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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阿貢老人驚恐萬狀:「洛偉奇怎麼了?」

  戴自強把詳細情況跟阿貢老人一說,阿貢老人一下子像老了十年,眼中注滿淚水。

  阿貢老人:「洛偉奇還有希望乎?」

  戴自強:「別急,先吃飯,明早我和你一起去看望他。」

  阿貢老人和戴自強來到監獄,管理人員說:「洛偉奇現在病得很厲害,可能是得了急性肝炎,住在單獨的病房裡,無法出來見你們,你們進牢房看望他好了。」

  二人來到牢房,只見洛偉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發黃,全身浮腫。小豆子看是場長來探望,便走過來緊緊握住戴自強的手哭著說:「場長,快救救偉奇哥,他不行了。」

  戴自強:「小豆子,怎麼回事?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豆子:「十多天前,放風時一個從大理來的犯人對他說,他的什麼姐姐走了。從那以後,他就不吃不喝,變成這副模樣。」

  洛偉奇聽到有人說話聲,強睜眼睛,看到是阿貢爺爺和戴場長,便掙扎著想坐起來,有氣無力地說:「我很想你們。」

  阿貢老人坐在洛偉奇身旁說:「別動別動,我們也想你。你怎麼啦?」

  洛偉奇:「爺爺,若鵑姐真的走了嗎?」

  阿貢老人點點頭。

  洛偉奇流著淚說:「我想若鵑姐,我想去找她。」

  阿貢老人:「傻孫子,你的命長著呢?何況你若鵑姐也不希圖這麼早就與你見面。曾記得乎,你曾答應若鵑姐,要走遍雲南發現新的物種。」

  洛偉奇哭著說:「沒有若鵑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戴自強把阿貢老人拉到一旁,輕聲問:「很嚴重嗎?」

  阿貢老人點點頭說:「很嚴重,我的醫術救不了他。你先回農場吧,我另找高人想辦法。」

  阿貢老人一瘸一拐來到大霧縣城郊一幢藏族民居前,打量著這豪華的大宅院。高大的圍牆裡面綠樹成蔭,大門緊鎖,一條用鎖鏈鎖著的巨大藏獒虎視眈眈,發出低沉的威脅聲。阿貢老人心想:「這是桑戛的家麼?怎麼幾年不見,變得如此腐化。」

  阿貢老人大聲說:「桑戛在家嗎?桑戛在家嗎?」

  一會兒,紅色的大門吱吱地開了一道縫,一個年輕喇嘛伸出半個光頭問:「是誰在這裡叫喊,影響我家活佛休息?」

  阿貢老人說:「可否通報一下,就說他師兄阿貢來訪。」

  那門又吱吱地關上。過一會喇嘛又伸出半個光頭說:「活佛他沒有什麼老道毛的師兄,讓你快離開這裡。」

  阿貢老人高聲說:「你對他說,再不開門阿貢師兄馬上到縣城嚷嚷,說他是個冒牌活佛。」

  那門又吱吱地關上。過一會小喇嘛伸出整個光頭說:「活佛說,請你進來。」

  阿貢老人隨小喇嘛來到大客廳,見到桑戛坐在大靠椅上,根本就沒把阿貢放在眼裡。

  阿貢老人氣惱地:「是否有些過分,要不要我現在就走。」

  桑戛說:「老道毛,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知道你有事求我。否則你不會一瘸一拐走那麼遠來看我。」

  阿貢老人:「就算有求於你,亦無須如此囂張耶?我還是不是你師兄?」

  桑戛不屑地:「師兄是什麼東西,多少錢一斤。你別和我套近乎,有屁快放,讓我聞聞是香是臭。」

  阿貢老人:「老夫有一個幹孫子,現患重病,請師弟救命。」

  桑戛:「什麼病,連你都治不了,要我出手。」

  阿貢老人:「由於思念而致絕食,由絕食而引起之重症肝病。」

  桑戛說:「老道毛,你知道,治這種病要耗我好多真氣。有什麼好處。」

  阿貢老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桑戛說:「我要那麼多浮屠幹什麼?何況我已經是大名鼎鼎的活佛。不救。」

  阿貢老人:「他乃極有前途之好青年。」

  桑戛說:「有前途的我忌妒,沒前途的我瞧不起,不救。」

  阿貢老人:「他受到極大之冤屈。」

  桑戛說:「受冤屈是報應,受嬌寵是業障。不救。」

  阿貢老人笑著說:「他長得極像師弟,魁梧俊秀,心地善良。」

  桑戛說:「不用激我,也不用誇我,我心地不太善良,我也沒有這樣的私生子,不救。」說完站起,拍了兩下手,一個年輕喇嘛從內屋走出,桑戛說:「送客。」

  阿貢老人絕望了,覺得這個師弟完全變成個認錢不認人的世俗之徒。就在桑戛站起的瞬間,看到桑戛掛在腰間的那個護身符,他像觸電似的馬上想起,偉奇身上也有一個,便說:「且慢,我幹孫也有一個如你身上佩帶之護身符,一模一樣也。」

  桑戛大感驚奇:「真的麼,上面繡的什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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