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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接觸!——人類歷史的分水嶺


  自人類步上文明之路以來,先後產生了眾多不同的文化體系。在這些體系之間,存在著極其不同的社會、經濟和政冶架構,更有著不同的語言文字、風俗習尚、倫理規範、宗教信仰、價值取向和文化創造等等,以至一些較悲觀的文化人類學家曾經宣稱:生長于某一歷史和文化體系的人,將永遠無法徹底瞭解另一文化體系內的各種思想與行為。
  但我們不要忘記,上述的分歧,都只是源自同一族類,在同一星球表面各自發展而成的結果。除了膚色和體形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差別外,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同一大家庭中的一分千。我們有著共同的基因結構,因此也有著共同的感官和思考能力、有若共同的本能和欲求。有史以來最燦爛的文化、最深遽的哲學、最光輝的洞悉、最偉大的藝術、最感人的文學……一切一切,都只是同一心靈的創造。地球上的文化儘管千差萬別,但歸根究底都同屬一種文化:人的文化。
  作為地球上惟一的高等智慧生物,人類至今未有遇上別的文化、別的心靈。
  有了這個基本的認識。我們可以開始領略:在宇宙他處。在別的太陽照耀下,基於不同的生存環境、不同的化學和生理構造、不同的進化歷史所衍生出來的高等智慧生物,將會擁有多麼不同的思想和感情。產生出多麼不同的文化創造和價值取向……
  中國與西方的相遇,成了中國歷史的分水嶺。但這仍只是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可以想見,人類與外星文明的接觸,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一個分水嶺。至於分水嶺之後是甚麼,則仍是一片完全未知的領域。
  顯而易見,描述人類如何與外星文明接觸。以及這種接觸所帶來的後果,是科幻創作中一項最大的挑戰。
  科幻就是這樣一個豐富多姿和沒有規條的創作園地。在一方面。我們有不少創作,其中的外星人,只是作為故事背景的一部分而存在。但在另一方面,我們仍不乏關於「接觸」亦即人類與外星人首次相遇的作品。由於「接觸」這一題材委實太過豐富,至今未有一部作品可說能道盡個中的奧妙。最初以較為認真和嚴謹的手法處理接觸這個題材的,是美國科幻作家萊因斯特(Murray Leinster)於一九四五年所寫的短篇《第一次接觸》(First Contact)。在故事裡,人類的太空船與一艘外星人的太空船在星際問的太空相遇。由於雙方都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暗懷敵意,所以都不敢輕舉妄動,以防洩漏己方的虛實,令對方占得上風。最後,為了打破僵局,雙方惟有換船,並交換經談判而決定均抵押品。
  人類與外星人的首次接觸,真的會由疑慮和猜忌所支配嗎?抑或這只是人類富於猜疑的性格在科幻創作中的反映?(故事發表時第二次世界大戰才剛剛結束。)無論怎樣,這篇早期的經典是發人深思的。
  外星人在科幻小說中的出現,當然遠遠早於一九四五年。但在嚴肅的學術領域之中。外太空生命這一概念卻一直被視作無稽之談。這種情形。直到六十年代才有了突破。
  一九六一年十一月,一群國際知名的科學家雲集美國西維珍尼亞州的國立射電天文臺,破天荒地討論外太空生命這個過去只屬￿科幻領域的題目。與會的科學家包括了曾獲諾貝爾獎的化學家卡爾文(Melvin Calvin)、著名的天文學家斯特魯(Otto Struve)、德雷克(Frank Drake)、黃授書(著名美籍華裔天文學家)、薩根,還有物理學家莫裡遜(PhilipMorrison)和研究海豚均智慧而出名的生物學家利雷(JohnC.Lilley)。會議的結果。就是著名的「綠堤方程」(The(Greenbank Formula,因開會的地點而命名)。
