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紅唇血印 | 上頁 下頁 |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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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懷璧罹罪 他大驚失色,呐呐說道:「你……你……你說什麼?」 趙逢春「嘿嘿」一聲冷笑,道:「老弟,老朽眼裡不揉沙子,老朽在這『六盤山』附近苦守多年,為的什麼?哈哈——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被老朽等到了!」 嶽霖不自覺的摸懷中,心知他所指必是白玉石匣,想到了此處,禁不住心頭一陣狂喜,暗自道:「啊!這匣內所儲,竟是武林人夢寐以求的絕世神功,怪不得他無緣無故,硬要請自己吃酒,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存好心啊!」 他定了定神,故作不懂地道:「你是說……說我懷中……我懷中的銀子?」 趙逢春一聲獰笑,冷冷地道:「少在我面前裝傻充楞,老實說,今天既約你來,我自然有妥善的安排,不然你能飛上天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雙目凶光閃閃,怔怔地凝注著在 嶽霖臉上的變化中,獲得什麼,同時,他心中卻在暗暗盤算道:「看這情形,八成是不會錯了,但是,若論武功內力,這娃娃都不在我之下,硬搶硬奪,是絕做不到,不過,看他年輕好勝,血氣方剛,我不如激他一激。」 嶽霖心中突地一動,也自暗暗一驚,這趙逢春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令人有一種莫測高深之感。 他表面上卻仍裝得十分平靜,微笑著道:「至於不飛得上天去,那是我的事,不過——你究竟是什麼,尚望明白相告。」 趙逢春哈哈一笑,道:「你該還記得我方才所說,在百餘年前的那一僧一道兩位奇人嗎?他們所研創的武功,只要有三成火候,哼哼!放眼當今天下,即可所向無敵……」 嶽霖對他的話,雖不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略一沉吟,道:「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趙逢春「嘿嘿」一聲冷笑,道:「當然有關係,因為那尚未面世的絕世神功,是放置在一個精巧的石匣之內……」 嶽霖濃眉一揚道:「噢?」 趙逢春面上閃過一絲詭譎的神色,陰鷙地道:「你難道真要等我說出,那個石匣正藏在你的懷中?」 說時,聲色俱厲,雙目更是凶光灼灼,凝注著嶽霖。 嶽霖臉色微變,冷冷地道:「你憑什麼肯定那石匣在我懷內?」 趙逢春冷笑道:「雖然我未曾親眼看見,但我敢武斷地講,那石匣確是在你懷中,老夫願以項上人頭為注,和你相賭!」 嶽霖神色又是一變,望著趙逢春,暗中奇怪,他何以竟如此武斷,石匣是在自己懷內? 他滿腹狐疑地道:「你根據什麼作這種判斷?」 趙逢春嘿嘿一笑道:「那麼,你是承認我的判斷正確了?」 嶽霖不覺一怔,但他因不善說謊,所以,聽了趙逢春的反問後,沉吟了半晌,始神色一怔,道:「先不論你的判斷是否正確,我只問你從何得知石匣落於我手?」 趙逢春乾笑兩聲,似是自言自語地道:「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來此實理該歸於老夫的,哈哈哈——」 嶽霖正感莫明其妙之際,又聽他繼續說道:「你總該認識崆峒掌門人——金蟾真人吧!」 嶽霖恍然說道:「啊,原來是他……」 趙逢春面現詭笑,冷冷地道:「老弟,現在你還想狡辯嗎?」 嶽霖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雖然石匣內究竟是不是那絕世神功,尚在未知之數,然而,趙逢春既然費盡心機,獲知此匣落於我手,且又將我引來此地,無可置疑,他是勢在必得。 然而,就算石匣內空無一物,我能給他嗎? 不!絕不! 嶽霖臉色一沉,道:「對這種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還不值小爺一辯,如果你認為石匣在我懷內,有本事就來拿去!」 趙逢春一怔,他實在有點不能相信,但是,面前這少年人,神色鎮靜如常,說話時中氣十足…… 他怔了怔望著嶽霖,暗暗納悶道:「不可能呀!明明我親自放於酒內,現在,盞茶時間早過,怎麼……竟……一會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這不可能……」 這時,他面色凝重,雙眉緊蹙,故作鎮定地道:「你以為我不敢呢?還是不能?」 岳霖冷冷地道:「敢不敢,能不能,要待事實證明!」 忽然,趙逢春聳肩一笑,幾乎是換了一付面孔道:「老弟,依我看,只有咱倆合作,不但那絕世神功可以加速練成,而且,也可躲避無數高手的追蹤,須知現在江湖上,幾乎都已知道那石匣落於你手,就說我不算,那些高手會輕易放過你嗎?」 嶽霖見他態度忽變,就更加生起戒心來了,望著趙逢春那付形態,他暗暗好笑,雖然,他所言不無可信之處,但此人陰沉詭詐,城府過深,如果他有把握制服自己,就絕不是這種態度了。 當下,他輕輕一笑,道:「好呀!你且說說看,是如何合作法?」 趙逢春一聽,喜得一對三角眼眯成一線,道:「照當前情勢,我倆合作,實有百利而無一害,我發現了一個非常隱秘的所在,我已備好豐食美酒,我倆在那洞中共同鑽研……」 他說得眉飛色舞,唾液四濺,一拍胸膛,又道:「老朽敢以性命保證,不出三月,老弟必將成為當今武林第一人!」 嶽霖接口道:「那麼你呢?」 趙逢春一怔,呐呐地道:「我……我……本來我就不如老弟麼,嘿嘿——嘿嘿——」 岳霖冷嗤一聲,道:「老實告訴你,就算你舌生蓮花。想想少爺拿出那石匣,卻是休想!」趙逢春臉色陡然一變,在燭光下,更顯得慘白無比,渾身上下,都在微微地顫抖,一指嶽霖,氣急地道:「好,好,你竟敢戲弄老夫,想必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嶽霖見他氣極,故意又道:「不,我年未弱冠,尚未娶妻生子,為人子的責任還未盡到,豈能夠輕易言死,倒是你偌大年紀……」 趙逢春氣得一拍桌子,道:「小輩利口,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麼驚人藝業,敢在老夫面前賣狂!」 嶽霖淡淡地道:「隨你,只要劃出道兒來,少爺接著就是。」 趙逢春怒容滿面,突地又緩和許多,點點頭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你還算有血性,有骨氣。」 說罷,推桌站起,當先向屋外走去。 嶽霖連忙起身,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向前行去。 趙逢春料定嶽霖不會暗算於他,是以頭也不回。 穿過一片疏林,向右一轉,便見一片空地,兩面依山,形成一個角,空地上想是久無人走,荒草及膝。雜亂叢生。 趙逢春走至距山角尚有丈餘遠近,忽地停步回身,道:「老夫就在此處,領教你幾手絕學。」 嶽霖站在他身前九尺之處,冷冷接道:「總算你有先見之明,選了這麼一處清幽的埋骨之所。」 趙逢春冷冷一笑,道:「不必徒逞口舌之利。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左足向前跨半步,左掌平胸,右臂下垂。 嶽霖也不怠慢,連忙靜氣凝神,蓄勢戒備。 趙逢春右臂緩緩提起,但是他的一雙右掌,已然變作烏黑。 突地,他暴喝一聲,右掌疾然推出。 嶽霖功運右掌,緩緩迎去。 兩股掌風相接,暴起一所悶雷也似地輕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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