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世無定事 | 上頁 下頁 |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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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佩姬說話語氣中顯出完全不相信。「怎麼死的?」 「看上……看上去好像她是在給自己打胎。」 「噢,我的上帝!好吧。我會儘快趕回來。」 佩姬回到公寓時,家裡已經來了兩名警察,一名探長,還有一名法醫。霍尼呆在自己的臥室裡,服過大量的鎮靜藥。法醫正俯身在凱特全裸的屍首上作檢查。佩姬走進到處是血的浴室時,探長抬頭問: 「你是誰?」 佩姬呆呆地看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屍體。她面色蒼白。「我是泰勒醫生。我住在這裡。」 「也許你能幫助我。我是伯恩斯探長。我剛正試著想和住在這兒的另一位女士談談。她情緒異常激動,大發歇斯底里。醫生只好給她服了鎮靜藥。」 佩姬不敢再看地面上可怕的情景,扭過頭去。「你……你想知道什麼?」 「她住在這兒?」 「是的。」 我要給肯生個孩子,這會多美好啊? 「看上去似乎她是想打掉這個孩子,結果出事了,」探長說道。 佩姬站在那兒,腦子裡直發暈。當她開口時,她說的是:「我不信。」 伯恩斯探長打量她片刻。「你為什麼不信,大夫?」 「她想要這個孩子。」她的頭腦開始清醒冷靜過來。「是這孩子的父親不想要它。」 「孩子的父親?」 「肯·馬洛裡醫生。他也在恩巴卡德羅縣立醫院工作。他不願和她結婚。聽著,凱特是——過去是,」說「過去是」這樣的話令佩姬痛不欲生。「是個醫生。如果她想打胎的話,完全沒有任何理由跑到浴室裡去自己幹。」佩姬搖搖頭。「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法醫從屍體旁站起來。「也許她之所以要自己試著幹是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懷孩子的事?」 「這不是真的。她向我們說過孩子的事。」 伯恩斯探長注視著佩姬。「她今晚是不是一個人呆在這兒的?」 「不是的。她和馬洛裡醫生有個約會。」 肯·馬洛裡躺在床上,仔細回顧著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步一步重新演練剛才的過程,確信萬無一失。非常完美,他確定無疑。他躺在床上,想著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警察還沒有找上門來。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門鈴響起。馬洛裡讓門鈴響過三遍才爬起來,在浴衣外面又披上一件睡袍,來到起居室裡。 他站在門後問,「誰啊?」他裝出瞌睡的口氣。門外一個聲音在說:「馬洛裡大夫?」 「是我。」 「我是伯恩斯探長,舊金山警察局的。」 「警察局?」口氣中有一種讓人信以為真的驚訝。馬洛裡把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人拿出警徽給他看。「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認識亨特大夫嗎?」 「我當然認識。」他臉上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凱特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和她在一起的?」 「是的。我的上帝!快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凱特好嗎?」 「我恐怕我只有壞消息。亨特大夫死了。」 「死了?我不相信。怎麼死的?」 「很顯然她是想自己動手打胎,結果出事了。」 「噢,我的上帝啊!」馬洛裡說著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這都是我的錯。」 探長正細心地觀察著他。「你的錯?」 「是的。我……亨特大夫和我就快結婚了。我對她說過,我認為現在就要孩子不是個好主意。我想等一等再說。她也同意了。我建議她去醫院,讓他們來辦,但她大概是決定要自己……我……我不能相信。」 「你什麼時候離開亨特大夫的?」 「大約是10點左右。我送她到公寓下車,然後就離開了。」 「你沒進房間?」 「沒有。」 「亨特大夫沒向你談起過她打算要做的事?」 「你是說關於……?不,一個字也沒提。」 伯恩斯探長拿出一張名片。「如果你想起任何對我們有幫助的事,大夫,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很感激的。」 「當然可以。……你想不到這事讓我有多震驚。」 佩姬和霍尼徹夜未眠,談論著發生在凱特身上的慘禍。她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這件事,覺得心驚肉跳而又難以置信。 9點鐘,伯恩斯探長又過來看看。 「早上好。我想告訴你們,昨夜我和馬洛裡醫生談過話。」 「有什麼結果?」 「他說他們一道出去吃晚飯,他開車送她回來,然後就回家去了。」 「他在撒謊,」佩姬說。她在極力思索著。「等一下!法醫在凱特屍體上有沒有發現精液的痕跡?」 「是的,的確發現了。」 「好,那麼,」佩姬激奮地說,「這證實他在撒謊。他的確和她上了床並且——」 「我今天早晨去和他談了這事。他說他們在外出吃飯前有過性交。」 「噢。」佩姬不願就這樣放棄努力。「他的指紋會留在他用來殺害她的刮宮器上的。」她的口氣急不可耐。「你們找到指紋沒有?」 「是的,大夫,」他耐心地說。「指紋都是凱特的。」 「這是不可能的——等一下!那他就是帶了手套,幹完之後就把凱特的指紋留在刮宮器上。這種判斷對嗎?」 「聽上去就像是個謀殺案故事,你是不是看了不少電視?」 「你不相信凱特是被謀殺的,是吧?」 「我恐怕我不相信。」 「他們做過屍體解剖了嗎?」 「做過了。」 「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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