現在這樣一個破碎的自己撐不起他們兩個人的那片天空,也給不了宋渝汐幸福的生活,相對於安逸而頹廢的生活,他更願意放手一搏。 這才是狼性十足的秦風。 傳統的日式料理店。 現場捏出來的壽司果然好吃,宋渝汐無視米飯對減肥這一人生大計的毀滅性破壞,配著一片薄薄的生魚片一口一個,口感細膩飯香濃厚。 秦風吃得很少,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那種酒精濃度很低的清酒。宋渝汐喝了一口,酸酸的辣口,十分難喝。事實上自從秦風看不到之後他都吃得很少,距離他遠一些的飯菜連碰都不碰,宋渝汐看在眼裡,心裡難受。他曾經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今這種窘境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屈辱,受之艱難。 可是,生活的腳步不會因為某個人需要適應而停頓,這世界太大,或悲慘或絕望或辛酸的事太多太多,在你顧影自憐感歎自己多麼可憐的時候,隨時都有更加可悲的事情在發生,而我們要做的是,苦中作樂。 出了料理店,宋渝汐長舒一口氣,拐著秦風的胳膊豪爽地說:「走,我們吃肉去。」 「嗯?」 宋渝汐不好意思地笑道:「日本人的食量和我們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剛才那服務員看我的眼神已經很差異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要了。我沒吃飽,十分想念鍋包肉,手撕羊肉,紅燒肉……」 秦風摸著宋渝汐的頭髮,嘴角扯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給揚子打電話,她知道不少好吃的中華料理店。」 「我沒有他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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