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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科技的發達,人類模仿或複製自然的能力也愈強。在活動能力方面,我們有在空中飛翔的鐵馬,也有花深海邀遊的鐵魚。在材料方面,我們有人造橡膠、人造皮革以至人造鑽石。多年前,為了解決世界的糧食供應問題,人造肉曾一度被推出市場,以代替昂貴的天然肉類,可惜由於口味問題,至今仍末受到普遍均接受。在更為接近人類本身的複製方面,人造皮膚和人造血液的研製已取得了很大的進展,而人造心臟的移植亦已成功。隨著這種趨勢發展下去,我們不禁要問:「人造人」或是「人造智能」是否也有可能實現的一天呢? 人類會造出與自己相像的複製物這一觀念,實於很久而便已萌芽。古希臘神話中,就有關於由金屬鑄造的婢僕的描寫。比較著名的,還有著名工匠達岱羅斯(Daedalus)所製造的臣形銅人泰洛士(Tales)。這個銅人的職責是在克裡特島上守衛著米洛斯王的寶藏,但最後被訪尋金羊皮的雅哥號眾英雄所毀。在猶太人的民間傳說中,則有由泥土製造的假人哥林(Golem)。相傳只要把一張寫上了上帝名字的字條放到一個「哥林」的口中,它使會像人一般的活動起來,並任勞任怨地替它的主人效勞。以今天的眼光看來,那張字條倒像今天微型電腦所用的磁碟呢! 但真正能擺脫法術和神怪的觀點,而以一個基本上屬科學的態度來對待「複製人」這個題材的作品,要等到十九世紀初,科學的進展已到達一定的水平方才出現。一八一八年,在生物電流這一現象發現後不久,英國著名詩人雪萊(P.B。Shelley)的第二任妻子瑪麗·胡絲頤卡富(MaryWollstonecraft)發表了《佛蘭克斯坦:現代的普羅米修斯》(Frankenstein,or the Modern Prometheus)這本長篇小說。小說中的主人翁佛蘭克斯坦是個年青的科學家,他受著好奇心的驅使,將不同屍體的各部分偷取並拼合起來,重新湊成一個軀體。後來,通過了電流的刺激,這個拼湊而成的人復活過來;但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不會被社會所接受。終於,在種種壓迫和極度苦悶底下,這個力大無窮的「活死人」狂性大發,到處殺人,最後連創造他的佛蘭克斯坦也死在它的手上。 一些評論者把這部小說視為現代科學幻想小說的鼻祖,並賦予崇高的地位;另一些則認為這基本上只是一本哥特式(注)的恐怖小說,不能算是真正的科幻。姑勿論誰是誰非,《佛蘭克斯坦》這一小說,對後世科幻創作的影響深遠是無可置疑的。人們甚至把「人類所創造的事物,終有一天會失去控制甚至反過來威脅到人類自己」的這一恐懼心理,稱之為「佛蘭克斯坦情結」(Frankenstein Complex)。 自該書面世後的一個多世紀,以此為藍本的電影多得不可勝數,而電影中那個滿臉縫針疤痕的怪物,遂成為了人們常常掛在口邊的「科學怪人」。只是不少人誤緩笏佛蘭克斯坦便是這個怪人,而不知他實在是這個怪人的創造者。 嚴格來說,《1的蘭克斯坦》與機械人這個題材毫無關係。但它所提出的「佛蘭克斯坦情結」這一意念,卻為往後不少機 (注: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英國流行的文學體裁,情節緊張恐怖,充滿神秘氣息。) 械人的故事所沿用。一八七二年,從英國移民到紐西蘭的作家勃特勒(Samuel Butler)發表了《虛幻國》(Erewhon)這篇幻想小說,其中迦及一個不為世人知曉的神秘國度,國內嚴禁任何機器的使用。原因是那兒的人害怕機器會一天一天的進步,而終有一天取代人類。 一九0九年,比爾斯(Ambrose Bierce)在其作品《莫桑的主人》(Moron's Master)中,描述一副自動化的機器(英文是automaton,因為那時還沒有「機械人」這個名詞)殺死它的主人的故事。