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胭脂大宋 | 上頁 下頁 |
| 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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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極與方鄂只好結伴灰溜溜的走了,邊走邊交頭接耳道:「我是想說,可是柔煙喝醉了,要是讓她待在江傲的房裡,那可就——嘖嘖!」「我也想說,可是我是妙手空空的司空極呀!她就算將我們剝削到身無分文再趕到大街上,我們也不會淪落到睡大街的份上。」說完,兩人對望一眼,同聲歎道:「唉!生病的女人脾氣不好!吃醋拈酸的女人脾氣更不好!而安心原本就是個脾氣不好的女人!現下指定是這世界上脾氣最不好的女人!還是孔夫子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以後咱們兩個千萬別同女人講理!」可是他們忘了,就如同安心是個女人,他們兩個也絕絕對對是個小人! 第六十七章 驚世駭俗 安心站在那裡目送司空極與方鄂兩人遠去,這才轉過臉來瞧了眼江傲和在江傲房中醉倒的柔煙。 安心淡淡的笑了,輕聲道句:「晚安。」說完便走了開去,她不想看江傲面上有著怎樣的表情,也不願去想柔煙的事情,她只是覺得夜裡很涼,該回去乖乖躺到床上歇著了,否則萬一感冒了,會有很多人為她擔心。仰頭,深深地吸一口氣,星月的光輝淡淡灑在庭院之中也灑在安心微笑著的臉上。心底,為何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如同夢境一般。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存在?而這一切,又是不是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境? 第二天一大早,蘭汀就到了安心的房中,告訴她柔煙要離開。 「為何?」安心不解。 「不知道。」蘭汀如實道。雖然早起也曾聽到司空極與方鄂兩人「不小心」吐露出的流言誹語,但這兩人的話,一向是要打幾分折扣的,更何況蘭汀也不喜歡背人議論他人的是非長短。 「叫江傲去勸。」安心懶洋洋側著身子,生怕壓到了背上的傷口,又接著道:「你知道我一向與柔煙沒有深交,也許她心裡還頗為厭惡我,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安心一邊說,一邊想著不知道這些傷口會不會留下疤痕,若是會的話,就太難看了。 「我同江傲說過了,他不願去勸。」蘭汀為難道。 「奇怪,不是他非要留下柔煙的麼?現下人家要走,他卻又不去勸!鬼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安心搖搖頭,想不明白。她哪裡知道昨天江傲被柔煙的表白弄的尷尬難堪,要是這回自己再出言留下她來,那麼今後的日子就更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正在這裡說話,柔煙已站在了門外,收拾著一個小包袱,輕輕扣響了安心的房門。 「柔煙在這段日子裡受了你們很大的恩惠,只怕這一生都無以為報了——」柔煙輕聲說著,給安心與蘭汀施了一個禮。 「住的好好的又為何要走?你那未婚夫婿和丫鬟還沒有找到吧?再住一段日子等著春暖花開再走也不遲。」安心淡淡道。 「柔煙覺得自己給大夥添了許多麻煩,還是不要再打擾了。」柔煙今早酒醒之後,發現自己好端端的睡在屋裡,若不是身上未脫的衣裳告訴她昨晚那一切並不是一場夢境的話,她還當真以為那只是一個讓人傷心欲絕惡夢。再回想起來,昨晚自己的舉動簡直就能稱得上是「*奔無恥」了,她自小受的教育與道德觀念一時是無法改變過來的。既然在江傲的心裡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地位,那繼續留在這裡只能更加痛苦,甚至,不知要如何才能面對每一個人。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安心探問道,這樣一個如花似玉卻又沒經歷過現實險惡的女子若是流落在外,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柔煙只是想回到家鄉,起碼那裡還有一些認得柔煙的人——」說著,她聲音漸低,幽幽道:「再找個男人嫁給他,這一生,也不過就是如此了。」