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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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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喝聲中,兩人同時抬臂反探,飛快地撤出了背上的長劍,橫劍挺立,攔住文玉旬的去路,四道目光有若寒電激射地瞪視著文玉旬。 文玉旬冷峻地道:「爾兩個要攔阻我!」 長方臉道人怒聲道:「施主你太狂妄欺人過甚了!」 文玉旬冷聲一笑,叱道:「少廢話了,讓開!」 儒袖一拂,兩名中年道人立被震得腳下穩立不住,身形一幌,連連後退了七步,方始樁拿站立。 兩名中年道人心底全都不禁標然一驚,這才知道對方口氣那麼狂妄之由,果真身懷驚人高絕的功力。 自然,兩人心底雖皆非常驚栗,但,卻不肯就此甘休,身形一退即進,振腕抖劍,兩柄長劍同時湧起五朵劍花,齊朝文玉旬攻去! 劍勢淩厲快捷,火候造諳,皆極見精湛不凡! 只是,可惜得很,他兩個遇上了當代天下武林罕絕的高手,相形之下,他兩個便有如那小巫見大巫了! 兩柄長劍勢疾淩厲的攻至,文玉旬根本視如末見,直到劍尖已臨近他身軀五寸左右之際,這才口發一聲冷嗤,雙手條然齊出,探掌翻腕…… 兩名中年道人突然同時驚呼出聲,根本末看清楚文玉旬使用的是什麼手法,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腕脈微微一麻,電閃之間,兩人手裡的長劍,已經全都到了文玉旬的手上。 這種手法,實在太高絕驚人,兩名中年道人全都不禁心神一顫,瞪著四隻眼睛望著文玉旬發了呆! 慕地,一聲蒼勁的沉喝條起,道:「元真元德,你兩個退下!」 聲落人現,十丈以外,三位鬚眉俱白的老全真,神態從容,腳下有若行雲流水般,並肩地朝文玉旬面前走來。 在相隔丈餘左右地方,三位老全真一齊停身佇足立定,六道目光電芒似地,灼灼地凝注著文玉旬稍頃之後,立在中間的那位老全真突然說道:「施主好高絕的身手!」 文玉旬淡淡地道:「多謝誇獎。」 話鋒微微一頓,問道:「請教三位道號?」 他是真的不知眼前的這三位老全真是武當派的什麼人麼?不,其實他心裡早已猜料到了。 老全真道:「貧道武當靜雲子。」 文玉旬故意一「哦」,道:「原來是名震天下武林的武當三子之首,我久仰了。」 星目一掃另兩位老全真,接道:「如此,他們兩位該是靜虛子,靜坤子了。」 靜雲子微一領首,道:「請教施主上姓高名?」 文玉旬道:「姓天單名龍,天下的天,龍鳳的龍。」 靜雲子征了征,道:「此姓貧道尚是初聞,百家姓上似乎也無此姓氏呢!」 文玉旬道:「道長可是懷疑我這姓氏不實?」 靜雲子一搖頭,道:「不,貧道決對相信是實不假,也決無懷疑!」 文玉旬道:「如此,道長為何還作此語?」 靜雲子微微一笑,道:「貧道只是略感奇怪,信口說說而已,倘望施主勿于介懷在意。」 聲調一頓又起,道:「請問施主師承?」 文玉旬道:「未便奉告。」 靜雲子道:「有隱衷?」 文玉旬道:「否則怎會有末便奉告,道長不該有此一問。」 靜雲子微一沉思,道:「敝派業已封山,施主寅夜駕臨有何見教?」 文玉句道:「特來拜訪貴掌門。」 靜雲子道:「有事麼?」 文玉旬道:「沒有事我來拜訪他則什?道長問得多餘。」 靜雲子道:「是什麼事?施主可否先對貧道言?」 文玉旬冷然一搖頭,道:「不行,非面見元靈本人不能說。」 靜雲子微一沉思,又問道:「施主和元靈掌門是舊識?」 文玉旬道:「從未謀面。」 靜坤子突然輕咳一聲,道:「施主既是特來拜訪敝掌門的,便應該依禮叩門請見,為何越牆而入,幷且竟欲恃強硬闖?」 文玉旬星目條然逼視,道:「道長這是責我無禮?」 靜坤子道:貧道說得是理,也是禮。」 文玉旬淡淡道:「但是我更有理。」 靜坤子道:「貧道願靜聆高論!」 文玉旬冷聲一笑,道:「前者是因為夜深人靜,倘然叩門,聲響可遠傳數理,驚擾別人,尤當貴派業已封山之際,實在有些不便,所以,我乃越牆而入!」 這理由,這解釋,雖然略嫌有點牽強,但是,於情卻末便駁說什麼,不能說是完全無理。 靜坤子接道:「那麼,對於「恃強硬闖」這點,施主又有何解釋?何理?」 文玉旬哈哈地道:「這不應該怪我!」 靜坤子道:「請問該怪誰?」 文玉旬一指垂手默立在旁邊的元真元德,道:「要怪該怪他兩個。」 靜坤子微微一征,道:「如此,該是他兩個逼你的了?」 文玉旬道:「你何不先問問他兩個。」 靜坤子目光條地轉向元真元德,道:「元真,是怎麼回事?」 元真躬身道:「稟師叔,弟子因為不明這位天施主的真實來意,而他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弟子……」 靜坤子接道:「所以你便不肯丟稟報掌門人,是麼?」 元真道:「正是如此。」 文玉旬突然一聲冷笑道:「這話該很夠明白了,他們不肯通報貴掌門,我只好自己去找,焉能說我是「恃強硬闖」!」 靜坤子道:「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兩個。」 文玉旬劍眉條地一挑,道:「難道怪我?」 靜雲子忽地接口問道:「施主一定要見敝掌門麼?」 文玉旬領首道:「不錯,今夜我非得要見到元靈不可!」 靜雲子沉思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施主請跟貧道來。」 夜色蒼茫中,武當後山,出現了四個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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