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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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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我悽楚地笑了一下:「他28年前就向我求婚,今天也是該答應他的時候了!」 我看著她,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她根本不愛他,只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答應了一件自己本來不可能答應的事。 許仲飛很快不再興奮,也清醒過來:「玫瑰,不要用這個來換取他們的自由,你瞭解我,不可能的。」 玫瑰笑了一下:「我既然答應嫁給你,就不會把你當外人。我只希望你不要動刀動刑,等他自己醒來,到時他看到自己的愛妻被綁,想必定會向你妥協。」 許仲飛不再說話了。 他是在思考,在權衡利弊吧? 他終於開口:「那好吧,我會等他醒來。不過玫瑰,我希望你馬上和我結婚,讓我安下心來!」 「行。」玫瑰回答。 他興高采烈起來:「各位小鬼聽著,本王馬上要和玫瑰結婚了!」 周圍的小鬼立刻下跪:「恭喜大王!」 他開始佈置任務,叫這個鬼寫請貼,那個鬼買鞭炮,還忙著幫玫瑰解開繩子,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光芒。 而他幾乎是最後才想起了我們:「來人,把李海濤和他的夫人請到西廂房去休息。」 我們被一幫小鬼帶走了。 我回頭,看到了大堂上那個興奮得團團轉的惡魔小孩兒,也看到了那個呆呆站著的玫瑰,他們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所謂的西廂房,其實是一座牢固的監獄——銅牆鐵壁,插翅難飛的監獄。 他們把我們安置在了一個昏暗的鐵制房間,然後飄走了。 鐵門外鬼影晃動,是在監視我們吧? 其實沒有必要的,有糾魔繩綁著我們啊! 我在一個看起來舒服一些的角落坐了下來。 李海濤還沒有醒。 我看著他:「李海濤啊李海濤,你要是再睡下去,玫瑰就要嫁給你的敵人了!」 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我失望了。 在黑暗在發呆。 等待。 沉睡。 思考。 歎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在很遠的地方,又似乎是在不遠處,響起了鞭炮聲、喇叭聲,還有音樂聲和歌唱聲,想是許仲飛請了歌手來助興。 看來許仲飛比李海濤講究多了,我們結婚的時候,李海濤就請了一幫鬼吃飯,什麼排場都沒有。 玫瑰結婚了,唉。 外面飄來一陣熟悉的旋律,竟然是我活著時深愛的一首歌,想不到這裡也有鬼會唱。 我跟著音樂哼了起來: 「不想再問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麼 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嗚……我已等待千年為何城門還不開 嗚……我已等待了千年為何良人不回來」 唱至情深處,我又歎了一口氣。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 「老婆,你終於唱了一首不難聽的歌了!這歌叫什麼名啊?」 「《北京一夜》,臺灣一個歌手寫的。」我回答。 然後我站起來,走了過去。 蹲下身來,我看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李海濤,你終於醒了。」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洶湧澎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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