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范瑤 > 花衣死神 | 上頁 下頁 |
| 一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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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父者莫若子,他瞭解父親的個性,縱然是死,也不願受人的驅使,折磨…… 父親所以如此,其中當然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壓力,無法瞭解的道理! 但是,鄭雷衡量自己的功力,也許自從吞下了「千年鱉龍內丹」,又受了「盲龍」古天客的傳授,修為已在父親以上。 但是,做兒子的,總不能在別人面前自稱功力比父親高明。 因此,他也冷冷一笑道:「嘿!嘿!為了不願受侮辱,在下拚著一死……」 黃衣少女不等他說完,早接著道:「呸!開口死,閉口死!死能解決問題嗎?」 鄭雷大聲道:「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我與他誓不兩立!」 不料黃衣少女不以為然地道:「不怕還有一人要活活地死在你二人的前面!」 「誰?」 「你父親!『花衣神』鄭昭烈!」 「你怎麼知道?」 「剛才已說過了,這是我乾爹的第三步!」 黃衣少女的衣衫已結束停當,姍姍地走到鄭雷的身側,十分溫柔地道:「凡事不能急躁,總得想一個萬全之計!」 鄭雷此刻心亂如麻。 他急欲追回「三足天蟾」,因為那是對付「花衣死神」的獨一無二的天生奇物,而且,他答應過,用畢之後,送給藥王谷的趙鳳翎。 可是,他不能不想到父親的安危。 他知道黃衣少女的話是對的,但是,除了直接找「彩衣老人」之外,還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黃衣少女見鄭雷沉吟不語,微微一笑又道:「你這人真奇怪,一陣子吼叫連天,一陣子又閉口不言!」 鄭雷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你們這幫妖魔鬼怪捉弄的!」 黃衣少女歎息了一聲道:「唉!我何嘗不是受別人的指使,又哪裡有半點自由呢?不過我比你稍強一點而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好比籠子裡的野獸,主人一怒,會把你傷害,我好比籠子裡的金絲鳥,不會被他們殺害,只有這一點分別。但是,同樣的是在籠子裡關著!」 黃衣少女一雙杏眼之中,流露著深邃的神情,接著,又深深歎了口氣道:「唉!當然,有了昨夜之事,你會恨我,罵我,看不起我!但是,你為什麼不替我想一想?」 鄭雷愣愣地道:「替你想一想?想什麼?」 「為何不想想我是不是天生的下賤,天生的不知道廉恥?」 「哼!哼!」 「你不要哼!我若不這樣做,我的後果是什麼?你的後果又是什麼?」 「我鄭雷是詩禮世家的弟子!」 「難道我是下九流出身?」 「我鄭雷拚著一死,也不……」 「咯咯咯……」 黃衣少女仰天大笑,笑聲未已又道:「若真是此時你已死去,『三足天蟾』你管得到嗎?你父親這時的心情又如何呢?」 鄭雷尚未答言。 隔著一層輕綃紗幕,隱隱之中,但見花叢之中,一個人影,急掠輕縱,忽隱忽現,正向房前走來。 黃衣少女的臉色頓變。 她突然沉聲對鄭雷道:「不要聲張,假裝我們很親熱的樣子!」 說著,她的人已倚在鄭雷胸前,投懷送抱,口中也咿咿唔唔,喃喃細語道:「唔!我們永遠也不離開,你難道不愛我嗎?」 鄭雷真的滿頭霧水,不知這黃衣少女是為了什麼。 這時,那人影已掩至屋外,隱隱綽綽的,似乎是一個身材窈窕的俏女郎! 黃衣少女又忙向鄭雷使眼色,口中道:「唔!你為什麼不說話嘛?」 窗外的身影一躍而起,嬌聲叫道:「大姐,閨房之樂如何?小妹給你道賀來了!」 房門推開,進來了一個紫衣姑娘! 那姑娘年約二十,麗質天生,美豔照人,她一進房門,原本是喜笑顏開。 但是,忽然,她愣愣地站在門口,一雙神采飛溢的眼睛,竟注視在床前地上,呆若木雞,半晌無言! 黃衣少女大感奇怪,忙道:「二妹,你怎麼……」 紫衣少女卻不答黃衣少女之言,緊走幾步,搶到床前,在地上拾起一幅羅帕,失聲驚問道:「大姐,這幅羅帕是哪裡來的?」 鄭雷這時才看見,原來那是自己衣衫內掉下來的,乃是排幫幫主「獨角龍王」方耀先交給自己,作為尋訪耀先女兒的信物。 他跨上一步道:「姑娘,這是在下的東西!」 那紫衣少女更加驚奇,緊握著羅帕道:「是你的?」 黃衣少女也忙道:「二妹,是鄭少俠的,他掉在地上的,難道說,這幅羅帕有什麼奇怪?」 紫衣少女的雙目閃爍不定,竟在自己袖內摸索一下,也取出一幅羅帕來,又將兩幅羅帕平鋪在床上,凝視不語,神情木然。 這時,鄭雷與黃衣少女才發現。 原來這兩幅羅帕色澤同樣的陳舊,同是殷紅的綢質,下角上,同樣繡著一個「獨角龍」的花紋。 鄭雷恍然大悟,忙不迭地道:「姑娘,你那幅羅帕是哪裡來的?」 紫衣少女雙手按在羅帕之上,無限神傷地道:「這……這幅羅帕乃是我唯一的身世證物,乃是我隨身二十年的東西,你這幅……」 鄭雷更加斷定這眼前的紫衣少女,就是「獨角龍王」方耀先失去二十年的女兒。 他凝神問道:「請問姑娘是不是姓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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