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鷹爪王(111)_鄭證因

一一一

　　黃浩一聽，這種聲音，就知道獵戶們十分不利，他暴喊一聲：「弟兄們只管退，我來收拾這群賊黨！」

　　可是不用黃浩招呼，他們已經退了，內中有兩名弟兄，架著獵戶頭孫彪竄回來，高聲招呼：「老師傅你來得好，孫頭可受傷了。」

　　黃浩此時已到了近前，果然看見孫彪是一身血，黃浩一個旱地拔蔥身形猛躥起來，向前撲去。這裡還有四五名獵戶，全往兩邊山坡上退回來，可是他們絕不逃，內中有一名提著彎弓的，叭叭地連打出兩支弩箭，黃浩已然隨著這兩支箭竄過來，掄刀向一名匪黨身上砍去。黃浩這一撲回來，沒退回去的幾名獵戶，膽量又大了，他們二次一聲呐喊：「弟兄們別含糊了，動手吧！」

　　黃浩此時掌中這口刀上下翻飛，眼前這名匪黨，身上已被黃浩刀頭掃傷了兩處，眼看著黃浩就要把他留在這，此時突然從東邊嗖嗖地飛縱過來一條黑影，這個人身形已離得近了，一聲暴喊道：「大膽的狂徒逼人太甚，方老師就不能要你的命麼？」

　　人隨聲到，這個人身形往黃浩的身邊一落，他是赤手空拳，抖掌向黃浩的肩背上打來，黃浩已然覺出此人的掌風近疾，黃浩趕緊往左一擰身，身軀一個翻轉，掌中刀反向這人的雙臂上砍下來。可是這個人，手底下非常快，他猛然地雙臂往回一撤，身軀往下一沉，黃浩的刀往他頭上砍過來，這個人上半身往前一探，雙臂又往外一抖，一個「懶龍伸腰」式他雙掌反奔黃浩的右肋下打過來。

　　黃浩的刀砍空，勢子用得太猛，此人手底下，變化得這麼快，黃浩只好腳底下用力，往外一踹，可是已經慢了，這個匪徒的左掌已經打在黃浩的右胯上。谷口外一帶並沒有平地，完全是高低不平的石坡，這一來黃浩再也收不住勢，身軀竟向山坡邊倒去。那個受傷的匪徒，他原被黃浩砍傷，此時哪肯再留情，往前一縱身竄過來掄刀向黃浩身上剁來，黃浩此時身軀已經倒下來，就這樣他依然用足了力量，往起一挺身，一個「鯉魚打挺」式，可是身軀才起到一半，匪徒這口刀已經砍上了，黃浩雖則被打出來，自己的刀始終沒撒手，這時匪徒的刀已經砍到自己的左肩頭。

　　還仗著黃浩這一身功夫，全是程天寵相傳，有臨危應變之方。在這種情形下他咬著牙，身軀猛往左一摔，原本是臉朝天，這一反個身軀向左翻身倒下去，刀是砍上了，左肩頭跟他一翻身左臂後全被刀掃中，可是這一來把自己的命算是救了，身軀二次往下一倒，雙臂向上伸著，一連三個翻身，向左滾出去。同時山坡上的獵戶，看到黃浩受傷，匪徒追著砍他，他們不顧命地暴喊一聲，一支弩箭打出來，兩把虎叉、兩塊大石塊，拼著命地向匪徒砸去。

　　黃浩此時已翻身躍起，這個提刀的匪徒，竟自被獵戶們猛攻之下，也往東一竄，這時黃浩一回身高聲喊道：「朋友們住手！黃石穀這裡的人一個不會走，鐵壁峰的朋友們只管再來招呼，現在還不想放手，姓黃的雖則受傷，照樣地奉陪，黃石谷的獵戶，是無辜良民，好朋友們，殺傷他們算不得好漢子！」

　　黃浩這一喊就算是救了獵戶們的命。因為今夜所來的人，其中有一個自命不凡的人物，他此時竟自一聲狂笑道：「發話的人你說得很對，這些無知的蠢漢們殺他們有什麼用？姓黃的你報個萬子吧！」

　　黃浩高聲答道：「鐵鷂鷹程天寵的門下川邊黃浩，往後只管賜教吧！」

　　這個人答了聲：「好！」

　　他已經帶著他手下黨羽，嗖嗖地一連幾個縱身，向通天嶺那邊退去。獵戶們算是保全住沒有什麼死傷，可是這時黃浩在刀傷之下，因為流血過多，身軀也有些發晃了，獵戶們趕緊架住往黃石穀裡退回來。

