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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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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洛偉奇騎在三輪車上,王妃抱著貝貝坐在車上,沿途好多熟人和他們打招呼,洛偉奇總是熱情地點頭微笑,王妃卻鬱鬱寡歡,仿佛視而不見。倒是貝貝興奮異常,一路上「格格」地笑個不停。 王妃:「洛哥的人緣不錯啊。」 洛偉奇:「我祖籍北京,但生於斯長於斯,認識的人多,說不定打招呼的人當中就有我的親戚。」 忽然王妃蹦出一句話:「這該死的阿金?」 洛偉奇:「王妃,你和誰慪氣?」 王妃:「保姆阿金。」 洛偉奇:「怎麼回事,你不想讓阿金回來?」 王妃:「不想。」 洛偉奇:「為什麼?」 王妃:「我很想和你們呆在一起,歡樂祥和、充實,無憂無慮,一睡睡到大天亮,連夢都香甜。回到別墅,無所事事,心裡空蕩蕩的,晚上又該失眠了。」 洛偉奇:「你是個多才多藝的藝術家啊,不會找點事給自己幹嗎?比如畫畫呀、跳跳舞呀、彈彈琴什麼的。」 王妃:「我說我的傻哥哥喲,難道你不曉得藝術是『為他』的嗎?如果沒有了崇拜者、欣賞者,或者不是為了謀生的需要,誰還會費力搞那些勞什子。」 洛偉奇:「你的話我不敢苟同。雖然許多藝術家都是為他主義者,但古時候也有不少書法家、畫家、琴家在家修身養性,先沐浴、更衣、焚香,然後或舞劍、或練字、或繪畫、或彈琴以自娛。」 王妃:「錯了,洛哥,你聽說過伯牙摔琴的故事嗎?」 洛偉奇:「豈能不知。」 王妃:「你知道伯牙摔琴的原委嗎?」 洛偉奇:「因為俞伯牙是當時最最了不起的古琴家,他彈的琴曲誰也聽不懂,只有鐘子期一個人聽懂了。後來,鐘子期去世,從此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知音了,所以琴就沒用了,便把琴摔掉算了。」 王妃:「對啊,這不正好說明藝術的為他性嗎。然而伯牙摔琴還有更深層的原因,這個你就不一定知道了。」 洛偉奇:「請王妃指點迷津。」 王妃:「俞伯牙不僅是春秋戰國時代的大古琴家,還是個大作曲家。據考證,《高山》、《流水》和《水仙操》這些名曲都是他創作的。因為他又會作曲,又會彈琴,特別清高,曲高和寡,許多人都離他遠遠的,全世界只找到鐘子期一個知音。伯牙摔琴的實際原因,是因為鐘子期是個樵夫,俞伯牙卻讓鐘子期天天聽琴,有一天鐘子期對俞伯牙說:『俞哥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像哥哥那樣,天天坐在船頭上喝酒彈琴,欣賞美景,悠哉悠哉,我要砍柴,賣錢養家,請原諒,我不能聽你的演奏了,拜拜吧。』伯牙因為唯一的知音鐘子期走了,從此再也沒人聽他彈琴了,一氣之下,便把琴摔了。」 洛偉奇笑了:「嘿嘿,王妃這是歪批《呂氏春秋》。」 王妃:「我回家後,也準備請人幫忙把鋼琴砸碎,當柴燒掉算了。」 洛偉奇:「我聽出來了,王妃借古喻今,是希望我時時來看望你,直說罷了,何必繞那麼大的圈子,也不嫌累。」 王妃:「嘿嘿,你聽懂了。同意多陪陪我了?」 洛偉奇:「我儘量爭取多來吧。」 王妃:「洛哥萬歲。」王妃頓時像換了個人似的,喜形於色,一路上主動和熟人打招呼。路人說:「洛經理恭喜了,什麼時候請喝喜酒?」王妃搶著回答:「快了快了。」又有人問:「恭喜洛經理,什麼時候請喝喜酒?」王妃哈哈大笑:「快了快了。」 洛偉奇急了:「嘿嘿,王妃,你別把話說那麼絕好不好?」 王妃:「我的話說得很活啊。當年紅樓夢有個《好了歌》,說好就是了。我現在唱的是《快了歌》,說快就是了。」 洛偉奇:「怎麼個快了法?」 王妃:「比如說,一百年是個輪回,那麼九十九年就是快了。」 洛偉奇:「王妃聖明。」 來到王妃的家,阿金在門口迎接。 阿金屈膝行禮,尊敬地:「殿下好,洛經理好。」 洛偉奇真誠地:「阿金好。你母親的病好些了嗎?」 阿金接過貝貝說:「謝謝洛經理,我母親的病好多了。」 洛偉奇又問:「阿金什麼時候回來的?」 阿金看到王妃給自己遞眼色,卻不明所以:「昨晚六點多鐘到家。」 洛偉奇有點奇怪,回頭看了一眼王妃:「王妃,這件事有點怪,阿金昨晚就到家了,而你……」 王妃打斷洛偉奇的話,說:「洛哥,今天你想喝雞尾酒還是功夫茶,我看就喝雞尾酒吧。我要好好的給你調配另一種雞尾酒,保證你喝過後飄飄欲仙。」 洛偉奇:「好啊,我好長時間沒有品嘗王妃的雞尾酒了。」心中卻說:「怪不得妞妞說,王妃阿姨脾氣怪不說,而且彎彎腸子特別多。她明明是想和我們多呆些日子,卻不直說,非要拐彎抹角,甚至搞些小動作,說些小謊話。不知以後還會出什麼新花樣呢……不過王妃的雞尾酒確實好,不能錯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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