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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熊龍拍馬 不知何故,他們齊向嚴麗華母女進攻,嚴麗華母女不喜馬戰,下馬守攻,而那關外黑道高手預防嚴麗華母女搶馬逃走,乘亂中將五匹馬全數制住。 戰不到數十招,嚴麗華母女不敵,馬又被擒只得徒步奔逃而去,留下一片淩亂的現場…… 這段推測,依現場情形而觀,十分正確,解英岡明知一定如此,可絕難相信,他不相信的一點:天下還有誰能將嚴家母女打得逃走? 而且照時間推算,嚴麗華母女最多接戰數十招便不敵逃走,否則不可能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現場人影不見。 將嚴麗華打逃已是奇跡,更在短短的十幾招內便見勝負,使得解英岡雖知實證確在,卻仍難於相信! 留下的痕跡不可否認的是鐵一般的事實,解英岡不信也得相信,當下他已現場的情形再仔細推敲一番。 首先他研究五匹不動的馬,他在劉家牧場停留的幾日當中,曾和牧場幾名有經驗的老工頭交談之,知道關外只有最高明的有數馬賊中,才懂得制馬之法。 那些有數的馬賊,制馬的手法又分三流,以其中叫「拍馬」 一流最高明,也最以中原的「拍穴」手法。 解英岡細看五匹馬不動的情形,便知屬於「拍馬」一流的功夫,也唯有此一流的功夫能教馬匹好象人們中穴著一般,呆立不動上幾個時辰,另兩流拍馬的手法,只能制馬不動,頂多不超過一頓飯時,在這頓飯時間內迅速將馬盜去。 像這樣頓飯時間早過而仍無動態,不是最厲害的「拍馬」手法? 解英岡雖對「點穴」一門功夫並不陌生,但教他解開五匹馬被拍的穴道,卻是學無所用。 只因一般武林人氏學點穴功夫,絕不會以馬作物件,天下哪有以馬為敵的武林人物? 唯有關外馬賊盜馬為生,才會想法兒將馬盜走時使馬不動不叫,便於盜取。 解英岡聽劉家牧場工頭說:關外制馬手法本無「拍馬」一流,後從中原來了一位穴道高手定居關外,不務正業做起馬賊的勾當,他對穴道之精可說天下無二,親讓他摸清馬身上的穴道,創出「拍馬流」。 那創始者姓熊單名一個龍,他盜馬向來一人,而且不盜無名的馬,被他拍中的馬皆是千金難買的名駒,也唯有他那獨特無二的「拍馬流」能將最難盜走的千里駒輕易盜走。 解英岡記得當時那工頭像述馬賊鼻祖似的變色說道:「拍馬流」三字聽來好笑,你老弟大概不知這三字在十數年前卻曾響絕關外,一時間關外名馬幾幾被他盜絕,而被盜之人甭說毫無線索可尋,就是明知熊龍所盜也找不到。他就像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馬賊,人們只知他的名兒卻不曾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奇怪的被他所盜的名馬屈指難數,照說應該流販各地,那些名馬俱有特徵是不難被失主偶然發現的! 然而就沒聽說那些被盜的名馬,有個下落過,好像那些馬兒都被他吃了,無影無蹤。所以傳說中把那位盜馬的祖宗述說成,專吃名馬之肉的怪客,弄得彼一時關外無人再敢豢養千里駒,一時有名的馬種在關外大貶身份。 幸虧這種怪人天不假年,橫行不過數載,大概吃的馬肉過多,脹死了,關外這才有人敢養名馬。 熊龍此人生死不知,但他那一手「拍馬流」的絕技流傳到關外馬賊中,可惜那種絕技太難學的緣故,雖有馬賊施展過,卻是只會一、二手,彼此又不願互相傳授,致使一流的盜馬工夫,聲名雖在,現在卻沒聽這種功夫出現過。 解英岡心想那工頭當時說的很明白,「拍馬流」實質上已絕跡,但在此時突然出現,而且手法十分精湛,才能在馬未奔散的瞬間—一制住。 解英岡試圖一般解災的手法點去,一點下只見那馬匹動了起來,解英岡大喜,以為手法用對跟著連運回指。 頓時五匹馬都動了起來,那情形就像五位被點了啞麻穴的人,突然被解開穴道的情形一般。 豈知這五匹馬動了片刻工夫,突然一陣抽搐狂嘶,慢慢萎頓倒地,等解英岡—一看去,已是七竊流血突地死去。 