這根本上是《佛蘭克斯坦》的翻版,只是這次改用了機器罷了。更為值得注目的,是著名英國小說家福斯特(E.M.Forster)于同年所發表的中篇《機器休止》(The Machine Stops)。福氏自認這篇作品是特地為了針對威爾斯的一些樂觀(在福氏著來則屬天真)的論調而寫的。故事敘述未來的社會由於對機器過分依賴,後來機器發生故障,一切停頓下來,人類由於再無獨立求生的能力,遂一一死在停頓了的機器的懷裡。這篇極盡諷刺的作品,在相隔了大半個世紀的今天著來,警世觸目之處仍然不減當年。 今天,一般的英文字典裡都有robot這個字,中文翻譯作機械人或機器人。但究其根本,這名詞是在六十多年前才被創造出來的。一九二一年,捷克名作家恰彼克(Karel Capek)的話劇《R.U.R.》在布拉格首演,robot這個字才第一次面性。《R.U.R小代表「羅森的全能機械人」(Rossum's UniversalRobots),而robot則是從捷克語的「強迫勞動」(robota)和波蘭語的「工人(robotnik)等字而來的。 劇中所形容的機械人,事實上並非我們今天一般所理解的機械人,因為它們不是出機器零件組成,而是在實驗室裡由化學方法所製造的。以今天的科幻專門名稱來說,它們應被叫做「複製人」(android),但這已是後話。 話說羅森這個科學家發明了合成複製人的方法,隨著大量生產這種可供差使的奴隸。後來,由於其中一個科學家改變了合成複製人的化學方程,這些複製人開始擁有意志和感情,並萌出了對自由的嚮往;最後,它們在不堪勞役的情況底下,奮然摹起反抗,並把人類徹底消滅。不難著出,恰彼克這個劇本,除了科幻的成份外,還有反映工人階級被壓迫的弦外之音。 機械人叛變及為害人間的意念,一直為科幻小說所沿用,直至一九三八年的短篇《凱倫·奧洛》(Helen O'Loy)出現,才帶來了一點清新可喜的轉變。在德爾理所寫的這篇故事中,兩個年青的科學家合制了一個有如希臘史詩中的凱倫般美麗動人的女機械人。他們的精心設計,使得這機械人具有人類的各種感情——包括愛情。機械人被啟動後不久,迅即愛上了其中的一個科學家。經歷了一些波折後,兩人終於瞞著世人結成夫婦。多年後科學家身故,這個原本可長壽不老的機械人妻于亦自我毀滅以殉情…… 這篇故事的意念新鮮浪漫,至今仍為人所津津樂道,然而,它在科幻小說中的重要性,卻被兩年後一個年輕作家所帶來的革命所掩蓋。這個年方二十的新進作家,不是別人,正是後來的科幻大師阿西莫夫;而他用以席捲科幻界的武器,是他與他的出版人坎貝爾(《誰赴那方》的作者)合創的「機械人學三大定律」(The Three Laws of Robotics)。 阿西莫夫頭一篇的機械人小說《奇異的玩伴》(StrangePlay fellow)發表於一九四0年。這個簡單的故事描述機械人作為兒童的寵物兼保母的情況。當時三大定律的意念還未形成。一九四一年,阿氏的第二篇機械人小說《推理》(Reason)發表,其中述及在遠離地球的一個太空站裡,一個機械人要探求自己的來歷,卻不肯相信太空站裡兩個管理員的解釋,認為自己沒可能由人類這種低等的「機械」所創作,反而相信太空站內的主管電腦才是它的造物主。在這個故事的敘述中,三大定律經已有了雛型。及至一九四0年十二月,阿氏與他的出版人坎貝爾在討論它的第三個故事《說謊者》(Liar)時,三大定律才明確地在阿氏的頭腦中形成。 這王大定律究竟是甚麼呢?它們就是: (一)機械人不得傷害人類,或袖手旁觀讓人類受到傷害。 (二)在不違反第一定律的情況下,機械人必須服從人類給予的任何命令。 (三)在不違反第一及第二定律的情況下,機械人必須盡力保護自己。 上述三項雖稱為定律,但實際上是製造機械人時的三條守則。