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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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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高州鎮張得祿稟法船遊弋情形並請舉辦水師添設陸兵 (光緒十年十二月十五日) 法虜此時在越境下游者,分紮郎甲、船頭一帶,以全力拒我廣西官軍;在上游者,正聚兵端雄府、家喻關一帶,以拒滇軍、劉軍,目前斷無遽行窺伺廉州之理。明春若果續添兵船來華,或來數艘遊弋恫喝,亦未可知;然亦必待桂軍、馮軍皆不能支,始敢如此。不然,彼方禦我之不暇,兵力仍不能分;雖有兵船兩、三艘,若不多載陸兵,豈能登岸深入乎?該鎮平日議論風生,頭頭是道;今一有警信,所稟盡皆浮游支飾之詞,與從前歷次稟陳條議,頓爾改易,殊不可解!請設水師,責成水師提鎮一節,最為紕繆。紅單拖船,豈能與洋輪相敵?一炸炮、一火箭,立即沈毀;即使有用,又豈能咄嗟可辦?明系故設虛誕難行之說,希圖卸責;竟乃謂海氛外來,偏重水師而輕陸兵之責。此語豈該鎮所宜言耶?至炮臺,前稟請建於冠頭嶺;此稟忽又請退紮北海墟,另行擇地。何任意變更,毫無定見如此?不思炮臺之設,所以防敵船近岸;必須依山臨水,始為有益。有炮臺以護海口、有陸營以策應炮臺,即使我炮力未足、不能擊壞敵輪(鐵甲則尋常炮力不能,若木殼兵輪仍可擊毀也),而炮臺與陸兵相輔,足可沈其鬼板、禁其登岸。今若退入數里,而海口置之不問,寇已登岸,縱橫無阻。彼且將踞嶺安炮下擊陸營,更無「驅之使去」之策;臺北雞籠,是其炯鑒。假使另擇平地作台,適足受彼嶺上之炮;如何能守?即使能守,岸上平衍,彼可任意遊行,有炮又將誰擊乎?今已將炮臺經費五千兩飭發,本部堂已為設法購覓後膛巨炮,不久可到;務即仍將兩台照原議地勢式樣興築,趕速動工。一面作台,一面就目前力量選擇便利地勢修炮堤、掘地營;如需民夫,知照地方官派夫撥團,並工集事。設目前猝有敵警,亦當因時設謀,竭力防禦;戰守相資,阻其登岸。兩月以後,台成炮到,仍須力守嶺上之台。所請挑集練兵,准即選調精銳,合成一營,照練兵定章給餉;所需軍火,現已飭局選擇各種利器,從豐發給,交遊擊劉幹清攜回。其中皆系洋制精品,務須講求操練,珍惜慎用。至所雲團練無械一節,亦經購覓洋槍兩千枝,即日解往;併發去兩萬金,交廉州府在儲,以備急需。平時月餉,照舊於厘稅撥發;團練經費,責成府、縣就地籌款,不得擅動。新與莫參將添三營,有事足可援應;輔以團練,陸隊已不為少,但少將才耳。如所雲北海須勇四、五千,郡城各屬須勇二千;此語荒率而未中肯,不特餉力萬辦不到也。雞籠登岸之法兵,至今不過七、八百人(據劉爵帥來電);法即寇廉,斷無大股陸兵,決無逾千人之事。能戰,則該鎮勇四營、練兵一營、莫善喜新募三營四千人足矣;不能戰,雖多奚為乎?仰即遵照上項指陳戰守各節,竭力籌辦;凝心鼓氣,確探密籌,激勵軍民,優懸獎賞,會同李鎮、府縣整備團練,靜以待之。 梁副將情形極練,素所稔知。本任雖在龍門,彼處港道淺狹,易於防範;如北海有事,該副將能籌海濱制敵之法,亦應協力合辦。並即知照該副將暨莫參將可也。 ——見《全集》卷一百十四「公牘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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