解英岡懊惱地搖了搖頭,心知手法根本用錯,他們是馬不是人,用解人的手法,解他們的啞麻穴,反使他們體內經脈錯亂,流血而亡。 由此更見「拍馬流」絕技的厲害,不擅「拍馬流」此技,就是找到被盜的馬,擅自解救下,結果找回的是匹死馬! 解英岡默默尋思道:「熊龍雖已絕跡江湖十餘載,卻無人證實他的死訊,致於傳說中說他吃的馬肉太多脹死了,不值一笑。 他盜名種之馬一定另有目的,數位夠了便隱跡江湖。「 又想:「熊龍向來獨來獨往,他的絕技傳到關外馬賊中,敢情那些馬賊依他消息,他高興之下傳他們一、二手功夫。以只學了一、二手的馬賊絕不敢前來與名聞關外的神秘兩家,其中嚴家母女為敵,定然是熊龍本人出現。」 但又想道:「熊龍與眾人出現攻打嚴家母女,一反他獨來獨往的性格,莫非以前時機不成熟,所以獨來獨往不與嚴家為敵? 此時聯同眾人出現,想是彼等都與嚴家有極深的仇恨,以前自知不敵,所以各分一處隱居起來,現在自慧功夫練成,聯合起來同時出現與嚴家母女為敵?「 他想到深處,一拍大腿道:「不錯,一定是了!」 忙從囊中取出七本秘笈,翻到其中一本,外標「熊家拍穴」 四字。 心想:「熊家拍穴堪稱武林一絕,那熊家之人對穴道之精是不用說的了。熊龍家學淵源,雖然失去熊家拍穴秘簽,對穴道之瞭解當然仍甚突出。他把拍穴功夫,在馬身上研究,創出『拍馬流』非是穴道特精之士焉能創出?」 當下假想中,暗定熊龍是失去「熊家拍穴」秘發的熊家後裔。 另外的敵人,不難想像是失去七本秘複的幾家後裔,龍家當然不可能在內,剩下六家至少有三、五家參加此次攻擊之中。 心想:「他們家傳秘笈被嚴家占去,自不甘心,於是幾家暗中聯合,隱居一處各研本門絕技,他們自想功夫大成,便同時下山向嚴家尋仇。」 解英岡為證實所想,抬頭見不遠處有一沙丘,暗中點了點頭,行去一看,只見那沙丘後面蹄印淩亂,沙丘上有人伏臥過的痕跡,喃喃道:「是了,他們早已密切注意嚴家母女的行動,嚴麗華母女在集中人多勢時,他們不知功夫練的如何,所以不敢攻擊,等嚴家母女出來,考慮再三。」 又想道:「嚴家母女遠離阿爾泰山的行一淙一定早落他們眼中,不然是難有把握一舉得勝。依此看來他們雖然隱居十數載,練出的武功還不是無敵的目睹,而嚴家經譜的武功在泰山大會場上輕易贏得盟主一位。事後金菊門下,四老之一的嚴老又博得武林第一人的稱號,他們自不敢隨便出手攻擊嚴家的後裔。」 此時解英岡錯以為嚴麗華母女是嚴老的後代,所以經譜在她母女手中。其實嚴麗華母女與金菊門無關,當年創金菊門的嚴老只是嚴地的一名僕人而已。 解英岡漸漸為嚴麗華母女憂急起來,心想:「他們倘有自信一舉得勝,也不致等到現在,來到這裡出擊,然事實證明他們是一舉得勝,數十招下嚴家母女倉皇逃走。事先依他們所想,嚴家母女決不會與他們相差如此之懸殊,否則他們當敢在阿爾泰山光明堂皇的登門造訪了。莫非他們用無恥的手段突然襲擊,致使嚴麗華母女受了暗算,所以才數十招不敵下逃走?」 想及此,解英岡飛身上馬,他本不替嚴家母女擔心,以為她們只要逃走,以她們超絕的身手,一定安然無險。 可是想到她們被伏擊下受了暗算,那能逃得多遠,不由心急如焚,當下快馬加鞭迫去,俾便在嚴家母女危急中及時趕上相救。 到底嚴青青是他文定之妻,將來遲早要娶過來,未婚妻大難臨頭,他焉不情急,只見他尋著痕跡,快馬不停的飛馳著。 他忘了沙漠中,馬不能長馳下去,馳到中午時,馬突像一路上所見的馬匹一般,突然撲倒於地,吐著白沫。 解英岡抬起馬掌一看,全已磨損見血,馬是再也跑不動了,只得棄馬奔行。 藉以追尋的痕跡仍在,解英岡略略放心,心想嚴家母女能夠逃到這裡,大概沒有什麼問題了。 他一路追來只見五匹馬死於沙漠中,便知追嚴家母女者只有五人,他們騎馬追,累得馬蹄掌磨光死去,仍未追上。可見嚴麗華母女受傷不重,仗著輕功奔跑,仍未讓他們騎馬追上。 倘若母女兩人受傷重的話,不可能跑得這麼遠,可是話說回來,她母女受傷不重仍急急跑走,以她母女兩人的脾氣,這般逃亡,那是知非五人聯手之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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