  這條方程綜合了多方面的科學論斷,企圖計算出在我們的銀河系內,既有能力亦有興趣進行星際通訊的外星文明的總數目。這個數目的多寡,視乎我們給予方程內每個因子的數值而定(請參看下表)。
  綠堤方程N=R(*)f(P)n(e)f(l)f(i)f(c)L
  R*:恒星形成的平均速率
  f(P):恒星中具有行星系的比率
  n(e):每一行星系所擁有的合適行星數目
  f(l):在合適行星上發展出生命的或然率
  f(i):在母星壽命內,生命孕育出智慧的或然率
  f(c):有能力及有興趣進行星際通訊的科技文明出現的或然率
  L:上述文明的平均壽命
  N:此刻有機會與人類建立通訊的地外文明
  由於相對論指出光速乃一切速度的極限。而且就是要趨近這一速度,也要耗費極其巨大的能量,因此科學家很快便看出。以星際飛行來尋找天外文明均存在,乃是十分不切實際的一種想法。浩瀚的星際距離,似乎把不同智慧種類永久地分隔起來。然而,自三十年代射電天文學發展以來,以無線電波探測天外文明的訊息。為克服這一難題帶來了革命性的突破。
  在前緣科學的領域中,於是出現了所謂SETI(Searchfor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地球以外智慧生命的探索)以及CETI (Communication with ExtraterrestrialIntelligence,與地外智慧生物的通訊)這兩個重大研究課題。
  不用說。這兩大課題為科幻小說帶來了十分豐富的創作素材。一九六一趾簌二午間。著名英國天文學家霍耳(《黑雲》的作者)和作家埃利奧(JohnElliot)共同合作,為英國廣播公司編寫了兩輯科幻電視劇。六一年推出的名為《仙女座來鴻》(A for Andromeda),六二年的續集名為《仙女座突破》(Andromeda Breakthrough)。兩輯劇集的主題,正環繞著通過無線電波的星際接觸。
  故事的開始,地球上的科學家無意中發現了從仙女座星系發出的一連串無線電訊號。經過譯解後。發覺訊號的內容原來是如何建造一部超級電腦的指示。電腦建成後。更進一步提供指示以製造一具生物,結果則竟然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女!但在各方面的追查和審問的壓力底下,這少女在人類世界中只度過一段短短的日子便即死去。而它的出現所包含的秘密,也永遠無法獲得揭曉。
  直至少女出現為止。故事的意念本來十分出色。天外來鴻不單是一個禮貌的招呼,更是建造一部超級機器的指示,這實是一個既新鮮而又大膽的構思。但為了迎合一般電視觀眾的興趣,劇集的下半部描寫科學家在電腦的引導下製造出一個少女,故事的男主人翁更深深地愛上了她等等情節,卻令整套劇集變成了庸俗煽情的天方夜譚。把出色的科幻構思如此糟榻,實在叫人可惜。
  以無線電波收聽天外文明的訊息,並非只是科幻的情節。事實上,早於「綠堤會議」前一年,亦即一九六零年,射電天文學家德雷克便以一個直徑二十七公尺的碟型天線,對波江座的天苑四(Epsilon Eridani)和鯨魚座的天侖五(Tau Ceti)這兩顆類似太陽的鄰近恒星進行監察。這個名為「奧斯瑪計劃」(Project Ozma)的監察行動,是人類探索外太空生命的首次嘗試。
  「奧斯瑪計劃」為期只數個月,觀測時間合共只有二百小時左右,未有獲得任何結果是不足為奇的。此後的二十多年間,美國和蘇聯斷斷續續地也有進行類似的搜索,但至今仍未有結果。
