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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不料那和尚雙目暴睜,精光碌碌,逼視著鄭雷道:「到大風灣自然要給你一個明白!」

  鄭雷已有三分不悅,道:「為什麼在下要到大風灣去?」

  那和尚毫不示弱道:「沒有理由!要你去,你就得去!」

  鄭雷已忍不住怒火,一按桌面道:「你憑什麼?」

  和尚忽然不怒反笑,哈哈一聲,震得梁上浮塵紛落,探手抓起桌上一根竹筷,在梨木桌上連畫三筆,口中帶笑叫道:「就憑這個!去不去在你!」

  他說著突然轉身跨到樓梯口,揚手招呼同伴的另外七個和尚,大叫道:「各位師弟,咱們先去等他!」

  八個人一陣風的腳步「通通通」的向樓下而去。

  鄭雷凝視著桌面,如醉如癡。

  ▼第七十一章 八大頭陀 風港喋血

  原來,梨木桌面,被那和尚不經意的畫著一個↑箭頭,正指著鎮西之外。

  那記號每一筆都深入桌面五分有餘,幾乎把寸厚的梨木刺穿,縱然是利刃用力的刻劃也不過如此而已,和尚的力道可想而知。

  然而,鄭雷所以如醉如癡,並不是懼于這和尚的施功示警,更不是被和尚的功力所懾。

  鄭雷不解的是這八個怪和尚的來歷。

  他與這些和尚一面不相識,這顯然是與十日之約有關係,「彩衣老者」為何不親自出面?這八個和尚是什麼人?

  難道他們又是「死神教」的爪牙?

  想著,他付了酒錢,匆匆地下樓,依著方向,向鎮西門外江邊趕去!

  滾滾江水,日夜東流。

  雪白蘆花,隨風掩舞。

  「大風灣」是一個江灣險灘,午前風險流急,午後風浪略小,但由於港汊分歧,船泊不到,人跡也稀少得很的荒涼之地。

  八個奇形怪狀的和尚,分踞八處。

  他們人人面隱殺氣,目露凶光,都注視著不遠的市鎮通往這「大風灣」的來路,也同樣露著焦急之色。

  大路上,一條彩色的身影,風馳電掣而來。

  八個和尚,再加緊張,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彩色人影一晃而至。

  鄭雷的人已如一道彩虹,飄身落地,凝神四下一掃,朗聲對那些和尚道:「此地就是大風灣嗎?」

  在酒樓施功示警的高大和尚,早已怒目圓睜道:「算你找到了!這兒就叫做大風灣,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鄭雷聞言,不怒反笑,哈哈一聲道:「不見得吧!」

  另外七個和尚,已漸漸逼近了來,人人猙獰似鬼,個個兇焰萬丈,同聲喝道:「小子,今天插翅難飛!佛爺們超度你就是!」

  鄭雷明知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因此,十分沉著地道:「在下既然來了,當然是一律奉陪。不過,在未動手之前,區區一定要弄明白,各位是不是『死神教』的手下,花衣死神的爪牙?」

  不料,那高大和尚暴吼聲道:「放屁!洒家乃是『飛馬嶺』白眉寺的九大頭陀。小子,你瞎了眼嗎?」

  此言一出,鄭雷不由一愣。

  他想不到這八個和尚是西北「飛馬嶺」白眉寺的僧人,橫行在西北道上的「九大頭陀」!

  現在,才明白他們原來是替「飛瀑潭」大肚和尚找場報仇來的!

  可是,他們為何知道↑的記號?

  沒等他開口,那高大的和尚早又咆哮如雷地喝道:「小子,算你膽大包天!殺了『大肚』師弟,竟敢飛書傳訊,用箭頭作為記號,約洒家等決鬥!這是你自不量力,活得不耐煩了!」

  鄭雷聞言不由大奇道:「這話從何而起?在下何曾……」

  「拿去瞧!不認賬還行嗎?」

  高大和尚的袍袖一揚,隨手拋出一片黃紙,夾著噝噝風聲,竟向鄭雷射來。

  這和尚好大的勁道,一張黃紙,竟被他貫足內力,像一塊黃銅般,破風而至。

  鄭雷冷冷一笑,兩指伸處,毫不經意的夾住了飛射而來的紙條,上面果然寫著約鬥之語。

  大意是以↑箭頭記號為憑,限定八大頭陀一決雌雄,下面署名乃是「彩衣鄭雷」四字。

  他看完之後,心知又是那「彩衣老者」的詭計,而且是一箭雙雕,既可利用「八大頭陀」來對付自己,也無形中使自己與「八大頭陀」,結下生死的仇恨。

  這等「一石二鳥」之計,可稱惡毒異常!

  然而,「八大頭陀」此時已不容分說,鼓噪喝道:「小子,既然有種下書挑戰,為何又臨陣怯戰,裝呆賣傻幹嘛?」

  鄭雷付之一笑道:「老實說,這戰書並不是在下所寫……」

  高大和尚勃然作色道:「住口!你是不是彩衣鄭雷?」

  鄭雷淡淡地點頭道:「在下正是彩衣門下鄭雷!可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誰也瞞不住!」

  那和尚早又喝道:「『飛瀑潭』傷害『大肚』師弟的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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