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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請相信我,這是我唯一的辦法。」她語中帶著悔意。「你不知道我遭遇的事情,佈雷基。我不得不來這裡,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我甚至知道地點。」

  胖女人把南希·李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看看這些。」她指著姑娘臀部佈滿他們做愛時留下的牙印。「嗨,他真有本事。」

  「他名堂多呢。讓我試試這件桔紅的。」

  「不用擔心,肯定合適。親愛的寶貝。」她開始親吻南希·李的脖子。「有些事情女人得忍著點。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你這樣冒險?」

  「是大清真寺。」

  「什麼?」佈雷克托普沒聽清。

  「他和他的一夥人將於星期日下午1點鐘佔領清真寺。」

  「天哪,為什麼?」

  「那正是他們中午禱告的時間。他們一起進去,面朝麥加跪在地上。禱告結束後他們就控制住清真寺。」

  胖女人鬆開摟著南希的胳膊,後退了一步。「你肯定沒錯?」

  「然後他們就襲擊溫菲爾德。」她的話聽起來不容懷疑。

  「羅伊斯,對此我有點吃驚。」電話裡吉蓮顯得很鎮靜。

  「為這件事我比你更傷腦筋。」羅伊斯明確地告訴她。他坐在桌旁,看上去十分平靜,只是話音中夾著憂慮。「我真不想在今晚的酒會上跟你談這事。我覺得最好早點提醒你。」

  「我贊成你的觀點,羅伊斯。但福爾默夫人那邊,我不能苟同。」

  「這正是我現在跟你談的原因。請你聽著,我現在是以外交官員的身份暗示你,你們的節目也許不會有好結果。」

  「噢,天哪。」吉蓮插了進來。「無論誰在什麼時候要對我的節目進行審查,總是說這對我好。」

  「我一點都不想審查……」

  「對美國電視節目,福爾默夫人是否也做過這樣的事?」

  「不知道。」羅伊斯的語氣變得有點急躁起來。為那些沒有外交經驗的大使冒險已使他感到煩透了。好像他這一輩子除了幹一些平淡無奇的事情以外,其他什麼都沒幹。

  「再說,我已經看過錄像帶了,你的那位寶貝大使表現得並不差。他知道何時該保持沉默,何時該說不知道。作為一個政府官員,這次接待採訪他幹得幾乎無懈可擊。」

  「不知怎麼的,福爾默夫人覺得你們在耍弄他。我還真有點相信她的話呢。」

  吉蓮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最後她終於問道:「對這件事,你和我一樣都感到不舒服嗎?這是否意味著,在紛亂的社會環境中要保持我們之間的私人關係就必須付出這個代價?」

  羅伊斯臉上一片茫然。每當吉蓮想將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轉為個人之間的交流時,他臉上總是出現這樣的表情。「親愛的,你知道我十分喜歡你。雖然我對福爾默夫人沒有特別的好感,但這是我的工作。別讓他人以為科耐爾不忠於職守。」

  「哎,羅伊斯,忠於職守恰好也是蘭姆家族的格言呀。」

  「考慮考慮,好嗎?看看隨便在哪兒能去掉一點,我也好讓福爾默夫人有個獲勝的幻覺。」

  「今晚我能見見你嗎?」

  「給我說個時問。」

  「今晚有個像家庭酒會的機會。英國廣播公司為哈默史密斯幾家新演播室主持揭幕,他們能邀請到的名人都會到場。你只要7點到達,他們今晚晚些時候播放的廣告節目中就肯定有你的鏡頭。」

  「我可不要上鏡頭,親愛的。」

  「你有這副相貌,怎能逃得掉呢?我不在入口處就在攝像機邊。一到就來找我。」

  「時間很長嗎?」

  「我們不能保證福爾默夫人為星期日的活動大事宣揚的社會名流們是什麼樣的角色。我就想讓你瞧瞧我們英國人在短時間裡可以邀請到什麼樣的大腕名人。我們可能8點就出來,8點半就可以在我這兒喝上幹馬提尼酒了。」

  這是羅伊斯第一次聽到在家庭酒會之後他們進行約會。他開始意識到,由於今天的電話,他們之間種種需求都化作了一連串的美事。如果他為了平息潘多拉·福爾默的怒氣,請求吉蓮作一些象徵性的刪節,他怎能不去她的住處喝點呢?

  「太好了。」他說話的聲音都聽得出激動的顫抖。「別忘了我們的家訓。」

  在5點與5點30分之間,簡·威爾清掉了收文籃。與此同時她不斷地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她是否應該告訴耐德她準備與勒維妮會個面喝點什麼?如果他突然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該怎麼辦?他有時就這樣。她怎麼能不告訴他呢?

  簡想起自己在過去的一年裡曾經與勒維妮談過十幾次話,幾乎總是在半官方的社交聚會上。關於勒維妮的情況,除了耐德有時無意中透露的一絲半點以外,她知之甚少。儘管不可能和她談政治方面的問題,她倒是挺喜歡這個女人的。當然,對大多數大使館工作人員來說情況也是如此,似乎在世紀交變的時候,政治問題與談論梅毒同屬一類,是人們不願在婦女面前談起的社會禁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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