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瑤 > 花衣死神 | 上頁 下頁
一八二


  鄭雷見他雙目暴睜,隱泛怒火,一副既焦急又憤怒的樣子,不由道:「副幫主,且先見了貴幫主再說!」

  「分水蛟」梁大剛並不理會鄭雷的話,卻喝問那個答話的幫眾道:「刺客可曾跑掉?」

  那人沮喪地道:「幫主負傷,情形大亂,刺客就……就奪了只快艇,由水路逃去!」

  梁大剛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呸!排幫的臉面整個完了!完了!」

  鄭雷勸慰道:「副幫主,此時焦急也無濟於事!不如……」

  不料「分水蛟」梁大剛的雙眼一翻,忽然怒衝衝地喝道:「請問你,在江湖上你們彩衣門除你之外,還有幾位?」

  鄭雷不由心頭一懍,忙道:「彩衣單傳,本門除區區外,並無第二人!」

  梁大剛聞言,立刻濃眉上聳,大喝道:「笑話!難道你沒聽見,刺殺本幫幫主的人,與你的彩衣一樣嗎?」

  他的態度十分粗魯,話音含著敵意,叱喝如雷。

  若在平時,鄭雷斷然也勃然大怒。

  然而,他知道此時梁大剛的心情惡劣,因此忍氣吞聲地苦笑道:「這個就非是在下所知了!」

  「分水蛟」梁大剛的雙臂陡振,厲聲喝道:「你不知道誰知道?」

  請來的貴賓,轉眼竟變成了仇敵似的,大有一言不和就以兵戎相見之勢!

  鄭雷真是啼笑皆非,兀自忍耐下來,朗聲道:「我與副幫主都在船上,怎會知道岸上的事呢?這個理由很明白!」

  梁大剛真乃是情急極了。

  他探臂大吼道:「可是刺客穿的是彩衣門特有的衣衫!你就推卻不了干係!」

  鄭雷拂袖不悅道:「如此說來,副幫主要唯我是問了?」

  梁大剛沉聲冷哼道:「辱幫之仇,不能不報!」

  鄭雷氣極反笑,仰天長嘯聲道:「豈有此理!排幫再三再四的邀請在下,原來就是這等的禮數待人嗎?」

  梁大剛怒火如焚,咬牙道:「誰叫刺客……」

  沒等他的話出,總舵裡一陣腳步雜亂,跑出四個中年壯漢,轉眼來到碼頭,對著梁大剛躬身為禮,齊聲道:「屬下參見副幫主!」

  梁大剛怒容不改,沉聲喝道:「不能保護幫主的安全,要你們四大守舵有什麼用?有臉來見我嗎?」

  四大守舵一齊垂手低頭,其中一人小聲道:「幫主輕車簡從,囑咐屬下等在總舵侍候,因此被刺之時,屆下等並不在場!」

  梁大剛大怒喝道:「住口!守舵職責,就是保護幫主的安全,你們難道不知道?」

  那四大守舵齊聲道:「屬下等想不到總舵重地,居然會……」

  「分水蛟」梁大剛性如烈火,不等四大守舵說完,早又喝叱道:「一派推託卸責之辭!要你們何用?」

  鄭雷見四大守舵敢怒不敢言,生恐造成僵局,自己乃是客位,便搭訕著上前道:「副幫主,事出意外,也怪不得他們,眼前善後要緊,先見見幫主的傷勢再說!」

  四大守舵也乘機道:「幫主現在書房,著小的四人請副幫主與鄭少俠書房相見!小的等就此稟明,回去覆命了!」

  四人說完,怕梁大剛再發牛脾氣,施了一禮,轉身向總舵奔去。

  梁大剛氣鼓鼓的,一肚悶氣怒火,咬牙有聲,口中喃喃嘮叨著道:「好!見了幫主,再與你算賬!」

  他似乎是說四大守舵,又似乎是針對著鄭雷而發。

  鄭雷只好忍氣吞聲,苦笑道:「副幫主,請吧!」

  「分水蛟」梁大剛沒好氣地道:「請!」

  口中說著,已大跨步搶先向總舵邁步走去。

  鄭雷心想,這是從何說起?自己原是被請來做客的,想不到竟受這等的冷落,看梁大剛的臉嘴。

  然而,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也只好隨著梁大剛向總舵走去。

  一連進了四五道院落,但見排幫之人,全都面色凝重,臉露愁容。

  鄭雷心知「獨角龍王」方耀先的傷勢不輕,否則排幫之人不會這等憂慮。

  到了書房。

  但見一張躺椅之上,躺著個花白鬚髮的老人。

  那老人的容顏憔悴,面色慘白,額上生了一個角形的肉瘤,一見就知必是「獨角龍王」。

  他的一隻左臂齊肩斬落,用白布裹著,白布的外面,滲染了殷紅的血跡,兀自未幹,傷勢不輕。

  鄭雷與「分水蛟」梁大剛跨進書房。

  「獨角龍王」方耀先勉力睜開了失神的眼睛,對鄭雷作點頭狀,又瞧了瞧身側的坐椅,意思是讓鄭雷就坐。

  「分水蛟」梁大剛魯莽的搶上前去,大嚷道:「幫主,刺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何……」

  「獨角龍王」方耀先的眉頭一皺卻道:「大剛,你先休息去,我有話同鄭少俠說!」

  「分水蛟」梁大剛不由一愣。

  鄭雷也大感驚奇。

  因為,梁大剛乃是排幫的第二號人物,也就是排幫幫主的繼承人,況且,「獨角龍王」方耀先早年喪偶,絕嗣無後,更加註定了梁大剛的地位。

  現在,方耀先傷勢危殆,當然有不少的大事,要對梁大剛交代,為何……

  就在鄭雷沉思之際……

  「獨角龍王」又催促「分水蛟」梁大剛道:「副幫主,你出去,晚間,招集本幫舵主以上的弟兄,在正廳聚會,一則與鄭少俠接風,二則我有大事向他們宣佈!」

  梁大剛對於「獨角龍王」方耀先,一向是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他雖然感到眼前的事有些兒奇怪,但卻習慣地服從不移,口中應道:「屬下遵命!」

  應聲中倒退著出了書房。

  鄭雷更加覺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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