阿西莫夫是一個十分講求邏輯和理性的作家,他有感於機械人為禍的題材充斥科幻界,認為必須對這不加深思和有悖情理的謬論作出糾正。在他著來,機械人既由人類所製造,它們的活動能力也是由人所賦予,那末我們為甚麼不可以一開始便在設計土杜絕了機械人傷害人類的可能性?我們可以把所有機械人都設計得對人類絕對地服從和忠誠,否則便不能繼續操作,那不是一舉掃除了日後機械人反過來為害人類的危險嗎?簡言之,阿西莫夫對傳統的「佛蘭克斯坦情結」提出了挑戰。 雖然我們不能說以機械人為害作題材的科幻小說就此絕跡,但如果說機械人小說從此踏上了軌道,而且更趨成熟,那是毫不誇張的。不少作家在他們的作品中,都在不同的程度上接受或引用了阿氏的三大定律。 阿氏的另一成就,是創造了「機械人學」或「機械人工程學」(robotics)這個名詞。他因鑒於研究物質世界的物理學稱為physics,而其中分支的力學叫mechanics、光學叫optics、那末研究機械人(robots)的學科,也好應叫作robotics。最先,這名詞只流行於科幻界中,但隨著人工智能和自動機械研究的發展,不少從未著過科幻小說的工程師也開始採用robotics這個名詞。事實上,阿氏曾經說過,他的小說雖然深受歡迎,但也未必能夠永遠地流傳下去;則robotics這一名詞,可能是他惟一真正能夠永傳後世的一點貢獻。 一些讀者可能感到奇怪,若我們依足三大定律建造機械人,人類與機械人之間便不可能再有衝突和矛盾,那末還有甚麼故事情節可寫呢?要回答這個問題,我想讀者必須親自閱讀阿氏的作品。當你著到單就環繞著這三大定律本身,阿氏即能創造出多少趣味盎然、引人入勝(而且還充滿著矛盾)的故事,你必定驚歎折服不已。 阿氏早期的短篇機械人小說收集在《我,機械人》(I,Robot,1950),和《機械人續篇》(The Rest of the Robots,1964)之中,較後期的則見於《二百周年紀念的人及其他故事》(The Bicentennial Man &Other Stories,1976)。一九八二年,主要的短篇都全部收進《機械人全集》(The CompleteRobot)之中。此外,阿氏又以機械人為主題寫了多本長篇小說:一九五三年的《鋼窟)(The Caves of Steel)及一九五六年的《赤裸的太陽》(The Naked Sun)屬較早期的作品。前者是把科幻小說與偵探小說首次成功地結合起來的經典之作,不少讀者認為是阿氏的最佳作品。一九八三年,阿氏為相隔近三十年的這兩本作品寫了續集《黎明的機械人》(TheRobots o fDawn)。一九八五年更寫了《機械人與帝國》(Robots &Empire),首次將它的機械人世界與他那著名的「銀河帝國」系列連結起來。而一九八六年的《基所與地球》(Foundation and Earth),則更進一步闡述了機械人和帝國歷史的關係。 要逐一介紹上述作品的內容,那將需要另外著書立說(事實上已有這樣的書),我們最多只能浮光掠影地列舉出其中一些有趣的情節:要程序員說「謝謝」才肯開工的電腦(KeyItem,1946);巧計競選總統的機械人(Evidence,1946);因厭倦撲滅罪行和監管人類社會這一繁重工作而企圖自殺的電腦(All the Troubles in the World,1959);為了追尋人的定義而最後不得不把自己也包括在內的機械人(……ThatThou Art Mindful of Him,1974);及至目睹宇宙和人類滅亡,而最後以神的姿態出現,在虛無中重建這個宇宙的電腦(The Last Question,1959)等等。 當然,我們也不能把阿西莫夫的影響過分誇大,其他的科幻小說作家,亦寫了不少令人回味的精采作品。