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世無定事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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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已經作證,巴克大夫的醫學見解受到尊重?」 「噢,是的。」 「謝謝你,就這些了,大夫。」他轉身對艾倫·培恩說,「該你來盤問證人了。」 培恩站起來,朝證人席踱過去。 「皮特森大夫,我從來沒有觀察過一次手術,但是我猜想那一定是非常之緊張,尤其是像心臟手術那麼嚴重的。」 「非常緊張。」 「在那種時候,手術室裡有幾個人?三個還是四個?」 「噢,不。總是六個或者更多。」 「是嗎?」 「是的,通常是兩名外科大夫,其中一個當助手。有時有兩位麻醉師,一名助理護士,還有至少一名負責體外循環的護士。」 「噢,是這麼回事。那肯定會發生很多響聲和紛亂,人們大聲地發出指示等等。」 「是的。」 「據我所知,在手術過程中通常還要播放音樂。」 「是這樣。」 「當巴克大夫進來看見蘭斯·凱利已經奄奄一息時,這恐怕更增加了混亂。」 「是的。當時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搶救病人。」 「發出很大的響聲?」 「當時吵得很厲害,是的。」 「然而,就在這一片混亂嘈雜之中和音樂聲中,你能聽見巴克大夫說泰勒醫生殺死了病人。在當時那種刺激氣氛中,你可能搞錯,不是嗎?」 「不,先生,我不可能搞錯。」 「是什麼使你這麼肯定呢?」 皮特森大夫歎了口氣。「因為巴克大夫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緊挨他站著。」 這樣就沒法再問下去了。 「沒有問題了。」 這官司要完蛋了。他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比這還糟糕的才剛剛開始。 丹尼斯·貝裡坐進證人席。 「你是恩巴卡德羅縣立醫院的護士?」 「是的。」 「你在那裡工作多久了?」 「5年。」 「在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聽見過泰勒醫生和巴克醫生之間的交談?」 「肯定的。很多次。」 「你能否重複一些?」 貝裡護士望著泰勒醫生,猶豫著。「不錯,巴克大夫有時會十分尖刻……」 「我沒問你這個,貝裡護士。我要你告訴我們你所聽到的他對泰勒醫生說的一些特別的話。」 貝裡護士停頓了好長時間才接著說:「好吧,有一回他說她很無能,而且……」 格斯·維納布擺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你聽巴克大夫說泰勒醫生無能?」 「是的,先生。不過他總是……」 「你還聽見他對泰勒醫生作過什麼別的評論?」 證人很不情願再說什麼。「我實在記不起來了。」 「貝裡小姐,你已經起過誓了。」 「好吧,有一次,我聽見他說……」剩下的話變成了哼哼的低語,沒人聽得清。 「我們聽不清楚。請大聲點。你聽見他說什麼?」 「他說她……佩姬·泰勒大夫連給他的狗開刀都不配。」 法庭裡好多人同時倒抽了口氣。 「但我肯定他的意思只是……」 「我想我們大家都能推斷出巴克大夫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佩姬·泰勒。 公訴人針對佩姬的控詞似乎是勢不可擋。然而艾倫·培恩畢竟有著法庭魔術大師的美名。現在輪到他來為被告陳詞了。他能再從帽子裡變出一隻兔子來嗎? 佩姬·泰勒坐在證人席上,接受著艾倫·培恩的盤問。這是很多人一直在等待的時刻。 「約翰·克洛寧是你的病人嗎,泰勒大夫?」 「是的,他是的。」 「你對他什麼看法?」 「我很喜歡他。他知道自己病情的嚴重程度,但他並不畏懼。他以前作過賁門腫瘤手術。」 「你為他做的心臟手術?」 「是的。」 「你在手術中發現了什麼?」 「當我們打開他的胸膛時,我們發現他已經得了惡性黑素瘤遷移症。」 「換句話說就是癌症擴散到了全身。」 「是的。它已經遷移到淋巴腺。」 「也就是說他的病情已經毫無治癒的希望了。沒有特別的措施可以使他恢復健康?」 「沒有。」 「約翰·克洛寧被送進了生命維持室?」 「的確是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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