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足夠你愛(78)_海萊因

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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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是孤島。」儘管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個體、並以個體的方式來行動，但我們整個種群就是一個獨立的有機體，總是在成長，並出現分枝——於是需要經常地修剪枝條，以保證有機體健康成長。

　　無需爭論這麼做的必要性；任何一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任何不受限制胡亂生長的有機體總會死於自己釀下的毒藥。唯一值得一問的問題是修剪的時機：在出生前呢，還是出生後。

　　作為一個無藥可救的感傷主義者，我贊成前一種處理方法——殺戮令我不安，即使是「他死了，我活著，這是我想要的結果」。

　　但這可能是一個偏好問題。有些僧人認為即使是在一場戰爭中被殺、在出生時死去，或是悲慘地餓死，也比從來沒有活過要好。他們可能是對的。

　　但我不喜歡這種看法——而且我也不需要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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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主構建在一個假設上：一百萬個人比一個人聰明。這個假設怎麼樣？少了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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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裁構建在一個假設上：一個人要比一百萬個人聰明。和上一個假設一樣，咱們還是再琢磨琢磨吧。誰來當獨裁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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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權力和職責對等的話，任何一個政府都能運轉下去。這並不確保會出現的政府；只是確保它能工作。但是這樣的政府很少。絕大多數人都想管理事務，卻不想承擔責任。在過去，這被稱為「坐在汽車後座上指手畫腳綜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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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事實？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什麼是事實？避開睿智的想法，忽略神的啟示，忘記「占星術的預測」，回避已有的結論，不在乎鄰居的想法，永遠不要在意無法揣摩的「歷史的判決」——回答什麼是事實吧，精確到小數點後多少位？你必將駛入不為大家所知的未來；事實是你唯一的線索。去尋找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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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教育、立法都無法拯救一個愚蠢的人。愚蠢不是原罪，受害人都不是自願變蠢的。但愚蠢是唯一具有普適性的首罪；判決是死刑，沒有上訴權利，判決的執行是自動的，而且不會得到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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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限仁慈的——標簽上是這麼說的。如果你能同時相信這三種神性的存在，我這兒有一樁好生意等你來做。不收支票。只要現金，而且是小面額的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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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氣是恐懼的補充。一個無畏的人不可能勇敢。（而且他還是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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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思維最偉大的兩個成就就是創造了「忠誠」和「責任」這兩個極其相似的概念。當這兩個概念受到嘲弄時——趕快逃離那個地方！你或許可以拯救你自己，但是要拯救那個社會的話卻是太晚了。它已經註定要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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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轟轟烈烈破了產的人永遠不會錯過一頓飯。只有可憐的傻瓜會羞於一頓嗟來之食，他只好勒緊他的褲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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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命題的真實性和它的可信度沒有關係。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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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處理數學問題的人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人。他最多是一個學會了穿鞋子、洗澡、不會把房間弄得亂糟糟的、可以讓人忍受的、近乎於人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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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動中的零部件在相互結合的部位要上潤滑油，以避免過度的磨損。敬語和正式的禮節為人們之間的摩擦提供了潤滑劑。通常，年輕的、很少旅行的、天真的、不懂世故的人會把這些禮節詆毀為「虛偽」、「毫無意義」，或者「不誠實」，而且不屑於使用它們。無論他們的動機有多麼「純潔」，他們都是在往運行良好的機器裡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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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應該能夠給孩子換尿布、計劃一次侵略行動、殺豬、駕駛飛船、設計建築物、寫詩、做會計帳目、砌牆、接合斷骨、照顧臨終的人、執行命令、下達命令、與人合作、獨立行動、解方程式、分析一個新問題、施肥、編程、做一餐美味的飯、高效地戰鬥、勇敢地死去。專業化是為昆蟲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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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予的愛越多，你就能夠愛得更多也愛得更深。對於你來說，愛是沒有限制的。如果一個人有足夠的時間，他可以愛所有那些道德高尚、有正義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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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淫既便宜、衛生，又很方便，而且不會有任何不良後果——你甚至不需要冒著嚴寒匆匆回家。但它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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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防利他主義。它建築在自我欺騙的基礎上，是萬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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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你想做一件自己感覺是「大公無私」的事情時，請仔細審查自己的動機，剔除所有自我欺騙的成分。然後，如果你還想做這件事，那就全力以赴地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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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空想出來的最為荒謬的概念就是創世之神，宇宙的締造者和統治者，他想得到來自子民的過度的愛戴。子民們虔誠的祈禱可以感動他，如果得不到這些追捧，他就會發怒。然而這個沒有一丁點事實基礎的荒謬幻想，卻支撐了歷史上最古老、規模最大、回報最少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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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最為荒謬的概念就是認為性交從本質上說是罪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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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作不一定是一件讓人感到羞恥的事，但是要在私下裡做這件事，而且完事後要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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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利息是百分之七，每個季度計算複利的話，兩百年後，一百美元會增值到一億美元——問題是到那個時候，這些錢已經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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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不要拿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去煩他，也不要讓你過去的錯誤成為他的負擔。和一個男人交往，最快樂的方式就是永遠不要告訴他任何他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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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當一個真正的女士脫下衣服時，她會同時脫下她的尊嚴，然後像妓女一樣風騷無比。其他時候，你大可以表現得謙遜端莊，符合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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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會在性問題上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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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男人真的是機器人，如行為主義學家聲稱的那樣，那麼行為心理學家就不可能創立那個令人驚異的、被稱為「行為心理學」的學說。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和研究燃素^①的化學家們同樣聰明，但犯了同樣的錯誤。

　　〔①過去人們認為存在於可燃物質中的一種原素，有了它，物質才會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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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有聽說，在宇宙中還有比和你最愛的女人做愛、並在她的熱情幫助下生一個孩子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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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牢記第十一條戒律^①，然後一心一意地遵守它。

　　〔①《聖經》中只有十戒。這裡是對這類戒條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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