例如安德遜的《唐吉詞德與風車》(Quixote and the Windmill,1950)、米勒(WaiterM.Miller)的《是我造你的》(I Made You,1954)、天文學家李察遜(Robert S.Richardson)以業餘性質所寫的一個令人難忘的機械人拳師故事《小子安德遜》(Kid Anderson,1956)、以及史弗堡描述一個機械人當上了教宗的幽默小品《來自梵帝崗的好消息》(Good Newsfrom the Vatican,1971)。 一九五四年,布朗(Frederic Brown)發表了超短篇故事《答案》(Answer)。故事中的科學家把銀河系中億萬顆星球上的電腦接駁起來,形成一個史無前例的超級電腦。科學家向這個電腦所問的第一個問題是:「神存在嗎?」答案是毫不猶疑的:「存在。如今就有一個神存在!」這個簡短卻異常有力的短篇,可說將「佛蘭克斯坦情結」帶到其邏輯上最終的結論,是科幻小說中不朽的經典之作。 相反,奧爾延斯在處理同一題材時,卻採取了截然不同的手法,並開了「佛蘭克斯坦情結」一個玩笑。在一九五八年發表的《誰能取代人》(Who Can Replace a Man?)中,他描述一班在農場裡工作的機械人,因為收不到從城裡來的工作指示而秩序大亂。後來收到城內電腦中心發出的消息,知道人類因自相殘殺,差不多已死傷殆盡,再無力控制大局。農場裡一些較聰明而又孔武有力的機械人,遂組成了一支浩蕩的大軍,決心要殲滅一切阻礙它們的事物,到遠山處過獨立的生活。故事末,它們在一個山谷裡發現一個瘦骨峻峋,衣不蔽體的人。這些一舉手便可將石塊砸得粉碎的機械人逐步迫近這個不堪一擊的餘生者。那人驚覺地驀然回首,衝口而出地說:「給我找些食物來!」一群機械人齊聲回答:「是,主人,立即就去!」結局的出人意表與自我陶醉固然令人會心微笑,意念卻明顯地打著阿氏第一定律的烙印。 克拉克的作品雖多,卻不以寫機械人的故事見稱。較為突出的,是《撥F 字找佛蘭克斯坦》(Dial F for Frankenstein)這一短篇:地球上的電信網日趨複雜,最後跟人腦結構的複雜程度已不遑多讓。終於,有一天,地球上所有電話在同一刻鳴響起來。因為這時全球整個電信系統已連成為一個新的生命,那些電話鈴聲正是這新生命誕生時的啼聲…… 著過科幻電影的經典作《二00一太空漫遊》的人,都不會忘記船上那部發了狂的電腦HAL」。在這部由克拉克編劇、史丹利·寇比力克執導的電影裡,佛蘭克斯坦的幽靈在地球與木星之間的太空深處重現。電影中,船上所有人被電腦所殺,最後餘下一人獨自與電腦搏鬥的那一段,是電影史上罕有地教人難忘的一幕。至於如此先進的電腦為何發狂,則要到十四年後的續集《二0一0第二次太空漫遊》才有圓滿的交待。 順帶一提的是,失常的電腦全名為「啟發式編令演算電腦」(Heuristically Programmed Algorithmic Computer),縮寫是HAL」。觸覺敏銳的人指出,這剛好由舉世知名的萬國商業機器IBM三個字母的前一個字母組合而成,可說是幽了IBM一點。 「我們正進入一個電腦化的社會。」在今天來說,這句話已絕不新鮮。但在二三十年前,科幻作家在提出這句口號時,仍要受到不少人的挪愉和嘲弄。但科幻作家不單提出了電腦化的趨勢。而且還預測了當一切運作都倚賴電腦時,電腦一旦出錯所會引致的可怕後果。這方面的經典之作,無疑是狄克遜(Grdon哦Dickson)於一九六五年所寫的《電腦永遠是對的》(Computers Don't Argue)。故事以黑色幽默的手法,描述主人翁向一間書社(外國十分流行的bookclub)訂購了一本基普林(Rudyard Kipling)的小說,但書社卻寄來了一本史蒂文生的《拐誘》。主人翁雖把書籍寄回,但書社的電腦卻不斷寄來催賬的賬單。全篇故事基本上就是主人翁與電腦之間一來一回的通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由於電腦的出錯和這些錯誤的累積擴大,一件原本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卻變得愈來愈嚴重。