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金菊四絕 | 上頁 下頁
六七


  炕上那人果然是解英岡,他上炕的那招「丁甲遁天」曾在所有雲南拜月教徒的包圍中施展過,當時博得不少人暗暗喝彩,此時再度施出,雖然地方小施展得含蓄,卻讓楊震他們記起眼前這位酒鬼是誰了。

  解英岡一口氣飲了半罐百花酒,伸袖抹幹嘴旁酒漬道:「你們既然認出我了欲居怎地?」

  楊震大聲道:「你是本教之敵,亦是武林公敵,咱們制不住你,自有天下武林來制你!」

  他一條膀子被點的到現在還十分酸麻,若不是駭懼解英岡的武功,恨不得砍掉解英岡一條膀子報仇!

  解英岡冷笑道:「你想走告天下,解某在此羅?」

  楊震橫氣一發,什麼也不在乎,叫道:「咱們走,他有本領在這裡等著!」

  田長髮三人隨楊震還未走到門首,解英岡搶掠攔住。楊震不屑道:「怕了麼?」

  解英岡搖頭道:「你這人腦筋直得可以,你們走了,我就不能走麼,難道我會等在這裡,讓你慢慢招集天下武林人氏來?」

  田長髮狡猾道:「少俠真的不怕就又何必攔住咱們?」

  楊震道:「其實你怕咱們消息傳得快,未等你逃得遠,就被所有武林人氏牢牢追蹤。」

  解英岡道:「無論你們怎麼說,激不住我,乖乖坐回原位。我想知道拜月教今年不參加泰山大會的原因,說完了,你們只管走,解某絕不怕你們招集些什麼來緝拿我!」

  楊震不服道:「咱們現在非要走呀?」

  解英岡冷冷道:「那你們走走看,只要能夠闖出,不加阻攔。」

  楊震渾人一個,毫不考慮自己武功差得太遠,不可能闖出,大步走去。

  田長髮卻不願鬧得不可收拾,一把抓住楊震的肩膀說道:「大哥,我們坐回原位吧?」

  楊震呼一口氣,其實毫無把握闖出,田長髮那一把給他個好下臺的機會,心想:「不要闖不出,丟個大臉!」當下裝作十分不願意的隨著田長髮坐回。四人坐定,解英岡掠上炕頭,喝著酒道:「你們談你們的,我喝我的老酒。」

  田長髮道:「我向教主親隨衛士打聽清楚。他們伴在教主身旁,那對母女突然來訪的經過,親眼所睹,他們說,那對母女一見到教主,就索一位使劍的塗姓老人。」

  「那老人就是關在廚房酒窟內,被咱們稱老酒鬼的怪老人,他被老教主關在酒窟內一關就是七十年。」

  「教主不承認塗姓老人在咱們這裡。後來不知怎地,鬧僵了,那女兒和教主打起來,教主年紀雖輕,卻還比那小姑娘大上一、二歲,但不是小姑娘的敵手,幾十招下來突被小姑娘擒住。那中年婦人從她女兒手中接過教主,突然逼問道:『你拳法從那裡學來的?』教主辨稱道:『拳法是我祖傳絕學。』那中年婦人又問道:『你是姓解?』教主姓胡,咱們都知道的,可在那時,教主點了點頭。承認自己姓解。」

  解英岡聽到這裡,不覺將那陶瓷做的酒罐,捏碎了。殘剩的百花酒流到炕上,他卻不理,只在傾心聽著。

  田長髮面對解英岡,見他失神之態,想起他也姓解,莫非那中年女人間的姓之人於他有關,而教主冒名頂替?

  田長髮繼續道:「中年女人見教主姓解,臉色變成和悅的放開教主,不知和教主說了些什麼就高高興興的領著女兒去了,不再計較此來的目的,是要找那塗姓老人。」

  田長髮停下話聲,望望凝神傾聽的三位小兄弟,笑笑道:「說完了,咱們可以走啦。」

  巫建海道:「二哥,你說這些還未道出教主宣佈不參加泰山大會的原因。」

  田長髮道:「這還不明白,教主連個小姑娘都戰不過,知道江湖上高手如雲,盟主之位萬萬難爭,還是在雲南藏拙的好,不必到泰山大會上現醜,損了拜月教的威望。」

  「所以我也勸大哥,教主都不敢到泰山大會現醜,咱們夠什麼資格去呀,難道當真要現個醜才高興麼?」

  最後一句話針對楊震而言,楊震不可一世的氣焰已被解英岡的身手殺了銳氣,這時再聽如神的教主,戰不過一位小姑娘,更是洩氣,想在泰山大會逞能的意思完全泯滅。

  田長髮站起身來,向解英岡抱了抱拳:「咱們走啦!」

  解英岡道:「我有個問題請問。」

  楊震道:「二弟,走吧,管他什麼問題,事先他可沒叫咱們答個問題再走,只叫咱們道出本教不參加泰山大會的原因,你已經說了,還不快走?」

  他妒忌解英岡一身武功,不願田長髮義務答他問題,可是田長髮佩服解英岡,不理大解,答道:「什麼問題?」

  解英岡道:「貴教中與胡教主左右而坐的中年紳士是何許人?」

  田長髮道:「他啊,是本教教主的父親。」

  解英岡手心出汗的問道:「他叫胡什麼?」

  「胡獻琴。」

  「胡獻琴」三字聽在解英岡耳中,解英岡身體一陣搖幌,似受極大的打擊。

  他現在才知道胡瑩掌法高妙,能夠接住自己一招三變九轉的飛刀,實是學瞭解家家傳的拳法。

  而那拳法竟是胡獻琴盜了拳譜傳給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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