  我們可能會問。假設真有一天收到天外文明的來電,人類將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對世界將會有怎麼樣的影響?科幻作家有興趣的。也正是同樣的問題。最先以認真和寫實的手法處理這一問題的,是一九六八年出版的長篇小說《仙后座事件》(Cassiopeia Affair,作者為Chloe Zerwick及HarrisonBrown)。
  在《仙后座事件》裡,作者探討了一旦收到天外來鴻的政治反響:政府高層的震愕與懷疑、為免引起大眾恐慌的消息封鎖、國與國之間的釣心鬥角與巧取豪奪、科學家忠於國家和忠於科學的矛盾……很明顯,在這兒有一個科幻創作的寶藏。而《仙后座事件》只是打開這個寶藏的第一步。
  繼續發掘和利用這一寶藏的,有岡恩(James Gunn)的《聆聽者》(The Listeners,1972)和保法(Ben Bova)的《旅客》(Voyagers,1981)。前者探討人類致力收聽天外訊息的動機,並描繪進行計劃的人所面對的壓力。最後,經過整整一百年的耐心搜索,聆聽者終於得償素願,截獲外星文明發出的訊息。
  《旅客》一書中的主人翁則幸運得多。故事一開始,即描寫美國某所大學的研究人員,透過一具太空望遠鏡發現了正在闖進太陽系的一個異常物體。接著下來的,是研究部門主管的濫用職權和情報人員的干預,此外還有蘇聯間諜的陰謀和狂熱的宗教浪潮等等。在佈局上,故事的前半部與《仙后座事件》頗為相似,但情節則比較豐富多姿。後半部描述闖進太陽系的物體乃一艘途經的外星人太空船,而美蘇兩個最後攜手合作,派人前往攔截和探測。男主角獨自登上太空船後。發覺原來這是一名外星生物漂流在太空的一副墓塚。但因為探測船的燃料問題,男主角已無法返回地球。於是毅然脫去太空衣。在僵凍的狀態下與墓塚共存亡……
  外星人的太空船途經太陽系這一構思,早於一九七三年便已成為克拉克的長篇小說《與拉瑪會晤》(Rendezvous withRama)中的主題。在這本得獎作品中,克拉克描述一個圓柱形的巨大物體闖進了太陽系。但克氏並沒有著意描寫這一事件在地球上引起的動盪,它的主要興趣。在於描述地球派出的探險隊在進入圓柱體後的種種經歷。
  圓柱體外表平平無奇,內裡卻是別有洞天。原來因為自轉運動產生了模擬重力。整個圓柱體的內壁遂成為了一個封閉世界的「天地」。在這個世界中,不單有各種龐大的機器和建設。更有江河湖泊甚至一個小小的海洋!克拉克的這種大膽構思,與後來美國物理學家奧尼爾(Gerald O'Neil)所鼓吹的太空殖民地建設藍圖同出一轍。
  構思雖然出色,但令人失望的是,「圓柱世界」的主人始終沒有露面,而人類最後只得默默地目送這一奇妙的星際方舟重返太空深處。
  《與拉瑪會晤》是以「接觸」為題材的科幻創作之一。但更為大眾所熟悉的「接觸」名著,是克拉克於一九六八年(《仙后座事件》發表的同一年)所寫的另一本作品川二00一太空漫遊》。
  《二00一》之所以眾人皆知,當然是因為它同時也是科幻電影中的一部經典作品。執導這部電影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執導《發條橙》(A Clockwork Orange,1962)的著名導演史丹利,寇比力克(Stanley Kubrick)。至於負責編劇的,當然就是科幻大師克拉克。所以跟霍耳的《仙女座來鴻》和《仙女座突破》一樣,這篇作品也是先有劇本才後有小說的。
  跟《與拉瑪會晤》一樣。《二00一太空漫遊》中的外星人也始終沒有出現。人類與外星文明的接觸,也只是通過外星人的一些建設物。而這次的建設物,其實自人類出現以來便已存在,因為它是在遠古以前便已埋藏於月球表面的一面臣大黑色碑石。
