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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晚上睡在床上想想,我覺得我小弟的話又有點道理。我回想那天我和麗莎從賓館出來,送給她項鍊時,她看也不看,謝也不謝。我當時還以為現代青年很豪氣,說謝謝就俗氣了。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她嫌我買得太細了,對我沒興趣,連謝謝也懶得說了,所以再打電話睬都不睬我。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首歌,情人還是老的好。我又有點想我的初戀情人了。我要送給她金鏈,她還怕老公咬而不肯要,這真是天壤之別呀。

  那晚我心裡不舒服就和小弟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頭痛得要命,整整睡了一天。

  
  臨走的前一天,小弟陪我去吃飯並簽合同。
  小弟拎著皮包跟著我一口一個陸老闆,工廠的領導也跟著叫我陸老闆。吃飯的時候,我一邊碰酒杯一邊氣勢十足地對工廠領導說,有機會到澳州看看。

  工廠領導聽了說,是啊是啊,美國歐洲都去過了,澳州倒是真沒去過。聽說我們夏天,你們冬天對嗎?這很有意思,怎麼會我們夏天,你們冬天,大家都在一個地球上,怪了。

  小弟不屑一顧地說,這算什麼怪,澳州有一條街從頭到尾站滿了妓女,都不穿褲子的,怪不怪嗎?

  大家聽了嘻嘻笑起來。

  廠長說,是啊,上次我去美國考察,下雪天,看到妓女也是不穿什麼,一條小皮裙短得看見內褲。怪了,你說她們怎麼不感冒?我一路回來一路想不通,估計她們從小吃得好營養好。

  一個領導笑著說,廠長,你當時怎麼不問她們吃什麼,你也可以跟她們一樣吃,冬天起碼不會長凍瘡了。

  廠長說,問呀?啊呀,我看都不敢多看她們一眼。這些女人你要是看她們一眼,她們馬上把你拉進去,那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

  開車的司機小王湊上來說,廠長,這是開洋葷,槍斃也值得。

  廠長馬上揮揮手說去去去。

  另一個領導也湊上來說,那要看廠長開得成開不成洋葷。要是開不成洋葷那槍斃就冤枉了。

  大家哄笑起來。

  廠長急了,大聲說,我一頓可以吃半瓶老酒的人,開一次洋葷都不行?廠長這樣說的時候,拉歪了領帶,解開了襯衣鈕扣,露出通紅的胸。

  另一個領導馬上拍拍廠長的肩說,我作證,上次我和廠長去洗澡,我可以證明廠長老當益壯。

  廠長高興了說,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他舉起酒杯說,今天陸老闆在這裡,可以作證。看看誰先醉,誰就不能開洋葷。

  大家又哈哈大笑。

  在熱烈的氣氛中大家開始問有沒有可能真的去一次澳洲。

  我說,當然啦,你們組織一個代表團,說是去考察考察澳洲的紡織品市場嘛。

  大家覺得有道理,就商量誰去誰不去。其中一個說,陸老闆,我的一個朋友也想去,他很有錢,但他不是搞紡織的。他是炒房子的,怎麼辦?

  小弟說,沒關係,他可以考察澳州地產嘛。

  另一個人說那他的一個朋友是糧食局的,能不能去考察糧食?

  我說,可以可以,澳州大米很有名,引進大米嘛。

  還有一個說,那按陸老闆的意思,我的一個朋友是做花生糖的,澳洲也有花生糖了?

  我說花生糖我倒不知道,不過可以說考察一下澳洲的巧克力糖嘛。巧克力糖裡放花生嘛。

  大家哈哈大笑。

  廠長提醒說,我們去澳州可能會碰到李局長他們的考察團。這就好笑了,一個紡織局一下子派出兩個考察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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