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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如果笑青衣地身份真地詭異莫測,那麼是絕對不可能被雪輕裘輕易得知身份的。

  因為但凡在任何一個有能力地男人看來,雪輕裘,都是一個恥辱地存在。

  「我確實不知道。坦白說,這句話原是別人托我告訴你的。而告訴我這句話的人,你一定想像不到。」也不是是有心還是無意,這種時候,雪輕裘竟然賣起了關子。

  「是殤夙鸞吧。」我想了想。試探著說:「既然不是你,也不會是宗政澄淵,更不會是笑青衣自己。那麼就只可能是他了。」

  「難道這世上有智慧卓絕的人。除了宗政澄淵,就只有殤夙鸞麼?」雪輕裘又露出那中神秘的笑容,道:「不過,如果你認為是他,那就是他吧。」

  這話說的太古怪了,莫非我猜的不對?

  於是我又問:「那難道會是重闕的人?」想了想,搖搖頭,「或者,是你那個皇上?」我邊說。邊觀察他的神色,突地又想起一個人,道:「難道,是溫延維?」

  聽我說起這個名字,雪輕裘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異色,歎息道:「總算你還不太笨。」

  「真地是他?」

  「我只說,你還不太笨,可沒說就是他。」雪輕裘輕笑一聲,道:「沒有問題了吧。我想我該走了。」

  「等等,」我不甘心地問他,「難道連這個人也不能說?」

  「不能。」雪輕裘搖搖頭,幽幽道:「笑青衣的事情,我確實是不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我也確實是不能說,而且,一個字都不能告訴你。我將會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直到帶進棺材。」

  「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忠心。」我輕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是我忠心。而是因為這個人,」雪輕裘微微側頭。像在尋找合適地詞語,「很特殊。一旦動了他,就沒有人維持現在的平衡點了。那麼,一直在觀望的某些人,就不會再繼續觀望下去了。這樣的話,無論是我的計劃,你的計劃,都要推翻重來。所以這個人,我不能說。」

  「觀望?是誰?」我簡直快要被他弄糊塗了,怎麼我越問,事情越複雜?

  「只要你活著,你總會知道的。」雪輕裘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嗎?」不待我說話,他逕自回答道:「因為我一直住在皇宮,在這個地方的人,知道的事情向來比別人多些。」

  「既然你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那我還問個什麼?」我無奈道,看了看外面地天色,壓低了聲音,「只是,我還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私下派人去陵江王府,找一封帶有他印章的親筆信?還有,我要洛微國界的詳細地圖和軍事佈防圖,越詳細越好。」

  「地圖的事容易得很。不過信件一事,」雪輕裘上下打量我,笑道:「你莫要告訴我,陵江王失蹤一事,真的與你有關。」

  「有沒有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的吧。」我笑眯眯地與他踢起了皮球,暗道就算此事真的與我有那麼一點關係,我也不會告訴他的。而且,我早就懷疑,刺殺陵江王一事,最大的嫌疑人,應該就是眼前地雪輕裘。

  一旦陵江王要篡位稱帝,第一個要問罪的,除了現在的洛微王本人,就要數是雪輕裘了。

  而依雪輕裘眼下坐擁的勢力地位,怎麼會容忍這麼一個人成天虎視眈眈地窺探著他?

  只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十分奇怪,就是如果買兇殺人的真的是雪輕裘,那天的殺手明明瞧見了我們,雖然是在雨夜,殺手未必看得清楚我們的樣子。但若是將我們的人數和行程聯繫起來,便很容易就確定我們地身份。

  那麼,雪輕裘就應該知道,陵江王失蹤,實在是我做地手腳。但是看他一探再探,顯然是並不確定。

  淡淡瞟了我幾眼,雪輕裘沒再糾纏這個問題,只點點頭答應說:「我會派人將你要的東西送來。」說完,轉身邁步出了屋子。

  看著他地背影,我冷不防地想起一事,搶了幾步追了出去,揚聲道:「對了,你的傷,不要讓你姐姐知道。」

  腳步微頓,雪輕裘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在侍衛的保護下,融入夜色,悄然而去。

  依在門口,體味著夜深人靜的孤寂,漸漸生出一種悵然之感,直到看見對面屋簷上淩空出現的兩個人影,我方笑了出來,對那兩人招了招手,「清肅,上面風景好嗎?」

  「上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笑青衣當先搶了說,與此同時,他空著的手一抖,一條細軟的繩索像有了生命般卷了過來,纏住我的腰。

  「莫怕。」他沉聲笑著,手一收,將我拉上了屋簷,輕巧地落在他和清肅中間。

  我待身子站穩,提了裙子踩了踩腳下的瓦,略帶興奮道:「酒呢,酒呢?」我讓他們去買酒,雖然是藉故支走笑青衣,但聽說那「醉太平」也是真的很好喝,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嘗嘗。

  「在這兒,」清肅坐在屋簷上,抬手將一小罎子酒舉了舉,卻在我伸手去拿的同時將酒收了回去,含笑道:「這酒很醉人,只許嘗,不許喝。」

  「那他?」我一直一口接一口喝著的笑青衣,「他怎麼不醉?」

  「他還不想醉。」清肅的眼微微一轉,掃了笑青衣一眼,複對我道:「只許嘗,不許喝。」

  「好吧。」我妥協道,舒服地坐在他身邊,小心地將封口拍開,正要用手指去沾了點嘗嘗,卻忽地脊背一涼,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火焚

  對於殺氣這種東西,我現在是越來越敏感了。

  越敏感,就越熟悉;越熟悉,就越習慣。

  然而,當我發現殺氣的源頭竟然是清肅的時候,我還是小小地驚訝了一次,頓時收了手,詢問地看著他。

  然而清肅卻不看我,整張臉冷得像剛從天山上搬下來的冰塊,目光銳利地盯住黑暗中的某一點。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眨了眨眼,什麼也沒看到。

  正要開口詢問,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瓦裂聲,是笑青衣左足微微前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踩碎了一塊瓦片。

  隨著這一聲脆響,像是冥冥中啟動了某個機關一般,我感到身邊憑空刮起了一陣烈風,清肅手裡的酒罈突然炸裂開來,接著眼前人影一花,笑青衣箭一般地掠了出去。

  與此同時,在我們的對面,深夜的巷子中陡然竄出一個漆黑的身影,向遠處逃去。

  然而我驚訝地發現,那身影雖然逃竄的速度極快,但是縱躍之間,右腿顯得極不自然。

  這人是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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