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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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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高中的時候,那個女孩是班長,也來自北方,父母是軍區的幹部。至於她的老家具體在什麼地方,直到那個女孩結婚移民去了加拿大後他也沒有弄清楚。高中兩年,他和她關係都很好,成了同學們公認的戀人。考上大學後,兩人第一年還有書信往來,後來就越來越少,即便寫信也是越來越短,直至完全不再寫信。那時,李展也沒有什麼感覺,更談不上痛苦和失落,就是自自然然沒有了往來。他一直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之中。這種悲痛使他的初戀沒有了色彩,使她的樣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褪去了色彩,黯淡下去。 真是應了那句話: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 工作後,那個女孩畢業後也回到譽州,在同學聚會上兩人又見面了,就又恢復了來往。 由於剛到稽查局工作,李展投入得有時忘了他和她約會,以為她會像窗外的小溪,只要一推開窗,就能看見清澈的溪水涓涓地流淌著。 他的投入、任性和桀驁都硌痛了女孩的心。不知不覺兩年就這樣過去了,一天那個女孩主動打電話約他出去,她開著車接的李展。 他們來到郊外,正是草長鶯飛的晚春,有著溫暖和南方難得的乾燥太陽,把山坡照得生機盎然起來,他們的眼睛都被塗滿了明媚的顏色。他們擁抱接吻,女孩脫掉了衣服,那衣服和她的頭髮在風中舞起,就像紅得欲滴、有著肥厚花冠的木棉花一樣怒放著,她的頭髮像流蘇一樣和李展健碩的胳膊糾纏在一起,芳香異常,兩人的身體都有溢得滿滿的幸福。 她給了李展她的第一次,他也給了女孩自己的第一次。他以為他們會從此結合在一起了。 不久,女孩打電話給他,說她結婚了,準備移民去加拿大。李展拿著電話傻了,這時他才明白,她用自己的身體告訴他,她是愛他的,可是他粗心了。 李展無法原諒自己,連對她說「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她就走了。他的心封閉了,時常想起她,就痛心不已。直到遇見方貝妮。方貝妮似乎是來開啟他的愛情之門的鑰匙,是來終結他單身男人生活的人。 有些人是永遠分不開的,而有些人一開始就註定了不能在一起的。人是煙花,只會散,不會謝。在譽州漫長的夏日裡,想念一個人的日子很熱,陽光一點也不溫柔;火辣著,蒸發了人間的每一處水分,其中就有李展的眼淚。他似乎總能聞到她身上的氣息,扭頭卻是失望。他記得她的味道,卻記不住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他總是有種衝動要去找她回來,太多的岔道,讓他找不到方向,該往哪兒走呢? 每當他從炎熱中醒來,透過房間的窗戶看見光線的時候,他感覺了自己的寂寞和空虛,如玻璃般透明地擺在面前,雖然被陽光包圍,卻覺得有種窒息感。 他拿出她喜歡的一張CD,獨奏的簫,那音樂像水一樣彌漫開來,房間像一個裝滿水的罐子,淹沒了他,他的寂寞浮在水面不停地晃蕩著。他看見她像一尾淺藍色的魚,魚的樣子就像她微笑的嘴角。他和她的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醒來了無痕跡。他喜歡這種淹沒,不去掙扎,掙扎也是徒勞。 去了西莞,李展和張海燕先去了西莞國稅稽查局,請他們協助。 三個人來到一個叫旭光公司的供貨公司,在查閱了這家公司的生產記錄和出庫數量後,李展提出還想看看車間和庫房,陪同的人爽快地答應了,看完後沒有什麼異常。 從旭光公司出來後他們又去了一家名為巨力的公司。和旭光公司一樣,在查閱了記錄後,在經理的陪同下兩人參觀了巨力公司的車間,張海燕聽著經理介紹做著記錄,不小心筆掉到了地上。她彎腰撿筆的時候,看到機腳沒有螺絲帽固定。 那個經理鎮靜地回答:「趁這個間隙,設備在大檢修。」 告別了西莞國稅稽查局的同志,車還沒上高速公路,李展決定晚上殺一個回馬槍。 西莞的兩家供貨公司不可能都是正常的,昨晚還沒到家,林景瑞給他打電話,要約他次日去珠海泡溫泉,說是那邊的稽查局請客。李展心生一計,說明天要去西莞調查易發公司的供貨公司,要林景瑞週末的時候約好人再去玩。 明確告訴林景瑞這個自己的動作,就是看看西莞這兩家公司是不是有什麼防備。情況一切正常,開車回譽州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一個細節:設備的機腳沒有固定,會不會是臨時拉來應付他的調查? 張海燕同意他的分析,但也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 「不管可能性大不大,晚上再去看看就知道了。」 張海燕就打電話通知了王亮,說他們會晚上很晚才回譽州,要他不用等他們了。她又給丁凱打了電話,丁凱聽後說他立馬開車到西莞來。西莞和譽州相比鄰,高速公路也就不到四十分鐘的車程。 看看時間還早,兩人就坐在車裡閒聊。剛才張海燕給王亮打了電話,就想起石磊給她說的一件事情,不禁看著李展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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