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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金面魔君」支吾地道:「聽說是一對罕見的寶珠。」

  「哦,按賈誼行留言之理,這『驪龍雙珠』恐怕不是在賈誼行身上,就是在神君手中了!」

  「金面魔君」臉色一沉道:「娃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可只是想借觀一下,希能在雙珠中得到一點啟示,神君剛才既說與小可站在同一陣線,想來也希望兇手早日覓獲。」

  「金面魔君」哈哈勉強笑道:「可惜這幾天來,老夫也在推測。」

  「推測什麼?」

  「推測這『驪龍雙珠』究在何處?」

  「啊!神君沒有見過?」鄭雷這時不禁一愕!

  「金面魔君」笑道:「自然沒有,否則借你一看,又有何妨?」

  其實鄭雷並不笨,他把魔君現在的神色和剛才的臉色乍變的神態一捉摸,就知道對方的話必有詐。

  這時鄭雷已明白魔君不捨得奇寶,自己若是點破,只有反目,對偵查反而增加了阻礙,心念一轉,於是故作皺眉道:「這就費人猜疑了,那『驪龍雙珠』究在何處呢?」

  他喃喃自語著,語鋒一轉,故作驚人之舉道:「假若這線索一斷,神君與小可都危在旦夕之間了!」

  「金面魔君」神色一震,旋即一陣狂笑道:「娃兒,你休把那賤婦看得這般厲害,老夫就不信她是長了三頭六臂!」

  鄭雷臉色一整道:「神君知道賈誼行怎麼死的麼?」

  「當然是那『花衣死神』下的毒手!」

  「但神君何以無法搜到敵蹤?」

  「金面魔君」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鄭雷接下去道:「因為那『花衣死神』並來入峽!」

  「人未入峽,怎麼下手?」

  「從外邊縱蛇殺人,賈誼行與東西二堡堡主一樣,都是死於那奇蛇口下!」

  「金面魔君」神色一變,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鄭雷淡淡笑道:「當時急於追蹤,未及多言,神君試想,賈誼行留下血書,若一旦被『花衣死神』知道,以後神君與小可豈非變成她下一個目標!」

  他是以詐欺詐,話中隱隱露出要挾之意,魔君神色不禁又是一變,臉上淡金之色隱隱流動,露出一層深沉的殺氣,狂笑道:「老夫正想見見那神秘的死神,看他奈何老夫!」

  鄭雷冷冷道:「若是正面相對,小可自然知道神君雄威無敵,怕只怕她仍然放蛇暗算,那神君就防不勝防了!」

  「金面魔君」心頭大震,道:「老夫不信那蛇有如此厲害!」

  「嘿!若不厲害,名聞武林的二堡堡主及精靈世故的賈誼行也不會束手待斃了!」

  鄭雷說到這裡,眼見「金面魔君」變顏變色,心中好笑,故意一歎,也話入正題道:「可憐那『驪龍雙珠』不知在何處,神君如這般牽入漩渦,小可實代為抱屈!」

  「金面魔君」雙目靜靜注視著那鄭雷倏然獰笑一聲道:「天色已晚,你今夜先在此休息,老夫先研究那『驪龍雙珠』之事,明天再與你商議該如何尋找!」

  鄭雷心中一哼,暗忖道:「也好,今夜我就暗暗查你一下,看你魔頭到時何以自圓其說!」

  他表面卻不露神色道:「小可明日再候佳音,打擾之處,容後再謝了!」

  「金面魔君」轉首倏向身畔一位二十歲的明豔侍女道:「芳鳳,領少俠到賓舍安頓。」

  那芳鳳侍女應聲向鄭雷招手,步出廳外,「金面魔君」目送鄭雷離去,獰聲一哼,倏見四天王電掣而入,立刻喝道:「搜敵結果如何?」

  四天王的陰敖山垂手稟道:「遍查峽中,巨細無遺,並未發現什麼神秘人物!」

  「金面魔君」仰首狂笑道:「咱們都上了那小子的當了!」

  四天王神色皆一愕,陰敖山怔然道:「鄭少俠何故騙人?」

  「金面魔君」冷笑道:「那小子加油添醬,問題就在『驪龍雙珠』上,可惡的賈匹夫,臨死尚留下這一條尾巴,被那小子知道,若是傳揚出去,確是一大麻煩。」

  陰敖山這才恍悟道:「原來如此,剛才鄭雷已向神君要那雙珠了?」

  「金面魔君」點頭道:「正是如此,嘿嘿!這等罕世奇珍,豈能在人前炫露,老夫現在覺得應該防止消息外泄!」

  陰敖山沉思道:「峽中弟子早有令下,問題就在鄭少俠一人身上。」

  「金面魔君」獰笑道:「不錯,唯有這個辦法,才能封死這條漏洞!」

  說著,掌緣作勢一切,啪地,切在長案上。

  四天王想不到這魔君心事變得這般快,以前那般看重鄭雷,現在卻要殺以滅口,不禁為之一怔,但他們都是心狠手辣人物,一怔之後,陰敖山首先冷笑道:「神君此舉,確是唯一永絕後患的辦法!就交給屬下辦吧!」

  「金面魔君」長笑道:「那小子功力如何,還未試過,為鄭重之計,老夫另有安排,但你們在初更後,必須聽老夫號令,待命行事。」

  「遵命!」

  四天王拱手而退。

  也就在「金面魔君」為了「驪龍雙珠」心起殺機,計議停當,鄭雷已在那名叫芳鳳的侍女引導下,進入了賓舍。

  到了賓舍一排房屋前,芳鳳在中央一間,輕啟門戶,側身向鄭雷嫣然躬身道:「少俠就在此休息吧!」說完點上燈火襝衽而退。

  鄭雷進入房中,打開窗戶,略一打量,心頭微微一震,原來無巧不巧,這間賓舍竟就是昨夜賈誼行喪命的房間。

  此刻雖已恢復原樣,回想起來,不無陰森森的感覺,但他從不迷信,旋又把思緒放在夜間行動上,他決心在三更後,到神君住處查探「驪龍雙珠」下落。

  他覺得眼前這是極重要關鍵了,若不能獲得雙珠,一切線索,豈不又隱入雲霧之中!

  心念一決,鄭雷立刻吹滅燈光,就在床上盤膝調息起來,靜等三更到來。

  房中是靜悄悄的,房外一勾淡月,撒下一片慘淡的月色。

  月色斜移,剛好照在窗邊,時間已是三更,峽中敲出了三聲更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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