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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車駕


  輝幼見故老言,京師街衢闊辟,東西人家有至老不相往來者。迨出疆,目睹為信。且言每值駕出,甲馬擁塞馳道,都人僅能于禦蓋下望一點赭袍。在紹聖間,約欄尤更嚴肅,幾不容士庶觀覘。第歲暮春上池,親禦鞍馬,則禁衛稍寬煩密,不若今日近瞻法駕,不違於咫尺也。

  前此宋莒公庠嘗啟請云:「當日車駕行幸,惟前有駕頭,後有擁傘扇,其侍從及百司官屬,下至廝屬,皆雜行道中。步輦之後,但以親事官百許人執撾以殿,謂之禁衛。諸班勁騎,頗與乘輿相遠,而士庶觀者,率隨扈從之人,夾道馳走,喧呼不禁。所過有旗亭市樓,皆垂簾外蔽之。士民憑高下瞰,而邏司街使曾不呵止,威令弛廢,習以為常。且黃帝以神功威德,猶假師兵為營衛,蓋所防微禦變也。」

  漢魏以降,有大駕、法駕、小駕之儀。至唐又分殿中諸衛、黃麾等仗,名數次序,各有施設。國朝承五代荒殘之弊,事從簡略,每鳴鑾遊豫,僅同藩鎮,而盡去戈戟旌旗之制,非所謂旄頭清道,後行之謹也。望專委博學之士,檢尋前代儀注及《鹵簿令》,于三駕諸仗內,參定向來乘輿出入名件,而嚴設儀衛之禁。下兩制與太常禮院詳定,而約以小駕之制,增清道、馬軍、旗旄等物,別為常行禁衛云云。」

  時雖不果行,茲謹著焉,以見太平全盛日乘輿行幸儀物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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