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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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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布拉德利作為運載工具的出發地是個極好的選擇。但是那能證明什麼呢?它不能明確地證明目標是華盛頓。目標可能是離布拉德利兩小時航程的任何民用中心或軍事基地。 此外,關於動機的問題還是沒解決。他想到了SOTUA這個詞。也許它不是目標的首字母縮拼詞,也不是進攻的時間,而是在某種方式上傳遞出動機的內容。也許它是某個表示「復仇」或「正義」的外語單詞。聯邦調查局有沒有請來這方面的語言專家?他感到納悶。 他把拍紙簿推到一邊。他精疲力盡,又沒什麼進展。他看了看表:六點四十分。媽的。他又錯過了頭條新聞。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打開電視,背靠牆坐在床上。關於他的報道又過去了。現在播出的全是有關「國情咨文」演說的新聞。這次「國情咨文」演說至關重要,是總統爭取再次當選前做的最後一次了。除了分析總統改革法律制度的倡議——顯然是一種競選策略,新聞還對總統的中東武器禁運做了詳述。國家廣播公司駐五角大樓記者報道說,因為參謀長聯席會議全體成員反對這一計劃,白宮被迫對他們施加壓力,要他們參加這次演說。播音員解釋說,在正常情況下,參謀長聯席會議成員,連同全體議會成員、所有內閣成員、副總統、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領導人、白宮參謀長、國家安全顧問、最高法院成員都要參加演說。但是這次得要總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這些五角大樓的官老爺請出來,播音員說。 紮克笑了。雷諾茲不是問題。不是。是福斯滕,他八成設法動員了參聯會的成員們。這些詭計永遠不會停止。紮克不喜歡武器禁運的主意,但他一想到當總統宣佈計劃時福斯滕當眾坐立不安的模樣就高興。接著他回想起過去的演說,意識到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一般不受邀請,正如副國務卿和其他內閣代表也不在邀請之列一樣。那是件丟臉的事。他關上電視,靠在床上看起《華盛頓郵報》來。 47 那晚在布拉德利的起飛不可能更順利了:七點鐘飛機準時上了天。 到星期三抵達八號飛機棚為止,塔布拉塔的特工已經在休斯噴氣式飛機的模擬座艙裡呆了將近二十小時。訓練時,羅裡·奎因不厭其煩地讓他們完成了二十四次模擬起飛。小夥子們很聰明,嚴肅得不能再嚴肅,而且學得很快。在離開佛蒙特的庫房前不久,奎因把兩個學生的眼睛蒙住,叫他們練一次起飛。他們成功地通過了測試。 著陸不是奎因的授課內容。 從佛蒙特到布拉德利的一路上大家幾乎沒怎麼說話。福斯滕的手下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好像英語是第二語言一樣,他們斷斷續續地跟奎因談起他作為一個革命者的生活,以及在美國這樣一個強制的警察國家過地下生活的危險性。他們一再感謝他為事業冒這麼大的風險。這些對話都翻成了法語,以便讓塔布拉塔的手下聽懂。他們倆都沒怎麼加入到談話中來。隨著最後行動的到來,他們變得越來越安靜,越來越集中注意力。也許,奎因想,他們的思緒正飄向據稱在另一世界等著他們的快樂。據說對安拉的陣亡士兵們的獎賞是七個老婆。難怪這些小夥子不怕死。 行駛途中,奎因瞪著有色玻璃窗外,不時地在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這些年死神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靠得都近。最近他感到非常恐懼。這次他愉快地接受謝爾曼的任務完全是因為它可以使他擺脫恐懼。它可以使他擺脫一切。奎因看著高速公路上過往的車子。它們似乎遠在百里之外。他已經三天沒看報紙或聽收音機了。 他們發現八號飛機棚裡的準備工作在各方面都令人佩服。奎因遵照指示,立刻單獨一人進了飛機棚的辦公室,打了當地的一個號碼。弗萊徹的聲音好像就從隔壁傳來,因為他確實在那兒,他和手下僅僅挪到了隔壁的飛機棚裡。從這兒他可以觀察發生的一切,而且在不得已時,可以進來幫助處理技術問題。弗萊徹用十分鐘時間向奎因簡要地佈置了任務。不用擔心硬件,他強調。當飛機到達兩萬英尺高度時,導航系統將自動生效。如果失敗,機上裝著替代設備。接著,電子對抗是在飛機靠近目標時定時起作用的。炸藥將在命中時爆炸。 奎因知道下一個問題超過了限度。但他還是問了,「目標是什麼,弗萊奇①?」 ① 弗萊奇:弗萊徹的昵稱。 「你只要知道有個目標就行了,」弗萊徹嚴厲地說,「你沒必要知道是什麼目標。」接著他解釋了錄像系統怎麼工作,奎因的注意力被引到了辦公室裡巨大的監控器和接收設備上。「海倫·凱勒②也能使那寶貝兒飛起來,」弗萊徹說,他對自己的工作非常驕傲,「當他們在空中飛了幾英里時,你就看不到圖像了,可那時已沒多大關係了。」 ② 海倫·凱勒(一八八〇——一九六八):美國聾啞女作家和教育家。 奎因點點頭。他的小夥子們準備的程度超過了需要。 「通訊系統要複雜些,」弗萊徹繼續道,「我們把它建起來,這樣,你就能和座艙保持聯繫,給他們發指令,還能和控制塔聯繫。當控制塔跟你說話時,他們會以為自己在跟飛行員講話。懂了嗎?」 「沒問題。」奎因說。他一直希望幹這種事,現在他知道為什麼有人要他別參加有關飛機起飛時無線電指揮的簡報會了。弗萊徹讓奎因注意桌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關於無線電頻率的所有細節。 「定期檢查,」弗萊徹命令,「一起飛我們的工作就結束了。」 有了真正的座艙和一架飛機,奎因就讓塔布拉塔的手下進行了更多的訓練,星期三一直練到深夜,星期四也沒停下來。開始時,機艙裡的炸藥使他坐立不安,可他漸漸習慣了它們的存在,和年輕的飛行員們在座艙裡呆了很長時問。也許錄像設備根本就沒什麼必要,但奎因檢查了一次又一次。他還檢查了無線電,將它調到機場頻率,以便更多地瞭解調度員們以及他們的工作情況。那兒沒什麼不正常。他仔細地複查了燃料和液體水平線。一切令人滿意,和預計的一樣。福斯滕的手下已經完成任務,但他們留了下來,懶懶散散地呆在辦公室裡,坐在飛機棚門邊的折疊椅子上,偶爾幫奎因檢查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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