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鄭證因 > 續鷹爪王 | 上頁 下頁 |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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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這兩隻船卻調轉船頭不去了,他們水手駕船的,手法嫺熟,竟自在附近江心一帶,一個大旋轉,這個孔明燈順著水面上掃。閔熊兒任憑怎樣想拼命,這種地方可吃了大虧。這不是陸地,往上一探頭一噴水,兩隻小船上的匪徒看見一點蹤跡,鏢箭飛蝗石唰唰地打下來。閔熊兒緊著閃避,可是險些在江心送了命,一飛蝗石打在自己的背上,還算把氣提住,沒有張開口,倘若是被打疼痛之下一張口,也就完了。這一來,閔熊兒幹吃虧,連船的邊全貼近不了。 這兩隻船連轉了兩周之下,船上的一個竟自呵斥道:「水中就是一個,你們下去把他抓上來!」 閔熊兒此時努力掙扎之下,這種情形在這裡再拼著命往前闖,非落在他們手中不可。並且暗器也厲害,自己的金絲軟鞭,更不是水中所使的傢伙,有人一沖過來,非被擒不可。此時閔熊兒只好是身軀往水中一沉,一個猛子,斜竄出來,順著水流的力量,雙足是用力一踹水,已經退出兩三丈來,換了一口氣,跟著趕緊地往江邊逃竄。幸而匪徒的船沒有追過來,他們孔明燈雖在還四下裡照著搜尋,閔熊兒這一安心逃開,他們的燈光就照不到了。閔熊兒緊往北竄出有十幾丈來,貼在江邊水淺的地方,仰身倒在那,只露著半邊臉,換得出氣來,全身不敢向外露。那兩隻小船又在貼著江東岸一帶水面上搜尋了一番,他們也有兩個下水的人,但是一撲空了,已經跟著翻上船去,在匪徒們不住聲地喝罵中,調轉船頭如飛而去。他們的燈光收斂,每只船全是八隻木槳,船去得像箭頭子一般,眨眼間連船的影子全看不見了,閔熊兒這才從江邊退出水面。 ▼第二十章 救萍姑古寺奇遇 自己把金絲軟鞭仍然圍在腰間,抹了抹頭髮上和臉上的水,真是憤火中燒。個人想到這種情形,以後仔細地思索,方才在對岸聽到小萍的喊聲,這輕蹬匪黨,大約是春陵山排雲峰刁四義那個萬惡的東西了,自己越想方才聽得不差。個人若是跟蹤追趕下去,閔熊兒不敢那麼做了,人單勢孤,他們人多勢眾,個人救不出小萍來,也許送了命。我還是趕緊找到嬸娘和余忠,一同設法搭救小萍才是。自己把衣服脫下來,把水擰去,趕緊地穿好,仗著腳下是一雙草鞋,禦得緊,還不要緊。立刻順著江岸邊直撲雙塘口,自己暗中只祝念著可能夠到這裡就找著嬸娘和余忠,小萍的命或許保得住,若是再找不到他們,那可就毀了。一路疾馳,趕到雙塘口已經是四更左右,因為他往返耽擱,工夫就大了。 到了雙塘口附近更知道這裡有鳳尾幫的黨徒們潛伏,仗著閔熊兒機警身形快,他從東北角這裡,把這裡守橋的黨徒誘開,可又耽擱了一會工夫。仗著他到時鎮甸裡,算是沒有鳳尾幫黨徒們暗地埋伏,自己更是處處留著神加著小心,絲毫不敢大意。一直地到了天成店附近,還算是好,他從店後面翻進來,早早地被草上飛餘忠發現他,在天成店算是沒出事。三人安然退出了雙塘口的鎮甸,在江岸邊把出事的情形說與閔三娘、余忠。 閔三娘聽到閔熊兒一番報告之下,咬牙說道:「好萬惡的東西,竟敢對我們娘們下這種下流的毒手。餘忠沒有別的,我們只好到春陵山排雲峰走一遭,也叫他們看看我柳玉蟬,是這麼可欺負的人麼?」 餘忠也是十分憤怒,這種事真叫人痛恨死,想不到雷震霄、刁四義等竟用這種惡辣手段,向閔三娘道:「三娘,小哥兒既已判明這夥子匪類一定是刁四義、雷震霄輕蹬惡黨所做的事,到現在我們無須再顧忌什麼。雖則天色已經不早,我們一樣地明闖春陵山,直入排雲峰找他算賬,到此時是各憑手段,沒有什麼可懼!」 