　　薑秋野他可是始終沒敢離開黃石穀內房頂一帶，因為關心著金七老等一班人。此時黃浩、孫彪全被安置在獵戶的家中，這就是黃石穀夜間出事的情形。天剛亮，甘婆子、甘雲鳳、閔三娘、程天寵、余忠全到來。他們向甘婆子述說經過後，甘婆子聽到匪黨們夜擾黃石穀這件事情不足為奇，因為現在對付的一班匪黨們，他們是也拿出十二分力量來，所以自己這班人的行跡，連番敗露。唯獨對於孫彪的這個小兒虎子，這麼點的孩子，他竟會有這麼大的膽量，被金七老抓著的匪党完全算毀在虎子的手內。

　　金七老雖則厲害，他終歸是個受傷的人，當時虎子若不是抱住了那個匪徒的兩腿，金七老是很危險。黃浩對於要命郎中鮑子威、三陰絕戶掌羅義，自己雖則沒見過，可是夜間跟自己動手的人，絕不是他倆，這可以斷定，可是這個人手底下也很厲害。甘婆子認為這個人可疑，遂向黃浩、孫彪安慰了一番。金老壽還在院中，甘婆子等全出來，孫大娘那裡已經招呼了兩名弟兄，搬來幾條板凳，放在了院中樹蔭下。

　　甘婆子向金七老問道：「出事的情形黃浩已經全說與了我，可是闖進屋中的最後一個也就是黃浩在穀口被他一掌打傷的人，據黃浩說此人手底下功夫十分厲害，他已經跟他在穀門外動上手，看得清楚，這個人絕不是三陰絕戶掌羅義，可是龍山鐵壁峰先前絕沒有這個人，現在他大約又要來幫手，所以我認為鐵壁峰不能一網打盡，就是無窮後患了。」

　　要命金七老此時他仍然拉著虎子，手底下給他向北劃著，聽到甘婆子的話，抬起頭來，略一思索，向甘婆子道：「此人在谷口外，臨行時他可是說出他姓方，難道是在十二連環塢栽過大跟頭的黑煞手方沖，真要是他，天下的事真是無奇不有了。」

　　甘婆子道：「人的一生終歸算是蓋棺論定，不到咽了氣，這個人不准怎麼樣。可是鐵壁峰又加厚了勢力，我們的事可就不能再緩手了。」

　　甘婆子更把夜間龍山鐵壁峰小弟兄三人，偷渡招魂澗，鼓動鐵壁峰的匪黨留柬定約，跟鐵蓑道人指示這班人到黃石谷，全說與了金七老。金七老一聽這個話，右手向腿上一拍道：「老婆婆這樣看起來，我們這班人也應該放手了，他們小弟兄三人有這種膽量，我金老壽真有些甘拜下風了，鐵壁峰的事應該下手了。」

　　甘婆子道：「七老，事情不是我老婆子遲疑不決，不敢動他，他們小弟兄三人有這種膽量，捨死忘生地偷渡招魂澗，還要奇襲鐵壁峰，我們不要辜負了孩子們這番勇氣，我們也要用出奇制勝的手段，把鐵壁峰匪黨們一網打盡。不能做到這樣，我們也太對不起這小弟兄三個了。」

　　金七老拍著虎子的頭頂向甘婆子道：「你別忘了這還有個小英雄在這場事立過功。」

　　甘婆子點點頭道：「你這倒不是笑話，這孩子真是天生的奇童，金七老你總算眼睛不空，這個孩子將來總要成全出來，要叫他繼承我們的事業。」

　　金七老跟著問道：「這全是將來的事，眼前的事究竟怎麼辦？」

　　甘婆子道：「現在要給他個答覆，他怎麼來的，要怎麼回去，可是這次鐵壁峰我們應該只去一個人，叫他也看看我們的手段如何？」

　　甘雲鳳站起道：「阿娘這件事你交給我吧，我決不會誤事，說什麼我也得走一遭了。」

　　甘婆子看了看甘雲鳳點點頭道：「你也應該拼一下才對，給匪黨們些顏色看，也叫他認識甘婆子女兒終歸不是好惹的！」

　　欲看龍山鐵壁峰俠盜競技緊張節目均于下章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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