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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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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何謂"業績"、"進步"與"貢獻"?它們都是些宏大的概念,她找不出具體的含義和標準來。 她並非巨星天才,全人類多她一個少她一個向翠瑤,無關緊要。她不需為外界負擔什麼,只要管好她自己,活好她自己,也就夠了。 慢慢的,對於前途,她已經沒有了什麼信仰可言。 她得開誠佈公,和姓金的好好兒談談,直接向他要錢,藉口巧妙些,否則她太虧。 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可以沒有男人,卻不能沒有錢。既然投靠了他,他樂意自己完全投靠著他,那麼向他開口要一點錢,有什麼不能開口的呢?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現在她的身份比能夠"嫁漢"者又遠遠不如,怎麼著也不能白白跟他。 他又是怎樣一個男人呢? 相識越深,她越加意識到這位市長背後有著一種別人所無的冷酷、無恥與無情--鬚眉男人除她三哥外,在她眼裡已經沒有一個純粹的好種子了…… 白天的課,翠瑤也再難聽進去。 這些天來,她總是走神,一走就是大半節課,之後會自譴自責,晚上還偷偷哭過兩三次,但心神總像是風箏,見風就飄,她抓不住它,也留不下它。 金東安關心的只是她的身子,本質上他才是徹徹底底的物性人,從不與她交心,這是她越來越難忍受的。今天她感覺不適,晚上沒把帳子壓實,進來幾隻蚊子,她一宿沒怎麼睡,更不希望金東安此時來折騰,他卻漠不關心,仍舊要過來,她很是悵恨,但目前還離不開他。 那一邊的金東安,撂下電話後,則是揉了揉太陽穴。 近來也許幹那事太頻繁,仿佛吃得太多了拉稀,屢屢遭報應,總有點提不起精神,白天蔫兒不拉唧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下屬們見後,還以為市長對自己有了看法,唬得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句話。 也有的以為市長太忙,忙於操辦江州這座文化名城的藝術節和建城兩千年的慶典活動,活動為期一兩個月,他得做多少事! 實際上他只抓了兩三樣大事,節日之期越往後,他倒越沒有事情幹。但這又是怎樣好的藉口啊! 他樂得整周整周不回家,住進錦玉大酒店後面的小洋樓,那邊住著向翠瑤。 他喜歡掐住她兩隻堅挺的乳頭聽她呻吟。 小丫頭比他年輕了三十一歲,那牙齒、眉毛、小巧的嘴兒,一切的一切,都叫他動心。 看著一個女孩,如何被自己調教成女人,那一點一點的過程,使他得到滿足。 在他的心目中,他一直認為自己最大的成就還不是為官,而是精心調教女孩子,和漂亮的女人睡覺。他發現每一位情人都能帶給他新的感覺,越是處女,越是其樂無窮。 他以為,處女這東西,是比"活玉"還要養人和可人的絕妙佳品。畢竟"活玉"沒有女人的情趣,也不懂回應。把那些簡單的女孩兒調教個得心應手、隨情如意了,什麼樣的補物能夠替代? 自古道"家花兒沒有野花兒香",應該是一切真理中的第一真理,是原真理,其他真理都來自這一條。 他的清帆現在基本上可以閒空著不用,真正叫他做著猛男的,正是那些青嫩的花兒,那些蕾兒剛剛綻開還吐著晨露的朵朵。這種花一掐,便能冒出新鮮的汁水,被他"噝溜"一聲吸幹,像吸食牡蠣肉,那份爽口清芬,直透骨髓,骨頭頓時飄飄浮浮的,似青煙嫋嫋而起。 哪樣的"活玉"、仙丹,能有如此妙不可言的奇效? 做官有什麼好呢?做官的好千條萬條,以找上這些爽感、醉感、快感,最讓他著迷。 "找"又是無本的買賣,他無需用力操心,鮮花兒自能走馬燈似的輪換不息。他是光,那些小毛蟲有天生的趨光本能,會自動向著他撲來,繞著他飛舞吟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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