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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第三十三場

  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裡,我時常緊閉房門,受到李瓶兒幾次搔擾後,我甚至讓李瓶兒在辦公室的門上寫了一張告示:閒人免進,請示工作請儘量打分機!

  我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回憶起我與丁香玉過去美好的時光,當然也不斷想起那天晚上她所說的那些話,但那是她說的嗎?她不可能說那些話吧!我想一定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那只粉紅色的避孕套在作怪,讓我最近老愛做夢,夢見各種各樣的陳年舊愛。親愛的天涯網友,大家都知道夢裡的對話總是零亂而不可信的,更要命的是那種對話無據可查,夢醒後弄不懂它的真實性。

  行政副總賈雨村在門外探頭探腦好幾次了,這傢伙最近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情人與老婆之間遊刃有餘,甚至把二者整合到一起了也有可能。我看老賈是想與我作什麼交流,也好,與他聊聊,對開闊我的思路肯定有所幫助的,畢竟他是個情感風暴中的老江湖。

  「請進吧,老賈。」

  賈雨村進來了,又是主動給我遞煙,又是給我倒茶。「胡老弟,最近有事吧?不要瞞著老哥,我早就猜到了,前次車禍不是單純的車禍。」

  「那你說不是單純的車禍是什麼呢?」我被他說的暗暗吃了一驚,此人不愧是情場老手,他懂。

  「那絕對是一場情感的車禍。」

  「何以見得?」我表面上漫不經心地反問他,但心裡對他多了一分警惕,這傢伙莫不是發現了我們夫妻之間的問題。

  「只有情感出了危機的人才會在清晨無人的街道上翻車出軌,輕則是晚上與情人狂搞導致雙腿發軟踩不穩刹車離合器,重則是被道德員警發現了嚇得自行翻車,最差也是有情人在副駕駛上騷動致使重心偏移。胡總,您是屬於哪一種?」賈雨村像個港臺電視裡的情感分析大師。

  我看他在這方面頗有點造詣,估計他把心思都用在這上面了。我說:「賈兄很有見地,但我們能否不談具體事例,而是作些理論上的探討吧。」

  「可以,您對什麼樣的理論課題感興趣呢?」

  我點上一支煙,給他也扔了一根。我提了一個又大又空的問題:「你認為女人到底是什麼?」

  「女人嘛,對小和尚來說是老虎,會傷人。對你來說,女人是你的早晨和晚餐,你中餐好像只喝點水吧。餓了的時候,你會想到要吃女人。」

  我哈哈大笑。「有道理。那你說老公對老婆的性行為可以作哪些要求?」

  「波伏娃這樣教導我們,沒有哪個國家敢將性行為作為公民義務。所以,你不要以為老婆就有義務與你做愛。我們不可能把性本能以制度加以規範,所以,如果你老婆要把性行為延伸到婚外,那也是她的權利,胡總。」

  「老賈,你太搞笑了,難道你允許你老婆把性行為延伸到婚外不成?」

  「胡總,你不是說不談具體案例嗎?」

  「那好,你說說你嫖娼的理論依據吧。」

  賈雨村看看我,認真地說:「婚姻制度和娼妓問題的關係密不可分。娼妓的存在就像是家庭如影似形的孿生子,一直伴隨著人類的左右。男人硬逼自己的妻子發誓保住清白,而男人在建立這種強迫她們遵守的制度之後仍意猶未盡。這也是波伏娃說的,她是一個偉大的女性,法國前總統密特朗與現總統希拉克對她都推崇倍至。她是存在主義大師薩特的終身情婦,我想,薩特如果嫖娼,她一定能夠理解。」

  我覺得老賈說得真好,他沒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居然迷上了薩特的情婦。我看他把公司的行政工作管得一蹋糊塗,對女人、性行為、嫖娼倒很有心得體會。

  中午,我心血來潮,非要請賈雨村吃飯,他受寵若驚。我們在中關村的俏江南定了一個小包間,還沒坐穩,賈雨村就向我羞怯地提要求:「胡總,老哥最近手頭有點緊張……」他話還沒說完,我一邊吩咐服務生點菜,一邊對賈雨村說:「你要借多少,沒問題。」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那小美眉最近嘴特叨,吵著要吃大龍蝦。可我老婆把我的財政大權剝奪了,我每個月只有300塊錢的零花錢,300塊錢恐怕吃一隻大龍蝦都不夠。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把她也叫來,您就點一隻大龍蝦行嗎?」

  我一聽,原來如此,連連答應「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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