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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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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麗塔倒是能在瓦爾哈拉活下去,那裡的人對懷孕女人的看法非常健康,他們認為懷孕的女人比沒有懷孕的女人更可愛,懷孕時間越長,女人越美麗。我也這樣認為,尤其是麗塔的情況。我買她的時候她只是還看得過去;當我們到瓦爾哈拉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五個月了,顯得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如果她在沒有人陪同的情況下離開飛船,她遇到的頭六個男人中就會有一個人想娶她。如果她背上背著一個、肚子裡再懷著一個的話,我們到達的當天她就可能嫁掉。那裡的人很重視生育能力,那個行星連一半都沒有住滿。 我不認為她這麼快就會拋棄喬,但我也不希望她因為男人的關注而感情動搖。麗塔離開喬,選擇某些有錢的中產階級或是遺產繼承人,這種可能性極小。但儘管如此,我仍舊不願冒一丁點風險。我費了很大勁才幫喬建立起自尊,但它還非常脆弱,這樣的打擊會把它擊得粉碎。他現在能夠挺胸抬頭做人了——但這是建立在他是一個已婚男人、有妻子和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的基礎上。我有沒有提到他們結婚證書上的名字是我以前用過的一個名字?他們現在是弗瑞爾·奧格·弗如·龍和約瑟夫·奧格·聖傑,在瓦爾哈拉他們會用這個名字。我希望他們至少在今後的幾年時間裡保持龍先生和龍太太的稱呼。 密涅娃,雖然我讓他們立下了那個終身誓言,但我從來不相信他們會信守它。噢,短壽人的婚姻一般都會維持終身,但除此之外,你不能期待太多。麗塔是一個天真的、友好的、性感的小蕩婦,她這些特點很容易讓她犯錯誤,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叉開雙腿迎接男人——這種事肯定是會發生的。但在我找到機會向喬灌輸這樣的思想以前,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男人應當受得了綠帽子,不為這個頭疼——而麗塔正是那種能給男人戴上一頂漂亮綠帽子的女孩。但在他能用忍耐和尊嚴承受這種事之前,他需要時間成長、成熟,獲得自信。 我給他找了工作,當潛水采珠人,並在一個小飯店裡打雜,外加向飯店的廚師學廚藝。每學會一個菜,他都要向廚師交學費。與此同時,我讓麗塔待在飛船上。我的藉口是外面的天氣很糟糕,在我給她準備好合適的衣服之前,一個懷孕的婦女不應該出門——然後我告訴她這會兒別拿這些事煩我,親愛的;我還得操心貨物呢。 她挺聽話的,只是鬱悶了一會兒。她不喜歡瓦爾哈拉;因為這裡有一又七分之一G的重力。我已經讓他們習慣了失重環境,特別是對挺著大肚子的她來說,失重是很舒服的。她的足弓不需要承受重力,乳房也不會感到脹痛。而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比以前重了許多,行動遲緩,腳也不舒服。另外,她從飛船出入口處看到的巟爾哈拉活像冰凍地獄的一角。所以,她對我提出帶他們去蘭德弗的建議很高興。 但瓦爾哈拉仍舊是她到過的第一個新地方;她想四處看看。裝載好貨物之前,我一直拖著這事不辦。然後我量了她的尺寸,給她買了一套暖和些的當地式樣的衣服。但我暗地裡搞了個小動作;我拿回了三雙靴子,讓她挑一雙。有兩雙是樣子樸素的工作靴;第三雙鞋的樣子庸俗而華麗——但卻小了半號。 於是,當我帶她到外面轉的時候,她穿著一雙擠腳的鞋。天氣也非常冷,刮著大風——我事先看過天氣預報。和其他空港城市一樣,托海姆可看的地方不少,但我沒去那些景點,而是帶她到周圍沒什麼意思的地方轉了轉——一直是步行。等我叫了一隻雪橇帶她回飛船的時候,她已經痛苦不堪了,巴不得回飛船脫下那套不舒服的行頭,尤其是靴子,去泡一個熱水澡。 我問她要不要第二天再帶她去城裡,她很禮貌地謝絕了。 (省略部分內容) ——我其實也沒那麼壞,密涅娃;我只是想讓她待在家裡,又不引起她的懷疑。對了,我買了兩雙那種俗氣的鞋,其中有一雙是合適她穿的號。第一天出遊結束後,趁她在泡那雙疲憊不堪的腳時,我把那雙合適的鞋給她換了回去。後來我說她的問題在於她從來沒有穿過任何一雙鞋子或是靴子,所以,為什麼不在飛船上穿著它們走一走,熟悉熟悉穿鞋的感覺呢? 她照我說的做了,然後驚奇地發現穿鞋這麼舒服。我一本正經地解釋說她的腳在第一次穿鞋以後縮小了,所以今天穿一個小時會感覺比較好,以後每天都要多穿一段時間,直到整天穿著它都不會覺得累。