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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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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府州呢?」李元昊摸了摸光頭,沉吟道。 「府——府州是有名地折家軍在守著,細作混不進城去——」張元說著。瞅見李元昊神色不善,連忙接道:「但府州與麟州地形相差不多。此時城內肯定也沒有水了!」 「這樣的話——」李元昊想了想道:「讓細作繼續探查,咱們再等幾天看看好了。」說著望向張元冷笑道:「咱們軍中的餘糧可也不多了,若是你說的話不中用,哼哼——下場你自己知道!」 張元目光一對上李元昊那如饑狼般兇狠的目光,頓時渾身打起顫來。雖說那細作可靠。探聽的軍情不會有假。可是這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至此心下深恨自己多嘴,早知道這個弊大於利的功勞就讓吳昊搶去也沒什麼大不了。 第二日。探馬來報,說是麟州知州苗繼宣今日下令用濕泥圍垛城牆。李元昊聽了消息,狠狠地瞪了張元一眼,怒道:「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張元雙腿打著顫,他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麟州明明已然沒了水,還用濕泥糊城牆,這不是浪費麼這?難道苗繼宣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當下戰戰兢兢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嗯?」李元昊的手狀似無意地輕撫著他腰間地佩刀。 「我——我——」張元牙齒打著架,哆哆嗦嗦道:「大概——那苗繼宣在這裡也有——也有細作,昨日的話——讓他聽了去,這是疑——疑軍之計——兀卒不可深信啊——」 「呸!」李元昊啐了他一口道:「就知道你們這些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我的軍中有細作!我的軍中全是西夏響噹噹的好兒男,怎麼會有細作?你以為是你們這些沒骨氣沒膽量的漢人嗎?」 「是——啊!不——不是——」張元滿頭大汗,嚇得簡直快要虛脫了。 「來人啊!給我將這個傢伙捆起來,等回了興慶府再好好跟他算這筆帳!」李元昊一聲令下,立時從外面沖進來兩個士兵,將張元捆得跟粽子似地押了下去。 李元昊目不轉睛地瞧著張元被拖了下去,猶自在心中轉著念頭,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殺了張元,此人雖蠢,但詩倒是作得極好,想起前段時日令他作的一首譏諷宋軍地詩,「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李元昊倒又不想殺他了。 吳昊在旁看到如此情形,一邊慶倖,一邊又為自己的前景擔憂。當初為了榮華富貴來投靠李元昊,哪裡知道這人暴戾兇殘無比,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連性命都不保。再想起此人好色,將西夏略有些姿色的女子都*遍了,連臣下的妻女都不放過,心裡更是萬分後悔,悔不該貪圖享受入此龍潭虎穴。 一時間左右無人敢說話,只聽聞各人喘息之聲。李元昊在那裡思慮了半晌,終於抬起頭道:「下令,撤軍!」 一聲令下,西夏幾萬的兵馬都開撥回國。這些兵馬結成長隊,撤離起來如同長蛇般蜿蜒。整個大軍足足撤了二三個時辰,才看不見蹤影。 麟、府兩州地守軍與百姓聽聞了這個消息,俱都歡欣鼓舞,兩州城門大開,街市之上有如節慶,人聲鼎沸。安心等人夾在這些樂瘋了地百姓之中,在大街上狂歡。一壇又一壇私藏的酒,被各家抱了出來,滿大街都是喝得醉熏熏的漢子,連婦女們面上,都帶些微微地醉酡。 「安心,這回西夏敗了大概短期內不會再來侵犯了,你要去哪裡?」展昭忍不住問了一句。 司空極耳朵尖,在旁聽到了,拍著手兒笑道:「去哪裡呀去哪裡——」邊笑邊從身旁一個漢子手裡搶過酒來,一飲而盡。他那瘋瘋癲癲的醉模樣,眾人看得一陣好笑。 安心邊笑邊瞥了展昭一眼道:「要讓我去見他?」 展昭頗覺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又向著安心身旁的江傲歉意道:「只是去見見,閒話幾句而已。」 江傲此時也正端著碗酒,見展昭如此說,不由笑道:「別看我,安心願意去哪是她的自由。」說著將酒一飲而盡,將頭探到卓然耳邊輕聲道:「其實我還沒說完,趙禎這臭小子若是敢對安心打什麼主意,保管被她揍得滿頭包!」 卓然聞言忍俊不禁,睨了江傲一眼道:「看來你深有體會!」這話說得聲小,別人都沒聽見,只有站在卓然身後的慕容修聽見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慕容修邊捧腹大笑邊喘息著向著江傲道:「你小子也有被人奚落的這一天啊!我還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說著,又狂拍卓然的肩膀道:「卓然啊,你太有才了!」 慕容修是習武之人,自然力大。這幾掌拍下去,卓然沒防備,被拍得差點就呲牙裂嘴起來,一向溫和淡定的他,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道:「將你的狗爪拿開!」 安心在旁瞧著這熱鬧而又溫馨的一刻,差點就要紅了眼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沒法子,他們,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只要他們能夠快樂,自己便永遠快樂。安心想著,目光流轉間正瞧見展昭期待地望著自己,不覺向他點了點頭道:「我會去見他的。」 「謝謝你。」展昭深深看了安心一眼。 「謝什麼謝?他也是我朋友啊!」先前還笑靨如花,溫柔可人的安心,轉眼就換了副晚娘面孔,鄙夷地望著展昭。 白玉堂在旁瞧見展昭瞬間呆掉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弄巧成拙 慶曆元年,初冬。 安心回了東京,拖拖拉拉就是不想去見趙禎,實在是她現在這副模樣,解釋起來太過麻煩。 「我不進宮。」安心嘟嚷道。 「現下太后早已不在了,郭皇后也崩了,你擔心什麼啊?」展昭不解。 安心埋頭數著滿桌的銀子,不理他。太有財了!太有財了!東京的數家店鋪不提也罷,光是余杭郡的幾家店鋪就日進鬥金。太白居的那個掌櫃還真是有商業頭腦,自從安心上回在那裡做過爆米花與冰淇淋之後,這兩種新奇吃食便成了太白居有名的開胃小菜和飯後甜點,價格高,可是前來品嘗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皇上這幾天忙得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你就移移步,去見見他吧。」展昭不依不撓。 「他在忙什麼?」安心頭也不抬。在延州、府州待了這許久,只有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出去的份,哪有流著口水數銀子的享受。 「與群臣商議如何抵禦西夏啊。范仲淹倒是出了個好主意,種世衡還獻了個反間計。」展昭喝了口茶,比較鬱悶,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會從銀子堆裡緩過神啊? 「哦。」安心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范仲淹出什麼主意與她有什麼關係?她只跟種諤比較熟,至於種諤的老子,她連見都沒見過,更是沒什麼可關心的。 「姑奶奶,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要是不想進宮,我就去對他說了。」展昭真是沒脾氣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煩,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多話?」安心慢條斯理地將銀子收起來。順手又遞了一枚桔子給一旁學著小狗滿地亂爬的蘇若穀。 站起身來。安心終於從數銀子的快樂中回過了神,伸了個懶腰,忽然發覺少了些什麼,不覺問道:「他們人呢?我說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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