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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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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突然緊張,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卓雲也移開去,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這潭水很深,想進來,就得不怕溺水。」說完,她拂袖轉身,「我拭目以待。」 可是腳步還沒挪開,手卻突然被拉住。卓雲詫異地回頭,信手中用力,將她帶到自己跟前,然後俯身,驀然含住她的唇。 卓雲大驚,睜大眼睛望著眼前放大的容顏,唇被肆虐著,信溫柔而堅定地宣佈了她口中所有的佔有權。 「我已經溺水了,所以只能沉到底。」信低低地丟下一句話,然後鬆開呆若木雞的卓雲,先他一步,轉身離去。 卓雲怔怔地看著飄然遠去的信,玉白的臉染上一層不明所以的紅暈。 「搞……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卓雲終於抬手撫過自己微腫的唇,低聲地咒駡了一句。 第二日一早,素素便已起床,敲了敲王子情的房門,小聲喚道:「殿下,起床用餐了。」 門吱一聲被拉開,一身素袍的王子情比昨日精神了許多,展顏沖她溫和地笑笑,「知道了。」 素素微一怔忪,失神片刻。 大廳裡,李寫意與風隨溪已經起床多時,大家圍著圓桌,等著侍從將粥端上來。 見王子情走進來,江潭連忙起身,準備行禮,王子情略抬了抬手,表示一切從簡,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到李寫意身邊,含著笑道:「早。」 李寫意愣了愣,也莫名地回了一句,「早。」 風隨溪的目光從他倆的身上一溜而過,王子情的鎮定與從容,讓他頗為吃驚。 而李寫意,是全然不知情,神色自若,見王子情的氣色不錯,還有點淡淡的歡喜。 席間也只是閒話了幾句家常,王子情沒有刻意對李寫意好一分,卻也沒有疏遠,只是淡淡地相處著,小心地掩飾著自己的眼神。 風隨溪心中了然,王子情大概是想裝作不知情了,他不想讓寫意為難,也不想逼迫於她。 只要寫意一天不承認,他便一日裝作不知道。 風隨溪突然沒有了一絲胃口,悻悻地放下筷子,「我去外面走走。」 李寫意疑惑地望著滿面愁容的風隨溪,也隨之落下筷子,「怎麼了,隨溪?」 風隨溪搖搖頭道:「沒事,等江北事了,我也要回藥穀了。」說完,人已走了出去。 他或許不該將寫意逼得這般緊,寫意……心底也是希望與齊王在一起的吧。 既然,他們都能為對方如此為難自己,都如此深沉地愛著對方。 他風隨溪,算什麼? 再怎麼爭,也不過是指間沙,林中風,虛空一片。 從小到大,一直自負驚才絕豔,自負才華蓋世,卻原來,也有這樣無奈的心境,怎樣努力,都是絕望。 李寫意怔怔地望著風隨溪遠去的背影,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若隱若現的落寞與悽惶。 「我出去看看。」說完,她已起身,朝風隨溪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子情作勢也要站起來,頓了頓,又鎮定地留在了原處,只是目光,忍不住追隨她的身影,哀傷肆意。 一頓飯將大家吃得莫名其妙,好在接下來的事情不少,大家也沒多想,收拾了一下,便開始著手善後事宜了。 李寫意一直追到府衙的後門處,才終於趕上了風隨溪。他走得極快,頭也未回,李寫意則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跟前,她盡力傾過身拽住他的衣角,腳下也踉蹌著向他撲去。 風隨溪慌忙張臂,將她摟住,望著她潮紅的臉龐,禁不住皺眉道:「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劇烈運動嗎,怎麼還跑!」 李寫意苦笑道:「你既知道如此,怎麼不走慢點?」 「我一直走得很慢,一直在配合你。」風隨溪莫名地回答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我也有自己的步伐?」 李寫意怔了怔,遲疑地問:「因為幫我,耽誤你的事了嗎?」 風隨溪苦澀一笑,「不是,我是自願的,所以也無從耽誤,只是該回去了。」 「回藥穀?」 「嗯。」 「……還出來麼?」她低聲問。 「也許,」風隨溪深深地望著她,「那取決於你。」 李寫意疑惑地望著他,那麼冰雪聰明的人,原來也有不懂的時候。 「寫意,我不想影響你的判斷……這也許是我今生唯一的一次放手。你要好好把握,不要讓我又把你搶回去。」風隨溪淡淡地說。 「隨溪……」她莫名地傷感起來,一眼不眨地望著他。 風隨溪很快地別開臉,「剩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我了,所以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先走一步,你自己……好好保重。」 現在若不離開,他便再也無法離開。 動了動,才發現李寫意揪住他的衣袖,始終未曾鬆開。 「你……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風隨溪將袖子抽了出來,又將她摟進了懷裡,靜靜地擁了片刻。 「一定要走嗎?」她垂眸低低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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