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亞傳奇2(33)

三三

　　§第十三章　決鬥

　　吃過早餐，彼得開口說話了：“朋友們，阿斯蘭和兩個女孩子，也就是蘇珊女王和露茜女王，就在附近。我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開始行動。自然，它深知如何把握戰機，但與此同時，它希望我們也能看準時機，有所作為。凱斯賓，你看我們有沒有足夠的力量與彌若茲的部隊進行決戰？”

　　“恐怕我們的力量不夠，陛下。”凱斯賓答道。他非常喜歡彼得，可是當與他在一起時，又總覺得自己笨嘴拙舌。兩個年代相差很遠的國王坐在一起，凱斯賓尤其感到陌生和新奇。

　　“那麼好吧，我向他挑戰，一對一與他較量。”彼得從容地說。這主意還沒有人曾經想到過。

　　“讓我來吧，”凱斯賓說，“我要為父親報仇。”

　　“不行，你負傷了。再說，他會否嘲笑你的挑戰？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看到你是一位國王和勇士，可是他會認為你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可是陛下，他會接受你的挑戰嗎？他很清楚自己擁有一支較強大的軍隊。”說話的是獾。它坐得很接近彼得，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他。

　　“是的，他很可能拒絕我，”彼得說，“但可能性還是有的。即使他真的不接受挑戰，我們也將照樣派出使臣與他周旋，這時阿斯蘭就可把握時機，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至少我們也可乘這個時機檢查部隊，加固工事。我一定要發出挑戰，我這就寫。博士先生，你這裡有沒有紙和筆？”

　　“一個學者從來不缺這類東西，陛下。”克奈爾斯博士答道。

　　“好極了，我來口述。”彼得說。

　　博士忙著鋪開紙，削尖了筆。與此同時，彼得靠在椅子上，微閉雙眼，回想著以往自己在納尼亞的黃金時代時寫這類戰書的措詞。

　　“可以了，”他終於說話，“博士，你準備好了沒有？”

　　博士提起筆，俯身在紙上，一字一句地寫下了彼得口述的戰書：

　　“我，彼得，憑著阿斯蘭的賦予，憑著人民的選舉，憑著古老的傳統，憑著赫赫的戰功，謹以如下名義——納尼亞的至尊王，孤獨島與凱爾帕拉維爾的統治者，阿斯蘭麾下的無畏騎士——向凱斯賓八世之子，曾為納尼亞的護國公，現自封為納尼亞國王的彌若茲閣下，致意。”

　　“博士，你記下來沒有？”

　　“彌若茲閣下，逗號，致意，”博士口中喃喃地重複著，一邊揮筆疾書，“寫好了，陛下。”

　　“下面另起一段。”彼得吩咐道，“為了避免這場戰爭帶來更多的流血和不幸，為了證實凱斯賓王子是納尼亞王位的法定繼承人，以及為了閣下所犯下的血腥罪行——謀殺親兄凱斯賓九世，繼而篡奪王位——本人憑台爾馬法律賦予的力量，謹代表我們信賴和愛戴的凱斯賓國王挑戰和反抗閣下的治權，以公平的一對一決鬥分勝負。遞交戰書者是我敬愛的皇弟愛德蒙，前納尼亞國王，燈野公爵，西方邊境伯爵，石桌至尊騎士。對閣下就決鬥所提出的各樣條件，他有全權代表我作出決定。此戰書寫于阿斯蘭堡壘，凱斯賓十世元年元月十二日。”

　　“這樣可以了，”彼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要挑選兩名衛士與愛德蒙同行。我想巨人可以算一個。”

　　“他？你要知道，他並不十分聰明。”凱斯賓說。

　　“那當然，”彼得說，“但是任何一個巨人，只要可以保持沉默冷靜就能令到別人不能忽視他。再說，委之以重任可使他重新振作起來。另一個派誰去？”

　　“依我的看法，”杜魯普金說，“假如要找一個用目光就能殺人的勇士，那麼老鼠將軍雷佩契普最合適不過了。”

　　“從有關它的那些故事來判斷，它的確能做到這一點。”彼得說著笑了一笑，“要是它身材再高大一點兒就好了，敵人還沒有走到它眼前就得完蛋了。”

　　“派斯托姆去，”特魯佛漢特建議說，“從來沒有誰敢取笑人頭馬的。”

　　一個小時之後，在敵人的防線上，彌若茲的兩個貴族軍官哥洛和索皮正在陣前，一邊溜達，一邊用火柴棍兒剔著牙齒，看來早餐吃得十分愜意。他們無意中抬起頭來，一眼發現人頭馬和巨人從樹林裡向他們走來，不由得吃了一驚。戰鬥中他們早已領教過這兩個龐然大物的厲害，可是，走在中間的那個人是誰，卻一時難以分辨。的確，愛德蒙在與阿斯蘭相會並受它精氣點化之後，從外表到氣質都變了許多，變得更加成熟，更加英俊，渾身洋溢出一股活力，一股凜然正氣。就算是他的同學們此時見到他，恐怕也不能一下子認出他來。

　　“他們想做什麼？”哥洛說，“突襲？”

　　“我看像是使節，”索皮揣度著，“你看，他們手持綠色的樹枝，很可能是來投降的。”

　　“從走在巨人和人頭馬中間的那個人的臉上，看不出要投降的意思。他是誰？不像是凱斯賓那孩子。”

　　“當然不是他，”索皮說，“我敢說，那是個勇猛的鬥士，不知叛賊們從哪兒把他找來的，這人比彌若茲可氣派多了。瞧他那身盔甲！咱們的鐵匠哪有這個手藝！”

　　“我敢打賭，他是來下戰書的，絕不可能是來投降的。”哥洛說。

　　“怎麼？”索皮大惑不解，“我們已經把敵軍攥在手心裡了，彌若茲不會愚蠢地放棄我們的優勢，去和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決鬥。”

　　“或許是他們引誘他，或者迫使他這麼做。”哥洛壓低了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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