最後,主人翁竟被指控綁架和謀殺一名叫史蒂文生的人,被判絞首死刑! 在傑出的機械人和電腦故事之中,當然不能不提到波蘭科幻大師林姆的《賽比利阿連》(Cyberiada,1967)。被翻譯成英文後,書中的故事與作者另外一些有關的故事分別以兩本書的形式出版:《機械人世界》(Cyberiad)和《有限的機器》(Mortal Engines)。其中以前者所收的故事最見精采。 《賽比利阿連》的原名是《機械人的寓言》(BajkiRobotow)。事實上,林姆所寫的並非一般的科幻,而是基於科幻而又超越科幻的寓言式故事。林氏以脫了疆一般的想像力,加上極其流暢的筆觸,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瘋狂惹笑卻又深富哲理的未來景象。其中大部分描寫兩名機械人科學家仕魯爾和卡勒包薛爾斯為了互爭第一而拼命發明更強大更具威力的機械人的趣事。這兩名既是好友又是敵人的活寶貝,差點兒弄得乾坤倒轉甚至世界末日,但幸好每次都能及時補救,化險為夷。 一些讀者可能已經察覺,筆者在介紹機械人科幻時,並沒有將機械人故事和電腦故事分開。的確,在科幻創作的主題劃分之中,往往把「電腦」和「機械人」當作不同的題材對待。但在筆者著來,這種劃分的意義不大,因為兩者其實都是有關「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探討,只不過前者被假設為沒有活動能力,後者則被賦予活動能力罷了。 從這個角度著,林姆的故事集以cyberiad一詞命名最是恰當,因為cyberiad一詞來自cybernetics,即控馭學。而cybernetics乃「控馭學之父」韋納(Nobert Wiener)於一九四八年所創,字源「舵手」(helmsman,希臘文為kubernetes)一詞,取其控制和引導之意。但從廣義來著,控馭學實包括了信息論(information theory)、通信理論(communications theory)、控制理論(control theory)、對奕論(game theory)、自動機械理論(theory ofautomata)以及人工智能等領域,故此同時包括了電腦技術(computer technology)和機械人技術(robotics),是最統攝的一個名詞。 無論是電腦還是機械人,其發展勢必為人類社會帶來莫大的影響一一如果人類的社會仍然存在的話。 于一九四四至五二年間,西瑪克寫了一系列極受歡迎的機械人故事,後來輯錄成為《城市》(City,1952)一書。故事敘述人類在未來拋棄了城市生活,回歸自然。一部分更離開地球,移居太空。而守衛著這些荒棄了的城市的,是一些機械人和具有超級智能的犬只。這兩類奇異的伴侶相依為命,成為了人類世界的繼承者。 在這些故事中,原有的人類世界雖已消失,人類本身卻沒有滅絕。但在另一些作品裡,機械人卻成為了人類不折不扣的繼承人。 德爾理在一九三八年寫了《凱倫·奧洛》之後,還陸續寫了不少以機械人為題材的故事。其中最具諷刺性的是一九八四年所寫的《為人類復仇》(To Avenge Man)。在故事發生的未來世界裡,人類社會已不復存在,地球上只剩下由人類所製造的機械人。這些機械人自知乃人類的創造物,卻不知人類為何在遠古時突然滅亡。它們為了報答創造者,誓言要找到毀滅人類的真凶,為人類復仇。可是,隨著它們步步深入的追查,卻駭然發現殲滅人類的元兇不是別人,而是人類自己!機械人歷史學家為了保存人類在大眾心中的形象,惟有悄然將真相隱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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