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盤絲洞38號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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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之前的主人走了之後,還有過路行人來這兒歇過腳吧?」 小道士們如是說。 我倒覺得不太對頭。 這兒有股味兒,不好聞。 我跟李柯說,他想了想,「是黴味兒吧?」 不是…… 不是黴味兒,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兒。 小道士們自己隨身帶了乾糧吃,破道觀裡除了正殿還有兩間房,睡下他們五個人不成問題。 李柯掰開一塊餅,自己吃一半,還不忘塞給我一小塊。 「有點兒幹。」我一邊咬餅一邊點兒評。 「就點兒水。」 他拿出水囊喝了兩口,然後把我揪到水囊的袋口。 水囊被道士施過法,雖然看起來只比巴掌大些,但是裡面可以裝下幾缸的水。 這些水還是從蜀山上裝下來的泉水呢,是比平地的水好喝。 我也低下頭喝了幾口水,等小道士把水囊都收起來了,我才想到我和小道士剛才是不是算…… 那個,我們這是不是間接KISS了? 啊!胡思亂想胡思亂想,快快打住。 我腦子裡轟轟的就是靜不下來,一群野馬跑過去了,一群野牛又跑去了,一群野豬又跑過…… 我沒話找話,「你們這次下山來,怎麼也沒個長輩跟著?就你們幾個小傢伙,要是遇上妖怪,一口把你們吃了怎麼辦?」 李柯一笑,「這兒去長風劍派,一路上都是大路,不怕的。」 「那你師伯怎麼不借紙鶴給你們啊?一下子不就飛到了?還用得著你們走?」 「我想,師伯也為了讓我們多見世情,多些閱歷鍛煉吧。」 「對了,以後……我們大概就見不著了……」 小道士微笑著說:「雖然不能常見,但是卻還可以寫信聯繫。」 「寫信?」 我莫名其妙。這年頭兒又沒有郵局,我又不懂養鴿子能弄個飛鴿傳書的,怎麼通信? 「嗯,師叔師伯他們有時候離開蜀山極遠,要想往山上傳信息,可也難得很啊,所以我們有一種特別的傳信方法……」李柯的目光溫柔,微微笑著從懷裡摸出張紙來。咦,我以前都沒注意,他笑的時候嘴角邊還有個小酒窩呢。不是兩邊都有,是只有右邊有,本來他現在看起來總是很穩重,但是這麼一笑,就顯出了幾分稚氣。 真可愛…… 「來,我教你。」他把那紙折成一隻鳥的樣子,然後嘴唇微微張翕,接著兩指在鳥頭上一點兒,輕輕說一聲,「去。」那紙鳥竟然就動了,拍了拍翅膀,迎著風就飛走了。 「啊?」好神奇啊! 「這是去找誰了?」 「回去找胡師兄了。上面沒寫字,他看到也不會驚訝,大概以為我是在習練傳信之術。」 「真奇妙!」太厲害了! 不過…… 「這是道士才會的辦法吧?我……我可不是道士。」 「這方法並非道門專有。並不難,我想你也能學得會。」他又拿了張白紙出來,「我再教你一次折法,然後再傳你法訣。法訣只有三句,不但要記熟,而且折好紙鳥再說法訣,說的時候一定要全神貫注,專心想著要將信送給誰,那人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 他教了我折法,又讓我把法訣記牢。 「你能寫信吧?」他有些不確定地問。 「喂,你什麼意思?」我瞪他。 「你背書背成那樣,我可有點兒信不過。」他拿紙出來,還有支小小的和墨盒放在一起的筆,「你寫我的名字。」 「哼!」我抓起筆,在紙上歪歪地寫了「李柯」兩個字。 他拿起來看看,皺眉搖頭,「醜。」 「嘿!你別吹毛求疵!」 他呵呵一笑,提筆在下面寫上「桃三八」三個字,果然工整挺拔。 被他這麼一襯,我那幾個字是醜得沒法兒看了。 「有空多練練。」 「要你管!」我把那紙搶了過來不還他。 這麼邊走邊嘮閒話,我心情總算平復下來時,已經回到那間破道觀了。 門上的牌匾也破破爛爛,上面的字都認不出來了,就是一個「觀」字還能看清楚,其他的漆都落了,而且還沾了些髒東西。 太陽快落山,那股味兒好像更濃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倩女幽魂裡的蘭若寺。 女鬼出沒,樹妖吸血……想起來真可怕。 我繼續躲在荷包裡,不承認自己雖然身為妖怪,卻還是保持著上輩子膽小怕事的稟性,就算別人都說不嚇人的鬼片,我也會被嚇得半死。 雖然我也是妖怪,但我是個純良的好蜘蛛啊,絕不會是製造那種恐怖事件的危險分子。 李柯推門進去,有一個小道士正在庭院的枯樹下緩緩踱步,正在背誦什麼,小道士抬起頭來朝他微微一笑。李柯也點了下頭,進了勉強能正為正殿的那間屋,裡面的塑像早不知去向,香案還算完好,旁邊有兩把椅子,一把缺了條腿,歪歪地立著,一把的靠背壞掉,看起來就是像個板凳而不是椅子了。有個小道士盤腿坐在一邊蒲盤上,微微眯著眼,正在打坐。 從左邊屋裡出來的那個小道士笑著說:「李師兄,晚上咱們三個睡這邊屋,胡師兄他們兩個睡那邊。床鋪我搭好了。」 「有勞你了,林師弟。」 其實小道士晚上也可以打坐過整晚的,禁閉時就是如此,不過到底不舒服。 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我上輩子的最突出的屬性就是宅,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 這間屋朝著道觀的後院,天色昏暗,道觀後院裡的荒草枯黃,冷風吹得窗扇輕微吱呀吱呀地動,破碎的窗紙還掛在窗框上,嘩啦嘩啦響。 我在荷包裡打個哆嗦,屋裡沒有人,小道士把包袱裡的鋪蓋拿出來,薄板床上鋪著一些鬆軟的乾草,小道士們帶著的鋪蓋也是縮小了帶著的,現在再還原過來,褥子鋪在乾草上,人再坐上去,乾草被壓得發出簌簌的聲響。 我瞅著屋裡這會兒沒別人,從荷包裡爬到小道士身上,經過耳朵那兒特地仔細看看。嗯,小道士很注意個人衛生,耳窩裡一點兒耳垢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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