至於她那未婚夫,她早就已經不抱著找見他的希望了。 安心歎了口氣,心下也有些酸楚,難道一個女人非得要找個男人依靠才能過完這一生麼?有感情的如此,沒有感情的,亦是如此。想畢,道:「我那蘅蕪苑中蘭汀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不如先去那裡住段日子,也可學些經營之道,日後也多一份出路。你現下單身一人,要回鄉還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也說不定你那夫家正在找你呢,再耐著性子等待一段時間吧。」 柔煙沒想到安心會提出這樣的法子,卻又是處處為著她考慮。住在蘅蕪苑中,倒的確是不用時時再面對江傲了,何況對於脂粉香水之類的玩意,她也是很喜歡擺弄的。也許在那裡,還能攢下些積蓄,日後就算不嫁人,也可以一個人好好的過下去。 蘭汀見柔煙在那裡考慮了半晌還未開口答覆,不禁笑道:「你這般好模樣,在蘅蕪苑中就是個好招牌,何愁生意不興隆了!恰恰我最近實在是忙不過來了,你就允了吧,就當是幫幫我的忙。到時這裡再撥一個丫鬟過去,也好方便照顧你。」說著,目視安心以示詢問。 安心點了點頭道:「你就看著挑個丫鬟過去吧。」 柔煙深深施了個禮道:「恭敬不如從命,你們的恩惠,柔煙會銘記在心的。」 安心不由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她一向不想要別人報答她什麼,做每件事情都只求問心無愧。 又過了月餘,已近夏日天氣,東京城裡人口繁密,即使是古代也令人覺得悶熱不堪。安心身上的傷已差不多好了,用了蘇子揚特意配的藥水塗抹了這許多日子,那猙獰的傷口癒合後也只留下了細細的淡粉色痕跡,若是再擦上幾個月的藥,就可以一點疤痕也不留下了。 她與江傲之間,沒什麼變化,仍是每日見面,平淡說笑。兩個人都有太重的自尊心,生怕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於是就一直這般僵持著,看得別人都在心中為他們惋惜不止。可惜這些宋朝的人,不知道什麼是完美主義者,只得感歎幾聲——這兩人都有些不虞之隙,求全之毀便也就罷了。 夏季與冬季一樣都是讓安心頗為煩惱的季節。一個太熱,一個太冷。若是在現代的話,這兩個問題都很好解決,因為有空調。可是在這個連電都還未發明的宋朝,除了不停地揮舞著扇子來尋覓一絲絲涼意之外又能如何? 在沒有冰箱的年代,有錢的大戶人家,總會建一些藏冰室。冬天的時候雇上一些人從結冰的河上弄一些巨大的冰塊回來儲藏,而到了夏天,就靠著這些冰塊來解暑,甚至將小塊的冰砸成冰珠放入酸梅湯或是另一些甜飲裡邊,喝起來自然是冰爽解渴。可是安心沒有藏冰室,也不想要那地方。因為她一想起古代的時候,臨江河的人們不論是洗米洗菜還是洗衣裳倒馬桶,都依靠那些河水,若是住在上游的還好,下游的就不知道喝了多少人家的洗腳水。當然,這些純粹也是她的心理作用,其實並沒有那麼誇張,但河水不潔卻也是真的,冰塊又不能燒滾了來消毒,自然不可能太過乾淨。 既然沒有天然冰塊可用,那麼就只好用人工來製造了。安心還記得武俠小說中有用內力將水化為冰的描寫,於是,她非常得意地令人煮了一鍋綠豆湯,爾後捧了一大盆子水,在隨欲居內每個會武的人房中進進出出。一個時辰之後,盆子裡的水,還是水,別說沒有分毫要轉變為冰塊的跡象,就連涼氣兒都沒有一絲,倒是滴落了不少眾人頭上滾下的汗珠子。 安心氣憤憤地在院中將盆子往地上一摔,濺了一地的水,抱怨道:「一個個都將自己的武功誇得天上少有世上無雙的,這麼點子小事都做不好!氣死我也!」 江傲正巧從外頭回來,走到安心身後的時候還在奇怪她捧了那一大盆子水站在大太陽底下想要做什麼,沒想到她卻突然將盆子摔了,一時躲避不及,也被濺了一身水,只是比起濕淋淋的安心來要好的多了。 「你幹嘛?」江傲抖著衣裳上頭的水問道。 「沒看到我在生氣麼?生氣!很生氣!」安心撿起地上的水盆,突然想起一件事,向著江傲道:「你等我一會。」說完轉身就跑,過了一會,又捧了一盆子水來。 「你不是洗腳沒洗乾淨,再取一盆來接著洗吧?」江傲好笑地望著安心腳上那雙濕漉漉的繡花鞋道:「只是,你洗腳我可不方便在旁看著,你慢慢洗,我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就想走。心裡還在意*著——不知道安心的腳長的是什麼樣兒的。 「站住!」安心大喝一聲,將水盆擱到地上,扯住江傲的衣袖不讓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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