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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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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笑嘻嘻地幸災樂禍:「看吧,不止我說你傻吧。」 宋渝汐和秦風在桌子下麵十指緊扣,彼此溫暖。他們都知道,宋渝汐越傻就越安全。 4 酒席吃到深夜才結束,宋渝汐在一樓大廳裡奢華的水晶吊燈下擺弄著桌上的火柴,一根一根地點燃再默默地看著它們熄滅,那藍光一閃的瞬間竟是整個過程中最最炫目美豔的時刻。 二爺和秦風談了約莫半小時才前後腳地出現。宋渝汐也恰好折騰完一盒火柴,迎了過去。 二爺微微昂首,神態間頗有睥睨天下的氣勢:「阿風,和渝汐回家吧。」 秦風攬著宋渝汐恭敬地說:「那我們走了,二爺。」 坐進車裡隔離了外間乾冷的冬日天氣,宋渝汐總算松了口氣,轉過臉正好看到秦風濃黑的雙眸也在看著自己,仿若世間繁華三千,他卻只看到了眼前這一方瀲灩,繾綣心田,穿過了漫漫人生,長河歲月,自此永生不忘。 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沒有說一句話,卻也恰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最後還是宋渝汐伸手把秦風的臉扳了過去:「好了,回家再看吧。」 秦風笑了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餓不餓,要不要順道吃個飯。」 「得了,我穿成這樣還是回家吧。回家給你做番茄湯。」 「好。」 這一夜宋渝汐睡得極為安穩,因為身旁的人令她無比心安,這世間坎坷磨難不斷,但宋渝汐相信她和秦風可以走下去,也走得下去。 她轉過頭看著睡熟中的秦風,輪廓分明的臉龐線條竟有些柔和的暖意。他的睫毛好長像一把小扇子一樣垂在那裡,宋渝汐忍不住吹了口氣,竟然真的有幾根迎風動了動。 秦風突然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不滿地看著宋渝汐:「把我吹感冒怎麼辦?」 宋渝汐笑了,捏了下秦風的臉:「你真是越來越幽默了。」 「謝謝。」 宋渝汐窩在秦風懷裡小聲說:「風,昨天老二問我認不認識劉處。」 秦風的身子一僵,神情霎然峻肅,眼峰驟然淩厲,黝黑的眼底冷冷的寂靜。 他把老三最近的表現想了個仔細,終於尋到了一處間隙,怕是上次同劉叔的見面被他發現了。那時候他眼睛還看不見可是手裡確實有急事需要彙報,這才冒險見了劉叔,卻不想到底還是出了紕漏。只是不知道老三把事情想到了什麼地步了。 宋渝汐見秦風這副樣子才覺得事情不大簡單,心裡也跟著擔憂起來。 沉默了半晌,秦風才柔聲問:「你和他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呀,我本來也就不認識。」 秦風點點頭,過了一會兒低聲說:「渝汐,你怪不怪我什麼都沒告訴你?」 宋渝汐搖了搖頭:「不怪。風,你只要知道一點,我相信你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我知道。渝汐,其實老三說的人是劉處長。」 宋渝汐一愣,反應了一下隨即咬牙切撕地壓低聲音說,「就是他讓你去做臥底的?」 秦風揉了揉她的頭髮:「是我自願的,你可別怨劉叔呀。」 「你怎麼那麼傻呀?」 「我不傻能看上你嗎?」 5 那天之後一連一個月秦風都沒有出現,起先還打過幾個電話,電話裡隱約說起有一段時間不能與她見面,後來便是音信全無。宋渝汐心裡大致猜到是為了什麼,一定是與他臥底的那件事有關,只是她卻不好問,更幫不上忙,只能更加地為他擔心。 每天早早地就睡下,因為心神不寧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頻頻出錯。燒水能燙到手,喝水能摔碎杯子,煮飯能忘記插電……兩眼無神地對著電腦半天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往日裡五彩繽紛的CAD圖此刻都失了色彩,只是一根根沒有任何意義不再重要的線條。她幾分鐘看一眼電話已經變成了習慣,聽到任何一點響動都以為是電話在響,滿懷希望地拿起來看可是卻屢屢失望。