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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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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寶快嘔血了,但事已至此,她總不能跳起來指著史連的鼻子說,你怎麼不是衛琴。可是……她怎麼可能認錯衛琴?心裡的訝異沒有表現在臉上,香寶不動聲色地被反扣著。 「你以為,你這樣能出得了王宮?」嘴角扯起一抹極淡的笑,夫差道。 史連不語,只是將那冰冷的劍鋒湊近了香寶的脖子。 唇邊的笑意加深,但眸光卻愈見清冷,在他身邊這麼久,香寶知道這副表情意味著他快被氣瘋了。 「讓。」左手將香寶扣在懷中,左中執劍,黑衣蒙面的史連冷冷道。 「大王……」伍封帶兵趕到,他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夫差,等候指示。 「讓開。」揮了揮手,夫差眯起眼睛,道。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忍讓,只為了一個女人。 伍封微愣,隨即忙帶隊後退一步,讓開一條道來。史連扣著香寶的肩,戒備地看著夫差,緩緩向外退。正在此時,一絲腥甜忽然湧上喉頭,香寶頭暈目眩,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史連一驚,肩上已挨了一劍。 「放開她。」夫差冷冷揚唇,「不想死的話。」 感覺到粘稠的液體一滴一滴打落在她臉上,香寶不禁微微抬頭,夫差手中的劍泛著寒光直直地刺入史連的右肩。月光下,那暗紅的液體順著清冷的寶劍緩緩滴下,分外詭異。 香寶知道,只要史連有一絲異動,那一把劍就會生生地將他劈成兩半。 史連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只是抬起手來,有些溫暖的手指輕輕滑過香寶的唇角。沾上血的手伸出,他道,「她的血,是黑色的。」 夫差身形一頓,手中的劍微微遲疑了一下。 「殺了我,她會給我陪葬。」 隔著黑色的蒙面布巾,香寶可以看到他冷笑的表情。那暗器居然是喂過毒的! 夫差淡淡皺眉,沒有開口。 「忘了告訴你,再過三個時辰,如果還沒有解藥,她便必死無疑了。」仿佛怕籌碼不夠轟動似的,史連再次補充道。 薄唇微抿,夫差手微抬,拔出了刺進史連肩膀的劍,傷口處,那粘稠的液體立刻湧了出來。 「走吧,只要你有本事走得出吳國。」夫差收劍回鞘,「寡人只等一天,若是明天太陽下山之前不見夫人完好無缺的回來,就算將吳國翻個個兒,也會揪出你來。」他緩緩開口,聲音森冷得可怕,雖然是看著香寶,那話卻是沖著史連說的。 香寶忍不住沒骨氣地一陣哆嗦,她從來沒有見他的眼神如此可怕過…… 「走!」將香寶扣入懷中,史連咬牙輕喝一聲,便快速向外撤退。 「立刻封鎖所有城門,凡有受傷人員,一概扣下查問。」身後,夫差的聲音冷冷揚起。 史連微微一愣,腳下卻沒有停頓,快速地離開了去。 他是在示威,在警告。城門緊鎖,若是明日太陽落山之前她不回吳宮,那他勢必會來個甕中捉鼈。 身子微微一輕,史連提了口氣帶香寶躍出宮牆,快速躲過了身後的追兵。 園子的陰影處,一直站著一個素衣的女子,她帶著譏誚的表情看完了整場廝殺,仿佛只是在看一場表演。 那女子,正是鄭旦。 三、避難攬月(上) 「吃了。」史連伸手從懷中拿了顆藥丸塞進香寶口中。 香寶略一皺眉,好濃的血腥味,那藥丸大概已經被他身上的鮮血給浸透了,還沒有等她緩過氣來,他便硬逼著她吞了下去。 「喂……」香寶一張嘴,肩上的傷口立刻疼得她齜牙咧嘴,「你為什麼會在鄭旦的寢宮?」 史連哼都沒哼一下,徹底無視她。 「你的傷怎麼樣了……」香寶看他傷口處的血一直不停地向外翻湧,忍不住問。 「顧好你自己。」仍然是冷冷的,淡淡的聲音。 「哼,我怕你流血而死。」香寶冷哼一聲,順便伸手摘了他蒙面的黑布。 他大吃一驚,忙扭過頭去,這一扭頭大概用力過猛扯到了傷口,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別再裝神弄鬼了,那副鬼樣子,化成灰我也認得,史連!」帶著股惡作劇般的愜意,香寶道。 總算出了口惡氣。 史連微微一怔,她……一早就認出他了?所以……才救他? 見他沒有反應,香寶伸手將那布巾摁在他血流不止的傷口上。 「啊!」他輕呼一聲,回過頭來瞪向香寶,「你想殺了我?!」 「是啊是啊,我想殺了你!」香寶點頭大咧咧地說著,故意重重地摁了一下他的傷口,那張平靜無波的死魚臉終於有了別的表情。 他痛得臉都扭曲了…… 香寶暗爽於心。史連大怒,伸手便要推開她。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咧!」眼見他要翻臉,香寶怒目而視,搬出救命恩人的身份。 史連額際的青筋隱隱跳了跳,終究還是垂下了手。見他如此吃鱉的樣子,香寶立刻心情大好,伸手抱住他。 「你……你幹什麼!」史連大驚。 香寶白了他一眼,將手繞到他身後,用那布巾綁住傷口,狠狠打了個結,雖然效果不甚明顯,但暫時阻止血液流出還是有點用的。 「疼不疼?」看他臉上煞白一片,香寶咧著嘴假心假意關懷了一句。 史連沒有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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