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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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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點點頭,然後動作嫺熟優雅地點燃一根煙,淺笑著說:「大學時候,根本沒想著會做秘書。」她輕吐出個淡淡的煙圈,接著說:「事務繁雜,卻不見成績,沒點成就感。」那個煙圈逐漸散去了,她從容地彈彈煙灰。 我默默地看著她,覺得她變了不少。大學時候她還是一個清純的女生,轉眼進了社會,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多少被感染了些,比如說抽煙,喝濃度不高的酒,買時髦的高檔時裝和化妝品。她屬於那種熱烈激情的女人,談戀愛也是,來得快去得快,看來是沒有遇到真正愛的男人。我與她正好相反,喜靜性平。我常常想我們這樣一對性情差異的人怎麼會成為親密的朋友,也許是因為互補,才正好圓滿。 「亦靜,我突然渴望起愛情來了。」她的臉上泛起一抹淡紅,更顯得嫵媚。 我心裡一動,依舊微笑著說:「你似乎剛結束一段感情。」 她臉色微微一變,沉默著抽口煙,低聲說:「我有時候真的挺羡慕你的。」她不理會我的愕然,「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無話不談的朋友,從你身上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可我怎麼也學不來你對愛情的冷靜漠然。」 她的眼亮晶晶的,我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尹一琪沒有看到我的內心深處,坦白說我也是渴望愛情的,卻極力掩飾自己的心情,矛盾著猶豫著遲疑著。表面上我冷靜客觀漠然,對於各樣的男色誘惑無動於衷,可到了夜晚我卻會在虛幻的Internet上瘋狂地嬉鬧周旋。現在雖然我端莊微笑著坐在她對面,其實我是躲在自己佈置的厚厚的面具之下。 尹一琪見我不語,然後轉變了話題。 「昨天我去的那間Ibiza BAR很不錯,明天晚上一起去?」 「不想去。」我懶洋洋地回答著,覺得有些累了。 她掐滅煙,皺起眉尖,道:「一起去吧,最近我也悶得慌呢。」 其實我更願意呆在家裡,看看乏味無聊的泡沫劇,要是有可能的話,還會被裡面轟轟烈烈的愛情感動得一塌糊塗稀裡嘩啦,所以間接地說,我也夠無聊的。相比較而言,網路似乎更具有引誘力,可自被「陌生人」三個字無情地敲打過後,我如同璀璨的花過早地被風霜拍打得奄奄一息,沒了力氣。 「對不起!打擾一下。」一位穿著紅白制服的小姐禮貌地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她拿起桌上帶有懷舊色彩的雕著花卉圖案的銀壺,往裡面添了點熱騰騰的水,並小心地放回原位。 我扭頭看了看窗外,暗昏昏的,天地之間仿佛粘在一起,沒有天際線。馬路上偶爾飛過一輛車子,風起的時候,枝頭殘留的葉不情願卻只得輕飄飄地在冷冷的空氣裡劃下舞者的風姿。 蕭涼得很。 忽然我想落淚,沒有原因。只是單純地想為這初冬、為這蕭涼落淚。敏感的人總是容易受傷,脆弱的神經被寂寞、靜謐、殘酷觸動的時候,總會及時地給予回應。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 後來常想,倘若我當初拒絕了這邀請,倘若我依舊窩在沙發看那些無聊的泡沫劇,倘若我沒有被打擊而是依舊嬉笑地在網上周旋……或許就沒有接下來的遭遇,那段痛徹心扉的愛情也許將不會屬於我,或許那時我還會依舊在我的王國裡恣意暢遊,與虛偽的真實的愛情小心地欲拒還迎。 第二章 水性面具裡的揚花 可惜我無法放過自己,依舊戴著冰冷的面具,在自己做的繭裡糾纏著,混亂著,幸好這夜色掩蓋了我所有混亂的情緒。 我叫黎亦靜,24歲,單身,雜誌社編輯。主要負責生活版的「同城男女」欄目,針對現代愛情編輯一些含有觀點看法的稿件,同時也處理讀者來信、來稿。雜誌社在興中東路的亞美力大廈F座,略微狹小的辦公室一面臨街,每到午後,淡淡的陽光就穿進來,落在地板上,明晃晃的,猛地,還有些晃眼。 我望著辦公桌上堆積的稿件微微有些頭疼,可更頭疼的是剛才媽媽的來電。她要我下班後必須去她那兒吃晚飯,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我說什麼事就在電話裡說吧,她語氣嚴肅地說了句回來就知道了,就直接掛了。本以為是什麼緊要的事,我被折騰得一下午都心神不寧,下班急忙趕過去,一開門卻見媽媽滿面笑容,絲毫不見電話裡的嚴肅。 「媽,你這是……」我微微有些詫異。 「你媽要給……」 「老黎!」 「爸,我媽要幹嘛?」 媽媽拉我走進臥室裡,才說:「一會兒有客人來,你先收拾一下。」 「誰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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