躺在床上卻又夜不能眠,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橙黃的微光柔和寧靜,和宋渝汐如今的心境千差萬別。 她不敢閉上眼睛,生怕白日裡不敢想的,逼著自己不去想的那些可怕的血腥結局會在黑夜裡趁自己一個不留神鑽進夢裡,將猙獰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面前,那一個個被鮮血和暴力渲染過的場景在夢境中愈加的真實,險些連她自己也相信了。宋渝汐如此惴惴不安,實在經不起噩夢的驚嚇了。 她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告訴自己,生死難關秦風都闖了過來,他捨不得這段感情的,更加捨不得她。一路走來他們經歷太多太多,流過的淚傷過的心比尋常戀人多上許多,這段滿身傷疤得來不易的感情是值得任何人的成全。何況,秦風潛伏在二爺身邊這麼多年,如今地位鞏固,深得眾人信任,他口中敬重萬分的劉處又謀劃了這麼多年,一舉拿下二爺似乎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然而,雖然反復地這樣自我安慰,宋渝汐的心卻一刻也沒有安寧過。 畢竟秦風走的這條成王敗寇之路除了生便是死,沒有其他。 盈子遞了杯可樂給宋渝汐,言語中也含著一份擔憂:「渝汐,到底怎麼了?」 「盈子,沒事。」 「得了,救你這點道行哪裡藏得住事兒。」 宋渝汐勉強地笑了笑:「盈子,事情沒有解決前就是爛在我心裡也絕對不能說出來。」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對了,給你看樣東西。」 宋渝汐看著眼前的大紅喜帖,心底的喜悅一絲一絲地湧了上來,甜甜蜜蜜地漾成了嘴角的一份微笑。拉著盈子的胳膊晃來晃去:「盈子,你總算把自己嫁出去了,這麼多年了,真是不容易呀。」 盈子哼了一聲:「瞧瞧,這話讓你說的。」 「我要當伴娘。」 「小榕也是這麼說的。」 「盈子,你膽子夠大的,敢讓小榕當伴娘,你不怕丟人嗎?結婚多大的事兒不能兒戲呀。」 「說得十分有理。那順道讓秦風給單北當伴郎吧,這麼好的資源不能總讓你藏著掖著,也拿出來給廣大的色女們鑒賞一下。」 宋渝汐的微笑突地凝固在嘴角,秦風刀削一般的俊朗輪廓浮現在眼前。曾幾何時,他曾用那總是暗含冷鋒的眼神漾滿柔情地看著她,說:「不是都說伴郎伴娘一定要比新郎新娘難看嗎,咱結婚的時候伴郎好找,伴娘難找呀。」 那是自他嘴裡第一次說出結婚這件事,宋渝汐在他的玩笑中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承諾的鄭重,這個言辭貧乏的男人在表達他一生的承諾。 是了,他是那樣守得住承諾的人,又怎麼會自己心愛的女人失信呢,他是捨不得她做寡婦的。 盈子推了宋渝汐一下:「你走什麼神呢?不就借秦風用一下,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宋渝汐笑道:「我是怕北哥哥不高興,美男在前,萬一你色心大發春心蕩漾悔婚怎麼辦?」 盈子不屑地撇撇嘴:「切,你不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嗎,就秦風那點姿色還入不了老娘的法眼。」 說話間,單北推門進來,門上的風鈴叮噹地響,也帶進來外間的一股冷風,絲絲寒意迎面而來。他一進門看到宋渝汐,立即如往常一般地笑了笑,然而眉目間卻有一絲凝重聚集,揮散不去。 到底是老夫老妻,盈子立刻上前關切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單北笑著搖了搖頭,卻轉向宋渝汐問了句:「秦風最近怎麼沒有過來?」 宋渝汐手上一抖,手裡的杯子一滑,嘭地就摔到了地上,玻璃的杯子登時一片粉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地問:「他出事了嗎?」 盈子疑惑地看向宋渝汐:「渝汐,你這話問得倒是奇怪。」 宋渝汐沒有回話,只是逕自地看著單北,希翼不要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單北看著宋渝汐:「原來你早就知道會有事情發生,秦風和你說起過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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