  外星人在遠古時曾經探訪地球。這一意念在科幻小說中並不算特別新鮮。但大眾對這一意念的熟悉,則有待鄧尼肯(Erich von Daniken)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鼓吹。鄧尼肯最受歡迎的著作《諸神的戰車》(Chariots of the Gods)成書於一九六八年,亦即《二00一》上映的同一午。但這兒有一個很大的分別。就是《二00一》明顯地屬￿科幻創作。而鄧尼肯卻堅稱他所寫的乃真實的歷史。但問題是,鄧氏所學的所謂證據,沒有一項是確鑿無疑的;而且對絕大部分的證據,考古學家都能找到別的更為令人信服的解釋。
  如果外星人在探訪地球後想留下一些標記,他們會選擇放在甚麼地方呢?由於地球上有滄海桑田的地殼運動和風霜雨雪的風化侵蝕。完全沒有天氣變化的月球是最自然的一個選擇。事實上,早於一九五一年。克拉克便已將這一意念應用於短篇小說《守望者)(The Sentinel)之中。十七年後的《二00一太空漫遊》,其實是《守望者》這一短篇的進一步發揮。
  一九六0年,科幻作家畢特爾斯(Algis Rudrys)發表了《流浪的月後》(Rogue Moon)這部小說。書中敘述人類在月球上發現丁一個外星人遺下的機器迷宮,但不少人在進入迷宮後都離奇死去。相比起來。克拉克的《二00一》則樂觀得多。書中的巨型黑碑不獨啟發了人類遠古祖先的心智,使他踏上智慧之路;後來更引導他前往土星,發現超越時空的「星辰之門」,並進入一個更高的進化境界。全書結構嚴謹。意境高超,不愧為現代科幻中的經典之作。
  一九八二年,克拉克再度發揮它的高度創作力和想像力,為相隔了十四年的這本經典為了續集:《二0一0第二次太空漫遊》(2010Odyssey Two)。這本小說也同樣被拍成電影,數年前亦曾在香港上映。
  在續集裡,外星人仍是沒有出現。但他們所遺留下來的巨幅黑碑,卻將木星變成了第二個太陽。這項驚人的宇宙工程,為的是促使木衛三上的原始生命得以茁壯滋長,以至有一天能夠孕育出智慧的花朵。
  不少人受了先入為主的影響,認為續集的成績無法跟首集相比。但就筆者看來,續集的情節豐富,構思出色,成績絕不在首集之下。只因首集成書較早,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書中採用了較為隱晦的手法,千人有寓意深遠的感覺。續集則採取了條理分明的推展和較為平實自然的風格,是故讀來沒有首集般「高調」,難以吸引評論者的青睞罷了。
  談到寓意深遠,波蘭科幻奇才林姆(Stanislaw Lem)於一九六一年所寫的《梭娜利星》(Solaris),正因寓意深遠而享有崇高的地位。由於林姆在哲學、語言學、心理學和控馭學各方面都有很高的素養,因此在處理如何與外星生命取得溝通這一題材時,能夠把問題提升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故事描述人類發現了一個完全被海洋所覆蓋的行星,並建立了太空站環繞著行星進行長期探測。但這個海洋並非普通的海洋,而是神秘怪異得可以的一個超級整體:洋面經常出現一些碩大無朋的複雜結構,無端的來,也無端的去;既似有一定的規律,也似毫無規律。尤有甚者,飛掠洋面的探測員往往感到一種神秘的召喚,有時更曾看到洋面的奇異結構演變成自己熟悉的日常事物——例如一個十多公尺高的嬰兒!
  隨著故事的發展,更為神秘的事情開始在太空站內發生。站內每個人都發覺自己最親愛但已死去的人重現眼前。而種種跡象顯示,這些人都具有實實在在的軀體,並非精神錯亂所生的幻覺。一步一步地,整個太空站的人員都被這些神出鬼沒的活死人及因此而勾起的痛苦回憶所困擾,而下面變動得愈來愈激烈的超級海洋則似乎在散發出一股危險的警告訊號……最後,在還末陷入瘋旺境地之前,探險員當機立斷,毅然逃離這個魔幻般的星球。
  星球上的海洋是活的嗎?所謂活的定義是甚麼?一個海洋可能擁有感知和懂得思維嗎?感知和思維又應該如何來界定?冥冥的宇宙必須服膺於人類認識的局限嗎?抑或存在著人類根本無法理解的事物?