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她一直穿著那雙鞋,甚至在什麼衣服都不穿的時候也穿著;她穿鞋要比光腳時更舒服。這不奇怪,因為這些鞋是我精心挑選的,可以支撐足弓,支撐力等於她孕期體重在兩個行星表面的重力之差——在她的家鄉是零點九五個G,而在瓦爾哈拉是一點一四個G。她現在大約比以前重二十公斤;她需要一些足部的支撐。 我不得不警告她不能穿著鞋子上床。 挑選貨物的時候,我帶她到城裡去了幾次,但是我很照顧她,不讓她走路或者站在旁邊。每次我邀請她的時候,她都會和我一起去,但還是更願意待在飛船上讀書。 這段時間裡,喬工作的時間很長,七天裡只有一天休息。所以在我快離開瓦爾哈拉的時候,我讓他辭去了工作,然後帶著這兩個孩子過了一個真正的假期。在一個晴朗、充滿陽光、甚至可以說曖和的好天裡,我租了一架非機器驅動、由馴鹿拉的雪橇,帶著他們去了真正的景點遊玩。我們在鄉村裡一家能看到巨人峰峭壁的高檔飯店吃午飯,晚餐是在城裡一家更高檔的餐館吃的,有現場演奏的音樂和娛樂活動,以及美味佳餚。然後我們在喬以前打工的小飯店喝了茶,讓他能聽到飯店的招待叫他「弗瑞爾·龍」,而不是「喂,你!」——他還有了一個機會向大家炫耀他那美麗的、大著肚子的新娘。 她的確是美麗的,密涅娃。在瓦爾哈拉,男人和女人都會在厚重的戶外衣服裡面穿上室內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寬大的睡衣。男人和女人的睡衣區別在於所用的材料、剪裁的式樣等。我為他們兩人都買了一套參加晚會的衣服。喬看起來很精神,我也是,但大家的目光都在麗塔身上。她的衣服把她從肩膀到腳都蓋了起來——但衣服本身很透。那件在室內穿的衣服會隨著燈光變化發出橙黃色、綠色和金黃色的微光,又不會讓大家感到刺眼。加上過幾個月就會分娩的明顯事實,於是,她被大家一致推舉為「瓦爾哈拉小姐」。 她看起來很高貴,而且她也感覺到了,她的表情透露出內心的幸福。她也很自信,因為我教過她當地進餐的禮節,以及應該如何站、坐,舉止應該如何等等。加上午餐的預演,沒出一點岔子。 讓她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貌,這沒什麼。享受眾人注視的寧靜,或大家鼓掌時的喧囂。我不擔心出事,不僅是因為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也因為喬和我讓眾人看到了掛在我們靴子上面的刀。說實話,喬不是一個善於用刀決鬥的人。但那裡的色狼們並不知道這個。有我們這兩頭狼保駕,沒有人敢來騷擾我們美麗的小蕩婦。 ——這個夜晚顯得很短。第二天早晨,我們一整天都在裝貨,麗塔檢查裝箱單,喬核對裝貨量,而我處理財務方面的事,確保我自己沒有被別人搶劫。那天晚上的深夜,我們進入了n度空間,我的導航計算機計算出了第一段前往蘭德弗旅程數據中小數點的最後一位數。我重新設置了重力調節儀,讓它把飛船內的重力從瓦爾哈拉表面的重力慢慢降到比較舒服的四分之一G在麗塔生孩子之前不再調回失重狀態了。然後我鎖了控制室的門,回到我的房間。我滿身臭汗,筋疲力盡。我開玩笑地想,估計洗個澡就到明天了。 正在這時,他們的房門開了——他們臥室的門。在我把他們的房間改成一個套間之前,那曾是喬房間的房門。房門開著,他們躺在床上。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們想幹什麼。他們從床上爬起來,朝我走來;他們想讓我加入他們的快樂活動——他們想要感謝我……感謝我讓他們快樂地度過了這一天,感謝我買下了他們,感謝其他所有的事。這是他的主意?她的?還是兩個人的?我不想找出答案;我只是謝了他們,然後告訴他們我忙得焦頭爛額,筋疲力盡,而且非常髒。我現在只想在熱水裡泡著,用香皂洗個澡,然後睡上十二個小時。我還說,感謝他們這麼晚不睡等我;我們休息好以後要制定一下船上的作息時間。 我讓他們給我洗了澡,然後做按摩。這並不違反我的原則;我教過他們一些按摩手法。喬的指法尤其好,既有力又溫柔。在她懷孕期間,他每天都給她做按摩——即使是在那個小飯店幹完活很累地回到家以後也不例外。 但是,密涅娃,如果不是疲憊不堪的話,我真有可能打破我那條不跟依賴我生活的女人上床的原則。 (省略部分內容) ——在托海姆能買到的每盤磁帶、每本書,用來更新我的產科和婦科知識。我還買了一些儀器和醫療用品,我以前決不會想到飛船上還需要這類用品。我一直窩在我的房間裡,直到我完全掌握了所有新技術,在照顧嬰兒方面至少和很久以前在奧穆茲德當鄉村醫生時一樣熟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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