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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第四十四章 婚堂突變

  內堂廳上,劉妃玉與解英岡相對而坐。

  劉妃玉道:「在婚禮前,我應向你說明當初與你父親相約的經過,這事玲玲自幼就聽我說過,你大概不知吧?」

  解英岡歎道:「先父生前的事蹟,女婿絲毫不知曉!」

  劉妃玉道:「那是十七年前的冬天。那年玲玲剛滿周歲,也是玲玲父親死亡後的一年!」

  解英岡驚道:「玲玲生下來就喪父?」

  劉妃玉頷首道:「他與劉家世仇,嚴家在一次慘烈的拼鬥中,同嚴家的主人,雙雙陣亡!

  「我初聞玲玲父親喪生,痛不欲生,發誓身體養好後,非去絕嚴家不可,然後來打聽嚴家主人喪生時,嚴夫人比我更慘,我生了玲玲,她卻正在懷孕中。」

  解英風搖頭歎道:「劉、嚴兩家有何深仇大恨,非要世世相拼不可?」

  劉妃玉道:「兩家仇恨非一代所結成,其中仇恨一言難盡!」

  解英岡道:「兩家就不能和好麼?」

  劉妃玉道:「能是能,只可惜少了個從中有力的調解人,像令尊當時就為此事奔走過,若他尚未去世,兩家想已完全和好了。」

  解英岡道:「先父怎認識兩家的?」

  劉妃玉道。

  「令尊怎認識嚴家,我不太清楚,至於今尊與我就在十七年前的冬天相識。

  「那年冬天我出獵戈壁沙漠邊沿,救了一位雪風凍倒的青年人,他就是令尊。

  「令尊在我這裡住了一月,身體康愈,我不知他為何遠來新疆,涉渡危險的戈壁沙漠。

  「一月中我與令尊互相暢談數次,我深佩服令尊的武功,學問。而令尊從談話中,得知玲玲的父親同嚴家主人嚴青青的父親一齊戰死。

  「對這件事留下兩門寡婦,兩個無父的孤兒,他很憤慨,認為到這地步,兩家應該解開彼此間的仇恨了。

  「於是他康愈後即從中奔波,那年恰當嚴青青降世未久,嚴青青的母親嚴麗華產後體弱。自知難與我相拼,答應令尊二十年內止息干戈。

  「我是自悲也是悲側嚴麗華,心想咱們同樣的命,應同病相憐還爭什麼兩家的仇恨呢?

  「當時我很樂意的也答應令尊二十年內不與嚴麗華爭,卻沒想到二十年不到,嚴麗華先毀諾言,屢屢向我母女尋仇,就拿凝藍受傷來講,她們明知凝藍是我徒兒卻打傷了她,豈不是重挑兩家仇恨的火焰!

  「唉,令尊去世,再無調解之人,看來兩家的仇恨將繼續發展下去,你娶我女兒後,這副仇恨的重擔便挑在你的肩上了!」

  解英岡道:「女婿將稟承父志,從中謀和!」

  劉妃玉搖頭道:「以嚴麗華母女兩人的狠辣,謀和是不可能的事,婚後你要在武功上多加磨練,莫要被嚴家母女攻來,防身不得。」

  解英岡點頭「嗯」了一聲,心中卻打定主意為兩家消解仇恨。

  劉妃玉道:「令尊在時甚喜才一歲的玲玲,一天他主動提出,想和自己的兒子結門親事。

  「我問他令郎多大了,他說他離家時,你才滿月,算來你比玲玲還小一歲。

  「我當然喜歡這門親事,心想以令尊的人材,武功,將來他長大定然不差,便互換文定之物,迄今果然能使你們成親,這是我喪夫以來最高興的一件事兒。」

  解英岡道:「後來家父又去哪裡?」

  劉妃玉道:「我不清楚。他自為你定下玲玲便離去,我猜想一定回歸中原看望令堂去了。」

  解英岡歎道:「可能回到中原後,先父即被仇家客死!」

  劉妃玉道:「以令尊的拳法,誰害得死他?」

  解英岡搖頭道:「我要知道就好?」

  頓了停,問道:「岳母完全不識家母麼?」

  劉妃玉道:「令尊從沒向我談起令堂,在我想像中令堂一定是個既賢淑又美麗的善良婦人。」

  解英岡痛苦的抓頭道:「我這不肖兒卻不知先母姓什麼!」

  劉妃玉道:「你怎知令堂也已去世?」

  解英岡道:「蓮花峰上一位斷臂前輩告訴我的。」

  劉妃玉道:「你怎麼學得蓮花聖尼的輕功,其中經過情形,說給我聽聽。」

  解英岡從能記事說起,大略敘述一遍。

  劉妃玉奇道:「戒殺她們為何偷傳你的武功,晤,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此時忽見一人奔來道:「娘,你來幫幫女兒的忙嘛!」

  她喜氣洋洋的奔進,但見解英岡在座時,急忙奔回。

  劉妃玉笑道:「我這女兒從小嬌縱慣了,將來你看在我的老面上,她有不對之處,多多勸她,可不要氣了她喔?」

  解英岡連連點頭,心想如此嬌妻,只要她不氣我,我哪敢氣她,想著心裡十分得意,腳下輕飄飄如在雲上似的。

  他再想不到,來到這裡相認未婚之妻。倘若沒來,一輩子也不知道世上有位自己的妻子。

  到下午,沐浴後,丫環們服侍他穿上新郎官衣服,解英岡照照鏡子,像是新科及第的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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