閔三娘此時不禁流下淚來,反向餘忠道:「老餘,我恐怕這孩子的命不易保了。小哥雖則聽到萍姑的喊聲,只是他並沒看到刁四義、雷震霄。老餘,你也看得出來,小萍這個孩子雖是貧寒人家出身,這孩子的天賦很好,性情也是和我一樣,錯一步不肯走。被這班虎黨們擄劫去,還能活麼?倘若他們殺人滅跡,或是把她隱匿起來,橫遭強暴。老餘,我那可憐的小萍,就這麼慘死,我們一點證據沒有得到,就能夠和他們翻臉動手麼?」 草上飛餘忠跺著腳說道:「不這麼做又該怎樣?事情逼迫到頭上,不容我們不下手了。到此時只有先把刁四義、雷震霄這兩個萬惡的東西消滅了。蛇無頭不行,任憑他手下黨羽雖多,終歸是鳳尾幫的舊部,說他們還不敢抗拒內三堂的命令。那時小萍或生或死,也就可以查出下落來。」 閔三娘道:「事已至此,真叫無可如何,小萍雖是我的義女,但是我們情同骨肉一般。我就是落個死在春陵山,也要為她報仇雪恨。老餘,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在天沒亮前趕到春陵山,闖進排雲峰?」 草上飛餘忠道:「不必遲疑,這件事,也無須再商量到什麼地步,全趕著了咱們趕緊走。」 閔三娘見閔熊兒此時靠在大樹下歇息,知道他涉險渡江,已經過分勞累了,遂招呼閔熊兒道:「小哥,你現在力量已經用得過度,你可以回店中等候,不必去了。」 閔熊兒憤然站起,他此時聽到三娘和余忠所說的情形,小萍是不易活了。莫看平時那麼爭爭吵吵,可是閔熊兒的衣食照顧,也全仗著這個萍姑,兩人的感情和親兄妹不差什麼。突遭意外,閔熊兒此時也流下淚來,用力地把眼上的淚痕抹了一下,向閔三娘道:「阿娘,小萍救不出來,回店有什麼用?雙柳塘已不是我們立足之地,咱們趕緊走,我累死也得查出萍妹的下落來,我反對不起她了。」 此時餘忠抬頭望瞭望天上的星斗,招呼閔三娘、熊兒趕緊走。此時這三人各自把身上的功夫,施展出來,一直地順著江岸,疾走如飛。至於路上江邊任憑有什麼情形也不管了,一氣就是好幾裡地。緩了緩氣,還是往前緊趕,趕到了春陵山附近,天雖則沒亮,時候可不早了。 閔三娘道:「老餘,我們現在往裡蹚看看,但分能夠掩蔽著形跡。能夠到了排雲峰下,於我們事比較著有利,總可以得出一些實情,到時候我們現身動手,我們毫無所懼。」 餘忠道:「就這麼辦了!」 用手向閔三娘、閔熊兒一指,此時這三人全打定了和刁四義、雷震霄以死相拼,決不顧眼前什麼危險。偏看山口旁,要翻上山口,南邊那一段危險的山坡,因為這裡已經到過一次,從上面走雖則危險,能夠避開山口一帶放哨下卡子的黨徒們,這樣總然遇到阻攔,只要人少,一樣地下手收拾。此時草上飛餘忠頭一個竄上去,他的身形移動,輕快異常,腳底下輕蹬巧縱。不過這種地方腳底下要一點聲息不帶,那太不容易了。好在有風搖草木的聲音擾亂著,這三人雖則腳下不時發出些響聲,還沒被伏守山口的弟兄覺查。餘忠頭一個已經撲上去。這一段地勢很險,以餘忠這身本領,也是手足並用,好在貼近山邊這裡沒有多高,只有七八丈的一段傾斜的山坡,全仗著輕身術,能夠縱躍一段段平滑如鏡的山壁。閔三娘和閔熊兒互相隔開一兩丈遠,施展開一身本領,往上縱躍攀登,餘忠他此時離著上面只有丈餘了。 草上飛餘忠,因為在山壁上一路往上奮力猱升,腳底下屢次地把山壁上的石登滑了,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擋,知道上面是沒有人了。此時再往上一聳身就可以到了山頭邊,身形從起一聳,已經往上面一段斜坡上落來,這時突然上面一聲呵斥道:「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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