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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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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梅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躺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哄著她。她的嘴唇一直在顫抖,大概是因為受了過多的驚嚇。我幹嗎要這樣?我不是已經決定不管了嗎?可我現在仍然不由自主地去打探消息,甚至來逼問楊梅,說著說著就會扯到這件事情上。現在,楊梅寧肯獨自承受恐懼,也不肯靠在我懷裡了。我試圖抱住她,可她掙脫開來,一個人縮在被子裡,不停地顫抖。 楊梅是我的珍寶,我打碎了它,卻沒有辦法復原。 我開始恨米臻了,我還恨孔堅和藍晉開,恨老劉,甚至開始恨柴圓圓,是他們讓我糾纏到這件事情中來的。不行,事已至此,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我放下楊梅,回到衛生間裡,仔細地查看著,米臻剛才一定出現過,她一定折磨了楊梅。 我蹲在地上,看到那些舊報紙已經被楊梅撕得粉碎。我把紙屑收拾起來,坐在桌子前,拿出透明膠帶,一塊一塊地拼接著。我要復原這些報紙,而且還要仔細研究,要比米臻研究得還細,我就不信我看不出端倪來。 我幹得認真而投入,甚至為自己的工作激動起來: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和楊梅的未來才這麼做的。 忘我工作的結果就是忽略時間的存在,我把報紙拼出大半張了,突然覺得冷,看看表,才發現已經到後半夜3點了。 我餓了。我以前無論熬多久夜裡都不會餓,可自從昨天吃了老鼠肉,只要一意識到已經是夜半時分,肚子就「咕嚕咕嚕」叫。 我站起身,去廚房找吃的,走到衛生間門口,恍惚看見裡面白影一閃。 我停下,發現米臻垂著頭,站在陰影裡。 「你嚇唬她。」我說,「你不該這麼做。」 「我不是故意的。」米臻楚楚可憐地說,「我只是想來看報紙,可是她搶過去撕得粉碎,是她欺負我。」 「她看見你沒有?」我繼續問。 米臻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把她臉上的黑道子除去吧,我愛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不。」米臻執拗地說,「我要留著那個印記,直到她不再騙你。我說過,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對。」 木瓜洗面乳的典故 「你別說這些了。」我的心情又鬱悶起來,看著米臻,「我是打定主意想和楊梅過下去的。你看我這麼幫你,好歹也手下留情。你總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對你還不錯的人娶一個破了相的女人吧?你要是能乖一點,我就繼續幫你。」我說完這些話自己就覺得奇怪,我什麼時候學會和鬼討價還價了? 米臻聽我這麼說,微微地歎了口氣:「你是好人。我活著的時候要是認識你就好了。」 「那你到底是聽我的,還是不聽我的呢?」我耐著性子繼續問。 「看我高興吧。活著的時候處處受人牽制,當了鬼還不能由著性子來,那也太沒意思了。」米臻想了想,繼續說,「其實她臉上的印子,都是我瞎塗的。只要我看著她順眼,以後就不再塗了。你只要讓她天天拿木瓜洗面乳洗臉,那道印子幾天就會淡下去。」 米臻這麼一說,倒還真提醒了我,我就問道:「我說,你們怎麼就和木瓜洗面乳幹上了?楊梅用你也用,用點別的什麼不好嗎?」 米臻說:「她們都用這種牌子的洗面乳。」 「她們是誰呀?」 「楊梅、柴圓圓,還有所有滑冰的女孩,她們都用。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用這樣一瓶洗面乳。」 柴圓圓她們滑冰隊很受人們歡迎,隊員們當然就會有些小外快。木瓜洗面乳的廠家便找上門來,送了一大堆產品,前提就是讓她們做代言人,每次表演時都要在場邊放塊木牌子,上面畫著木瓜洗面乳的廣告。米臻看孔堅和柴圓圓表演的時候,正好就面對著那塊牌子,楊梅在播音室裡播音的時候,也會很柔美地加上一句:「靚麗人生,木瓜洗面乳。」當然,柴圓圓從孔堅手裡摔出去的時候,腦袋也是重重地磕在那塊牌子上。沒人追究這塊多餘的木牌的責任,因為大家理所當然地認為,人摔在堅硬的冰面上,本來也就該死了。 可能是因為效果比較好吧,這種贊助時間很長,從滑冰隊剛成立的時候就有了,已經持續了很多年。 所以,米臻非常想用這種洗面乳。她和所有女孩一樣,容易上廣告的當,當然,還因為楊梅和柴圓圓也用同樣的東西。廠家贊助的那些木瓜洗面乳,夠跳冰舞的女孩子們用一輩子。用木瓜洗面乳成了她們的習慣,後來也成了米臻的習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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