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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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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攜手並肩,追了下去。 那人飄忽若風,腳程極快。 武騏雖然大可輕而易舉的將之追上,但一來有獨孤木蘭偕行,速度受了牽制,不能任性而為,二來,則是不願使那人知覺,要暗中查出他究是哪一路的人馬,以及目的何在? 是以雙方相距大約五十餘丈,亦步亦趨,遙遙相連。 那人根本不會回頭,似是不曾發覺身後有人盯梢。 武騏早已把那人打量清楚,只見他玄衣勁裝,面蒙青巾,背後斜插著一柄長劍,只能猜測到他是一名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既無法窺知他的來歷路數,也無法看出他的貌相年齡。 但那人去的方向卻正是沿太行南麓轉向東行。 武騏不假細忖,與獨孤木蘭一路追了下去,眨眼間已出去了十余裡路,到了一片疏林之內! 林蔭的深處,有一所簡陋的茅舍,那人毫不遲疑的箭射入內,一下子隱沒了他的蹤跡。 武騏收住腳步,向獨孤木蘭飄了一眼,悄聲道:「咱們是追了進去?」 獨孤木蘭皺眉道:「既未探明那人路數,誰知他會在這茅舍之中搞出什麼名堂來,最好咱們還是等他出來再說!」 武騏頷首不語,於是兩人悄悄掩至茅舍十丈之外,在一株巨樹樹幹後隱下身子,靜以待變。 茅舍中靜無聲息,仿佛是那人的住居之處。 武騏等得正感不耐,忽然一陣桀桀笑聲傳了過來,連忙循聲看去,只見進入茅舍的那人已經走出來。 他手中似是提了一包物件,但黑黝黝的卻看不清是些什麼,只見他在門前略一佇立,又複騰身而起,繼續向前馳去。 武騏見狀一怔,悄聲急道:「這茅舍中必須查看一下,但這人……」 獨孤木蘭不稍遲疑地道:「這人暫且由我盯梢,騏哥查探茅舍之內,立刻追上來就是了!」 武騏頷首道:「小兄必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目光四外一轉,接道:「但如那人轉了方向,或是小兄耽擱稍久,蘭妹務必在沿途留下暗記,更重要的是且莫被人發覺。」 獨孤木蘭頷首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嬌軀疾掣,向那人馳去的方向繼續追去。 武騏同樣的更不怠慢,雙肩微動,射向茅舍,單掌護胸,逕自推開房門,掩入了茅舍之內。 但一幕慘像呈現眼前,使他差點為之昏了過去! 只見那茅舍一明兩暗,共是三間,其中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由服飾打扮看來,分明都是丐幫之人。 那些屍體積血未凝,顯然甫死未久,正是方才那人所為。 細點人數,共是一十八具屍體,俱皆血肉模糊,沒有一個活口。 武騏不由頓足咬牙,心中暗恨自己,倘若一逕追逐那人進入茅舍,大約不至於會發生這一幕慘劇。 他細細搜尋房內,但除了十八具屍體,能確定那些屍體是丐幫之人外,再難以看出別的。 終於,他懷著滿腹疑團,飛身出屋,向前追去。 他已暗暗決定,要再追躡那人之後,立時把他擒了下來,細加追問,必然可以查明一切。 於是他循著太行山由南而東之路,向前追去。 一路上發現了三處暗記,俱皆方向不變,一逕向東。 但前面蹤影不見,顯然已出去了甚遠。 武騏儘量展開縱身法,風馳電掣,銜尾疾追。 然而一直追出了二十餘里,仍然不見一些蹤影,但暗記陸續有所發現,目標指明是續向東行。 武騏不由有些驚疑起來,因為依獨孤木蘭的腳程,絕不會走得如此之快,這究竟是……? 忽然—— 他大吃一驚,呆了起來。 只見一株巨樹枝丫之上,懸了一件扯破的外衣,上面附加了一張紙條,字跡猶新,寫的是:「窮追無益,如想保全貴友性命,最好立刻命駕太行山絕命崖!遲則無及矣!」 下面並無署名,亦無暗記。 武騏有如千丈懸崖失足,只覺四肢冰冷,眼前發黑。 那件扯破的外衣,正是獨孤木蘭所穿,由此足可證明她已落入了那人的手中,情況不明。 但由留字中可以窺出她的真正身份尚未被那人查知,然而既入敵手,這是遲早都難瞞住之事。 那人究竟是什麼路道,雖不得而知,但十有九成,可能是天魔教主,奪命神卜屬下的高手! 也許他並不是一人獨行,說不定暗中尚有人與之呼應,否則絕不致如此容易的把獨孤木蘭擒去! 天魔教主恨透了自己與獨孤木蘭,倘若落入他的手中,那結果不問可知,必是一個十分悲慘的結局。 他並不知絕命崖在太行山的何處,也不知那人為何要自己趕去那裡,至少,他已發覺自己是個武功足列入一流之選的人物,要藉此擒下自己,加以殺害。 一時之間,他不由萬思千回,心中忸怩不安,他覺得愧對鐵膽僧,更愧對死去的白美凝,白美凝枉自將白式武粹三絕式傳了給他,想不到他竟連自己的妻子無法保全,使之如此輕易的淪入敵手。 越想越是自責,一時真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 但他終於還是打起精神,再度飛馳而追,希望能夠把他追上。 他雖到過一次太行別宮,但對太行山東麓的路徑,卻十分陌生,一口氣追出五十餘里,不但未能追到那神秘人物與獨孤木蘭,竟連路徑也迷失。 此刻夜色正深,視力所及,但見峰巒重疊,一片迷茫,加上夜霧如幕,一時已不知身在何處? 正當焦灼急躁之際,忽聽一串歌聲遙遙傳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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