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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孩子!」喊出這一句後,陳絨猛地從夢裡醒來。她汗津津地從床上坐起,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已經五年多了,那段往事已經逐漸被淡忘了,可是,現在,它卻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粘在陳絨的心上,她越想淡忘,越是忘不掉。從前的點點滴滴又重新被一點點拾起,帶著酸楚和茫然。

  和王濤認識半年後,陳絨第一次踏進了王濤的家門。他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非常和藹可親。去的時候,正好有研究生在討教問題,書房和客廳被他的父母各占了一隅。陳絨和王濤只好縮在他房間上網兒。

  王濤打開了一個網站,頁面上卻跳出一個赤裸裸的美女,仔細看了看卻是在做「床上運動」。王濤無所謂地點擊了一下:「看看,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亂七八糟就關了啊,還開著幹什麼?」陳絨那時還算是不經人事,雖然也起哄跟著看過黃色小冊子,可到底沒有孤男寡女地看過如此赤裸裸的色情電影。

  「不好意思了啊?來,一起看看!」王濤存心挑逗。

  陳絨忽然覺得王濤給她設了個套,讓她傻乎乎地往裡跳,便憤憤地站起,要開門出去,王濤卻站起來,一把拽住了她。

  身高181釐米的王濤很輕鬆地就把陳絨按到牆上,他開始吻她。說實話,陳絨喜歡他的吻,他的吻常常讓她感到意亂神迷。

  他見陳絨不再反抗,就順勢把她抱到椅子上,電腦上是激情四溢的男女,電腦旁是性致盎然的他。

  這一對年輕氣盛的男女繼續接吻,王濤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四處探尋。陳絨的半推半就非但沒能阻擋他的進攻,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

  他喘著粗氣在陳絨耳邊說:「我想要你!」

  「不行!」陳絨雖然接近迷亂,但還是一口回絕了他。

  「試試啊,我只進去一點點,你疼我就出來。」他不棄不羸地鼓動她。

  他邊鼓動邊嘗試,手開始侵犯陳絨裙底裡的秘密。陳絨畢竟是愛他的,哪經得起他這樣的引誘,一時間就亂了方寸。初次的好奇和嚮往成了她最好的春藥,她的身體有了反應,而她身體的反應又更加刺激了王濤。

  最終他還是成功了,他們帶著好奇和激情,完成了第一次。

  他輕輕地進入的時候,激動得不能自已,而陳絨疼得幾乎叫出聲來,但他非但沒有退縮,還吻住了她,在她的呻吟聲中,一點點挺進。

  他刺破少女那最後一層阻隔,完全進入,幾乎沒有動作,就興奮地結束了。

  沒有快感,只有疼痛。看著紅白相間的髒兮兮的床單,陳絨覺得心底裡空落落的,她哭了出來。王濤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個勁兒地道歉。他看著被單,感動得不得了,抱著陳絨許下了很多海誓山盟。

  性欲就像開閘的洪水,有了開頭,以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除了吃飯,看書,陳絨和王濤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大部分都用來做愛。

  陳絨終於懷孕了,他們很少採取避孕措施,王濤不喜歡隔膜,所以,懷孕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他們那時還過於年輕,沒有把性和孩子的必然關係理清楚。知道這一消息時,王濤嚇壞了,因為他剛剛入了黨,而且剛被保送研究生。那時的王濤可謂雄心壯志,他不想因為一個還只能算是胚胎的孩子耽誤了他光明的前程。更重要的是,隨著年齡漸長,他發現女人也分三六九等。聰明或漂亮只占一樣,但另一樣卻岌岌可危,對男人要麼唯命是從要麼吆五喝六的是下等女人;漂亮聰明,小家碧玉,與男人無利弊衝突的是中等女人;上等女人是那種美麗智慧和財富具備,能扶持男人一步登天的女人。對王濤來講,陳絨充其量是個中等女人,王濤若是和她結婚,可能會婚姻幸福,但就事業而言卻無一點用處。這時王濤的身邊正好出現了一位「上等」女人,她的父親是學術界的重要人物,對王濤的事業能起到極大的推動作用。經過左右權衡以後,王濤決定放棄陳絨和孩子。當然,陳絨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如歌裡唱的那樣「連分手也是最後一個告訴我」。陳絨那時已經畢業了,她是憧憬著婚姻和孩子的出生的,可是在王濤的說服教育下,她還是同意把孩子打掉。

  陳絨做手術的時候,是丁丁陪著去的。雖然是無痛人流,睡一覺什麼也感覺不到,身體也沒有痛楚,但陳絨心裡卻痛得要死。陳絨在網上搜索胎兒的照片,看著它流了一夜的淚。

  這些,陳絨的父母都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憑著陳母的個性,是不會輕易放過王濤的。

  在這五年裡,陳絨偶爾也會想到這些,想到了,除了恍惚的心酸,也沒有什麼真實的痛苦了,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王濤也和上等女人去了英國,與自己的世界脫離了干係。現在,他卻又出現了,還橫亙在她和歐海洋之間。所以,這些塵封的往事又鮮活起來,好像隨時準備跳出來,擾亂這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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