  林姆以細膩深刻卻又近乎超現實的手法,提出了一個發人深思的觀點:就算人類遇到外星生命,他也可能無法斷定它是否真的活著,更遑論斷定它是否擁有智慧——不同世界所演化出來的心靈可能是永遠無法溝通的。
  一九七二年。可能受到《二00一太空漫遊》空前成功的影響,《梭娜利星》這木小說也被改編拍成電影,而且評價也頗高。可惜的是,這部蘇聯攝製的電影一直末有機會往香港正式上映。在期待了十多年之後,終於,這電影在一九八七年的國際電影節中有機會在香港上映兩場。筆者當然不會錯失這大好良機,而且看後亦感到相當滿意,特別是結尾一幕,雖然與原著不同,但也可算是神來之筆,既使人驚訝,也惹人遐思。與充滿哲理和調子沉鬱的《梭娜利星》相反,《上帝眼中的微塵》(A Mote in God's Eye)是一本佈局宏大,人物眾多,既有動作叉百懸疑的熱鬧作品。我們似乎很難想像,兩部作品擁有相同的主題,卻有著如此不同的風格。這正反映出科幻創作中的千變萬化和豐富多姿。
  《上帝眼中的微塵》是著名的「硬科幻」(hard sciencefiction。意即崇尚科學內容的科幻)作家尼文和普耐爾(Jerry Pournelle)二人於一九七四年共同執筆的力作。兩人有感放在眾多科幻創作中。沒有一本曾認真地正視人類在遇上外星族類後所要解決的問題:認知上的、軍事上的、外交上的……故此以極慎密的心思,構造出一個充滿矛盾和衝突的接觸故事。雖然故事採取了銀河帝國和星球大戰式的「太空戲劇」形式,卻不減其探討的誠意與深思。
  其實,除了較為人所熟悉的《梭娜利星》之外,林姆還寫了另一本以「接觸」為主題的出色作品《他主人的聲音》(His Master's Voice,1968)。R是這部作品要到一九八三年才被翻譯成英文,是故未有受到太多人的認識和重視罷了。
  在英語世界中,較為人重視的,是一九八五年由著名天文學家薩根執筆的長篇小說《接觸》(Contact)。這是薩根在小說方而的處女作,稿酬據說創下了科幻界的紀錄。薩根的科學著作一向擁有眾多的讀者,其中不少也是地道的科幻迷,故此《接觸》這書的出版,可算是萬眾期待的一件盛事。
  至於成績方面,過分的宣傳可能令人因期望過高而失望。但平心而論,總體的成績已頗令人滿意。薩恨所採用的。是最傳統的接觸故事架構一個搜索外太空生命的射電探測計劃,成功地接得外星人的天外來鴻。世界各國因而大為震動·主持計劃的女主人翁遂展開了畢生夢寐以求的探險歷程。故事的架構與《仙后座事件》及《航行者》等可謂一脈相稱,而從天外來鴻的訊息中獲得指示。建造出一副超級機器等情節,則與《仙女座來鴻》的構思十分相似。但整體而言。本書的成就則在上述數本著作之上。
  上述都是長篇的作品。在短篇著作方面,最新的選集有《相遇》(Encounters,1988),由阿西莫夫的「三人組」主編出版。
  在電影方面,以「接觸」為主題的作品當然是史提芬·史匹堡的《第三類接觸》。藉此一提的是,所謂第一、第二和第三類接觸,是人們在研究飛碟事件時所用的術語。第一類接觸指的只是目擊事件,或最多是拍下了一些「飛碟」的照片。至於第二類接觸,指的是找到外星人留下的物件,或是飛碟降落的確鑿痕跡。而第三類接觸,亦是最令人興奮的,就是親身與外星人相遇。雖然在五六十年代的「飛碟熱潮」其間,一些人曾宣稱進行了第三類接觸,甚至乘坐外星人的太空船邀遊太空;但由於缺乏證據,事件的真實性難以確立。即使是第一或第二類接觸的報告,至今也未有一宗是確鑿無疑地被科學界所接受的。大部分科學家對所謂「飛碟」——UFO——所抱的見解,都只是按英文字面上的解釋:不明飛行物體(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s)。任何進一步的結論,都是不科學和不負責任的。
  但我們必須弄清楚,不相信飛碟目擊事件乃外星人訪問地球的結果,並不表示科學家否定了外星人存在的可能性。兩者其實是互不相干的。事實上,一些完全不相信有飛碟的人,正是在致力尋找天外生命的科學家。
  回到《第三類接觸》這部電影。整部電影所講的,正就是片名中的「第三類接觸上影片的手法和特技固然出色,但若掌十中的內容與我們曾介紹的小說作品相比,便可見內容是多麼的貧乏和欠缺深思。「接觸」這一題材是科幻創作中的一個巨大寶庫。但影片差不多連寶庫的蓋幹也末打開。在下一章 ,讓我們繼繽看看寶庫裡藏著的各種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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