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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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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諷刺一笑,難耐地動了動身子。好在赫連長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打得又散,傷口沒怎麼重疊,都是些輕淺的傷,也不至於太難忍。倒是我的手腕,剛剛吊了一會兒我已將覺得它不像是自己的了,這要是吊到明天中午,我這兩條手臂還不得廢了! 多說無益,我只能盡力用麻木的手握住吊著我的繩子,稍微分散一點兒全身的重量。然而也堅持不了多久,幾下之後我就累出一身薄汗,傷口沾了汗,更是漬得又疼又癢,難受無比。 「看來殤夙鸞的計劃有些失誤呢。」隔著好幾間牢房,豐隱惻對我嘻嘻一笑,「女人的心真是難以琢磨。你這樣子要是讓他看見了,還不心疼死。」 我一愣,殤夙鸞的計劃? 靈光一閃,難道是這麼回事?既然如此的話這個牢房中應該有……我尋思著,突然對上剛才那獄卒的眼,見他眼中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過,「是你!」 「人人都誇你聰明,看來真的沒說錯。」嬌俏的女聲響起,那獄卒抬手一扯,揭下一層薄薄的面具,露出清秀的臉龐。 「茶衣,果然是你。」我長舒一口氣,接著緊張道:「你就這麼除下面具?不怕別的獄卒看見?」 「公主怕你說出的軍報會擾亂人心,不讓他們進來,這裡只有我一個。」茶衣滿不在乎地說,不過卻馬上又將面具戴上,聲音也變得中性低沉。 「原來如此。」我換上一張諂媚的臉,央求道:「將我放下吧,好茶衣。」 點點頭。茶衣猛地揚手。一刀旋轉地流光射向我的頭頂。 「撲通」一聲。我狠狠地摔落在地。緩了好一會才能掙開繩子。哀怨地看著她:「你不是這麼小心眼兒吧。」 將手中小小地彎刀收起。茶衣淡笑著看著我。「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小心眼兒一次。把你再吊上去可好?」 「不好不好。」我受驚地看著她。不停地揉搓著雙手。「對了。剛剛明明見你在阮育黎地身邊。怎麼一下子就到天牢裡來了?」 「你聰明。自己猜吧。」茶衣拉著我往牢房地位置走去。 「這有什麼好猜地。」我嗤笑一聲。「既然你能扮成獄卒。別人就能扮成你。」繼續搓著手。我開始對她地行為感到奇怪。「不是劫獄嗎?為什麼還讓我回那個小牢房?拿了鑰匙將門打開。茶衣毫不客氣地將我推進去。「沒辦法。距離計劃地地時間還有一陣子。你就好好享受吧。」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我喚住她。問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淡淡瞟我一眼,茶衣低聲道:「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問我做什麼?」 「具體,具體點的。」我無奈極了,以前沒與她有多少接觸,如今看來竟然是一隻小辣椒。 「具體點的就是在潼煬城外,突然出現大批洛微軍,好像已經將潼煬團團包圍了。」茶衣小聲地解釋完便再也不肯多說,給豐隱惻倒酒去了。 我十分羡慕地看著在牢房也能過得滋潤的豐隱惻。尋求確定地問:「軍報是假的?」 「不,真的。」這回是豐隱惻答道。 「那麼,這個軍報其實是十天前,或者更久之前的?被人偽造之後改了日期?」 豐隱惻喝著酒,聞言只是點點頭。 靠在牆上,我看著角落裡那張蜘蛛網,沉吟起來,一開始我就覺得一個能把白凡重傷的人,卻又「不小心」讓他成功搶走軍報這事有些奇怪。「那個人。是殤夙鸞吧。」 「那是他特地給你預備的後路。」茶衣淡淡地說,「不然剛才你當場就被阮育黎殺了。哪還能等到現在挨鞭子。」 我失笑,聽她地語氣,我挨鞭子倒成了幸福的事情了。「不過他怎麼能保證我一定能搶先拿到那軍報?若是赫連長頻先拿到,我不是死定了?」 「你以為殤夙鸞不知道那人是誰嗎?」豐隱惻沉沉一笑,手裡拿著酒罈。 「就算他知道,可是那人已經背棄我了。」 「那就沒辦法,任何一個計劃都是有風險的。也沒有任何計劃是為你量身定做地。」豐隱惻陰沉地說,「就算明天你被救出去了,能不能在亂軍之中逃出連章,還得靠你自己。」 「聽你的語氣,明天將有大動作?」眉尖一跳,我狐疑地看著他,今天圍城,明天破城,這種事情可能嗎? 「朝堂風雲,瞬息之間變幻莫測。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何況區區一個連章!」豐隱惻喝了一大口酒,看樣子酒很烈,嗆個不停,「當初我以為一個時辰後我就是王,結果一個時辰後,我卻成了階下囚。呵呵。」 「可是那些軍隊怎麼可能突然出現?」我奇怪地問。 豐隱惻眸光一閃,沒有回答。 「莫非是難民!」我突然想到,連章屢屢戰敗,京城湧來難民是很正常的事,這其中很可能混有洛微的士兵。而且若是有殤夙鸞在背後指引的話,明修棧道,暗渡陳滄,一部分兵力正常攻打城池,卻派另一部分士兵悄悄挺進,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豐隱惻嗆得很厲害,什麼話也說不出,只對我微微點點頭。 茶衣卻拍著豐隱惻的後背,擔憂地看著他,對我說道:「你就安分一點吧。」 訕訕地摸摸鼻子,我伸出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明天我們什麼時候逃跑?」 「我們?我們是什麼關係?」茶衣冷冷一笑,「誰說我們要一起逃跑?」 我語塞,大大一歎,就知道殤夙鸞沒有這麼好心,看來我要麼指望宗政澄淵。要麼就憑自己。 我身上的匕首已經被收走了,身上沒一件像樣地武器。若是明日真的城破,我又該如何逃出去? 可是茶衣的話還是點醒了我,不管明天怎樣,至少我現在應該保存體力。於是問她要了點飯菜,多少吃了點。將稻草集在一處,勉強鋪得像個樣子,合身躺下,祈禱自己最好能睡個好覺。 也不知道是我沒心沒肺。還是有恃無恐,這一覺居然睡得分外踏實。醒來時日頭已經高高掛起,精神也還不錯。一時高興,想照例伸個懶腰,鞭傷扯痛起來,頓時苦了一張臉。 「早啊。」豐隱惻盤坐在隔壁,酒不離手,對我微微一笑。 「早。」我起身在小小的牢房裡走了走,對著那小小地窗戶唉聲歎氣,「要是中午不能破城,我就要死了。唉!」 呵呵一笑。豐隱惻看著我在牢裡轉來轉去,「你就算不相信殤夙鸞這個人,最起碼也該相信他的能力。」 點頭,我想了想也是,「難得你說了一句實話。」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豐隱惻無辜地說。 「不說這個。」我擺了擺手,正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們的計劃能多少告訴我一點兒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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