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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7、

  回到家之後,我把盛蓓蓓扔到了大床上,我去洗了個澡後睡在沙發上。

  這是自我和趙小婭分手以來,第一次帶女人回家,聽著床上的盛蓓蓓因為喝多了在那裡踢床,我有些不忍心,就拿了毛巾去給她擦臉,盛蓓蓓的頭髮很亂地粘在臉上,嘴裡咕嚕著一些不清的話。

  男人喝醉的時候通常會嚷著,再來一瓶,再來一瓶,而女人醉酒的時候一直在說一個人的名字,那是肯定和自己關係重大,或者是和自己有問題的人。

  我趴下來去給盛蓓蓓蓋被子的時候,才聽清楚,盛蓓蓓確實是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尚哥」,「尚哥」,我暈了,盛蓓蓓原來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難道僅僅因為我們是朋友,我知道我們關係並不重大,而且我對盛蓓蓓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

  轉天的清早,當我還在沙發上迷糊著的時候,盛蓓蓓就已經起床了,她過來擰我的耳朵,擰得很疼,我一下就醒了,看見盛蓓蓓像個怨婦一樣在我面前喊叫,意思是昨天晚上我占了她的便宜。

  我說,盛蓓蓓,你是不是還沒醒啊,無恥也沒有你這樣的啊,接著去拍她的腦門。盛蓓蓓一邊躲,一邊就在那裡一個勁地傻笑。

  盛蓓蓓對我很貧地說,不是我無恥好不好,是有個人先比我無恥的,別人不喝還硬在那裡灌,幸虧我盛蓓蓓及時出現,不然人家還不遭殃了,你說我「無齒」,你看我牙齒好著,說著就張開嘴讓我看她滿口的好牙。

  接過盛蓓蓓的話茬我說,我就是真做了什麼,也不用你管什麼閒事啊,更何況我還沒做呢,你不是說駱顏是狐狸精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現在是失戀,但並不代表我不需要女人,我跟駱顏一個是周瑜,一個是黃蓋,願打也願挨,誰也管不著。

  盛蓓蓓淺淺地笑,很不好意思地半天才對我擠出一句話,那如果我也是狐狸精,會不會成為你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盛蓓蓓怎麼會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句問話,因為她的話總帶有某種的意思,帶有某種的神經質。所以我一概不予回答,就像我們第一次所謂的「約會」,她突然就冒出一句,「我其實就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我也沒有正面回答,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可以小孩,我不能小孩吧,她傻,我可不當冤大頭。

  我沒有回答盛蓓蓓的問題,很顯然,盛蓓蓓很失望,而且還很尷尬。

  盛蓓蓓在那裡東瞅西看了半天後對我說,這就是你的家啊,好溫暖啊,要換作我是趙小婭,我肯定捨不得走,有帥哥,又有「洋房」,鬼才捨得走。鬼字還沒有說完,盛蓓蓓就開始自己捂自己的嘴巴,邊捂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提趙小婭三個字,我該打,你打我吧,說著,把臉撅過來。

  我很認真地對盛蓓蓓說,小蓓,你也不小了,怎麼天天總跟孩子一樣,跑銷售的時候你不是挺老道的嗎。我以前把你當孩子看,可是從今天你,你最起碼應該成熟3歲以上,明白嗎。

  盛蓓蓓應聲著說,那我也才24歲啊。

  那天,盛蓓蓓很深情地對我說,我喜歡你,而且還加上了「是真的」三個字,可是我連想都沒有想過要和她在一起,她那麼小,有那麼多一把一把的光陰揮灑,而我卻早已經歷過了情感的重重變故,怎麼可能在一起。

  於是,我對盛蓓蓓說,小蓓,你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盛蓓蓓很沒興趣地說,又是在說你和那個趙某某的事情吧。

  我說,不是的,這個故事是在講一個道理,男歡女愛的道理,盛蓓蓓說,那好,你講吧,我當作是如雷貫耳就成了。

  我給盛蓓蓓講了一個曾經在某本雜誌上讀到的故事。故事講的是,當所有的果樹到了採摘的時候,果農們總是要留幾顆果子在上面,果農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是他們知道,樹也累了一年了,要留幾顆果子是給它們吃,尤其是柿子樹,樹頭上挑著的柿子,通紅紅通紅,老遠看去,就像個小燈籠。

  講到這裡,我問盛蓓蓓,你知道柿子為什麼這麼紅嗎,因為它們的心是空的,你知道她們的心都到哪裡去了嗎,它們的心都被果樹給吃掉了。

  講完這個故事,我以為盛蓓蓓肯定會笑,可是她沒有笑,盛蓓蓓說,我知道你給我講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你想說,你也是一枚柿子,你的心早已被趙小婭吃掉了,對不對。

  我又一次沒有回答盛蓓蓓是還是不是,因為我知道,盛蓓蓓明白我默認的意思就是她的答案是正確的。

  用實際說話,我的心思的確都在趙小婭身上。有書上說,男人不像女人,心一橫,放下就真的放下了,男人如果真的受了傷,恐怕是一輩子難以忘卻的,我愛著趙小婭,如果跟駱顏之間不是逢場作戲,我怎麼也不可能做出背叛這樣的事情。

  送盛蓓蓓出了社區的大門後,我從心裡偷著樂,我居然也學會用故事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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