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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何義早就看出方貝妮是一個有野心的女孩,她是要把萬昊集團當做一個舞臺,可以放手舞袖,目的就是為了賺錢和編織自己的關係網,為她以後獨立做事打下基礎。

  方貝妮就裝著不明白的樣子,坦然地迎著何義的眼睛。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們是一類人。剛才你見到的蘇昭明對你很有好感!」她明瞭何義話裡的意思。

  從那天開始,蘇昭明就在追求方貝妮,這個消息是林景瑞告訴李展的,他聽了跌到了穀底。

  方貝妮還不知道李展已經風聞這件事情了。李展讓她心動。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洶湧的人群中被他溫柔地攥緊手指。

  她打電話給他,他只是靜默地聽著她說話,直到她掛掉電話。幾次之後,方貝妮有天在電話裡直接——面對面她還不好意思——問他:「你要是覺得我煩,就吱一聲,別扮酷。說吧,以後我就不打電話煩你了。」

  李展聽方貝妮這麼一說,乾脆試探性地問她:「最近有人在追求你?」

  他是酸酸地說這話的。記得有本書上說,愛一個人,適當的醋意可以讓對方感到你的愛意。李展是吸取了初戀時候的粗心,看見書上這麼說,也就活學活用了,但他心裡真的有些發酸。

  方貝妮一絲尷尬,李展怎麼知道蘇昭明在追求自己?他還真是神通廣大。就說:「我不能逢場作戲?」李展稍微踏實了一些,她又說,「何況他是有婦之夫,麻風碰過的人我不要。」

  李展笑了,「他要不是有婦之夫你就接受?」

  「不是你這樣推理的。」方貝妮在那邊生氣了。

  「別,中午我請你吃飯,賠不是。」

  他們中午的約會被一個電話破壞了,接到這個電話就和丁凱去了劉丹萍那裡,郭青松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劉丹萍說公安局要火化陳偉雄的「屍體」。

  李展急了,「DNA都沒做就火化,未免草率了一些。」

  李展說到了點子上,劉丹萍何嘗不是這樣想?她得到這個消息就打電話給羅放進行溝通,希望做完DNA後再火化。沒有想到羅放氣很粗地說:「你們先是懷疑海關有那個叫陳偉雄的內線,現在又不相信我們公安局了,是不是也懷疑我們局裡也有內線啊?公安局都不信了,難道去信你們的稽查局?管好自己的一攤再來說我們吧!」

  劉丹萍本來只是想爭取羅放的支持,無緣無故找來他的一頓搶白,氣也就上來了,「你要我信你公安局,請你拿出令我信服的證據,說自殺的是陳偉雄!」

  電話那端的羅放真急了,拍了一下桌子,「屍體在那裡就是證據,你要我們做DNA,除非是市里指示,你們國稅給我書面報告才行,缺一不可。」

  劉丹萍是深知羅放的跋扈的,既然他提到了市里,劉丹萍可是不怕的——她和市里領導的關係都不錯,尤其是譚市長,自己省裡也有關係——她心裡很快權衡了一下利弊,自己可以和羅放叫板,「行啊,老羅,我們不要在電話裡吵,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羅放當然知道劉丹萍的厲害和潑辣,卻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她的脾氣這麼大,一時下不了臺,但要硬著頭皮應承她,不能輸給她。

  兩人先是到了主管經濟的副市長那裡,劉丹萍已經平靜了許多,「這件事情是由於公安部門對犯罪嫌疑人的看管不嚴而造成的,雖然他們也承認了工作疏忽帶來的失誤,但是客觀上已經對我們進一步調查易發一案增加了相當的難度。我們失去了高威縱火一案牽扯到的重要嫌疑人和嫌疑公司的線索,公安局難道沒有責任?我們要求對嫌疑人進行DNA檢驗,這個要求過分?」

  羅放圓滾滾地站起來,■著腰,「做了DNA又怎麼樣?你稽查局自己破不了案子,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告訴你,不行!」

  在國稅和地方發生衝突的時候,一般的地方官員都會採取和稀泥的態度,既保護自己地方的利益和人際關係,又不得罪國稅。副市長現在就是這個態度,他想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可是他根本沒有機會插上嘴,劉丹萍和羅放在那裡針尖對麥芒,他只好使眼色給秘書,讓他去給譚市長彙報他這裡的情況。譚市長聽了後沉思了很久,決定馬上召集海關——掉包事件使萬昊集團和國稅結下了矛盾,他還沒有時間過問——外貿、國稅——劉丹萍已經在這裡了——銀行方面的領導開一個協調會,劉丹萍一再強調易發公司是高威縱火案的重要線索,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會上,海關的彭德輝首先對劉丹萍發難,說稽查局的人用非正常手段到海關取證據,他不接受這樣的協助調查,羅放馬上附和,指責劉丹萍懷疑一片、打擊一片,一個協調會成了指責國稅稽查局的大會。等他們說完,劉丹萍才不緊不慢逐條回答他們,一時會議室只有劉丹萍的聲音了,「歸根到底我就是一個意思,你們要能回答我的這些問題,我就服了,我錯了我馬上道歉,你們失職也好、大意也罷我不管,我只要答案並請你們協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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